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连日来的忐忑不安让她整个人瞬间像老了十几岁似的,
“你把那个杂种接进来吧!我带着安琪出去,”似是突然间想通了似的,她不在放声哭泣,不在歇斯底里,大有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林雄闻此声,有些诧异,一转头,却见她独坐在地上,低垂着头颅,再无半分歇斯底里。
林雄似是意识到什么,转身下去,蹲在她面前,缓了好久思绪才缓缓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夫妻间哪有不争吵的?男人哪有不犯错的?安琪好事将近,你难道想让未来女婿看见父母婚姻不和?你难道不想给安琪树立一个好榜样?我承认我这件事情做错了,我道歉,我补救还不行嘛?我将那孩子遣的远远的不出现在你面前可还行?你我是夫妻,几十年的夫妻,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林雄嘴上如此说,可心里却有别样想法,他初上任市长,若是闹出婚姻不和的消息,岂不是让上头的人平白无故的查自己?
他并不想仕途还未开始便步入终结。
作为领头人,婚姻也会受到组织的关注,许多次他听闻别人说及顾轻舟的婚姻生活,众人语气中满是羡慕,聊及的话题当中少不了顾轻舟仕途的成功离不开白鹭这样的话语。
此刻若是华棋无缘无故搬出去了,他定然会让人留下疑惑,别说是初上任,就算是在日后的任期中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婚姻出现什么危险。
舒宁早上起床时便有些怪异的情绪,许溟逸多放询问,却得出的答案都如出一辙,下班时间,下属都先后离开,他却离奇的坐在办公室不想离去,不想回到临水湾,也不想回别墅,不想看见舒宁清淡的模样,不想看见她对自己可有可无的性子,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见到清淡的舒宁他会心塞的厉害,直至黑夜降临,他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该做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此刻的他、竟然不知晓该干什么。
伸手拿出手机,给老二拨电话,让他出来喝一杯,老二那边明显是正在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哼哼唧唧的挂了电话,他郁闷,活脱脱的一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而舒宁呢?她回到临水湾,素来比她早到的许溟逸并未回来,她以为可能是工作耽误,会晚归,便去冲了个澡出来,再出来时,许溟逸还是未归,待黑夜席卷而来,她渐生饿意,有些不悦的拿起手机准备叫外卖,可突然想到,若是一会儿许溟逸回来看见自己叫了外卖,会不会又一脸不悦,非得跟她吵两句才罢休?她近来在外对敌,回来是真心不想再过上那样的生活,不然,人生活的太过乏味闹心。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将拿起的手机放下,搁在桌面儿上,随手翻出上次吃火锅许攸宁随手买的零食过来搪塞一会儿,一个小时过去了,许溟逸还是未归,而且连声交代都没有,往常若是有应酬,他都会第一时间交代清楚的,可是今日?
似乎有些不正常。
伸手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微信;【回不回?】
不回我就自己叫外卖,省的将我自己饿死了,不过这句话她未说出来。
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闭目养神的许溟逸见微信声响起,拿起一看,看见舒宁发过来的短消息,整个人眸间流出诧异以及惊喜,舒宁的这一声询问在他看来别有意味。
【回】他回了简短的一个字过去。
【快点、饿死了都】舒宁催促道,简直就是不能忍,人生中最纠结的事情莫过于如此,明明可以不需要某人,但又担心做事情没考虑某人的感受而导致不必要的争吵,她想,自己可能是老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厌倦无止境的争吵?
她觉得、有时候跟许溟逸斗智斗勇真的是累的慌。
【就回、冰箱有酸奶】许溟逸夺门而出,连座椅上的外套都没来得及捞走,穿了件衬衣就狂奔下楼,一边往家赶还不忘一边嘱咐舒宁,以免饿着她。
舒宁见他如此说,趿拉着拖鞋便去了冰箱,一打开,果然见里面有未开封的酸奶,伸手一连捞出两瓶再度窝回了沙发上,眸间尽是淡然。
她跟许溟逸之间好像过成了一种夫妻生活的形式,每日早晨两人独自上班,晚上回来当米虫,等着他做饭,但奇怪的是,两人的交流不多,而且她近来跟许溟逸之间甚至是连话语都少的可怜,她不屑于跟他争吵的同时连言语都减少了,两人每日还是会翻云覆雨一番,可云雨过后,转身独自安睡。
舒宁想,她的理解可能有误,这不是婚姻生活,婚姻生活并非她这样。
恩爱如始才叫婚姻生活,她们、?顶多是个长期炮友吧!
许溟逸开门进来时,舒宁面前放着的两瓶酸奶已经被悉数干掉,一进门他就看见了。
“怎么不叫外卖?”许溟逸语气中尽是担忧。
他今晚若是不回来,她是不是得饿死?
“不敢、怕你骂我,”舒宁咬着酸奶的吸管含糊道,这会儿她倒是实话实说了,确实是怕许溟逸骂她,然后她性子上来,直接跟他对着干,这样、就不好了。
“还有你怕的时候?”语气中尽是揶揄,但不难看出舒宁这句话对他很受用,以至于他满脸笑容。
“恩、”舒宁含糊着答到。
许溟逸换好鞋,迈步过去,伸手将她咬在嘴里的吸管拔下来。
“不干净,”伸手丢进垃圾桶里转身朝厨房而去,舒宁发现,他今日并未穿外套回来,反倒是有点风尘仆仆的感觉,一进门,换了鞋过来说了声,直接进厨房。
“面条?快一点,”许溟逸反身询问道。
“可以、”舒宁点头,反正她是快饿死了。
“今天有应酬?”舒宁趿拉着拖鞋到餐桌前,拉开椅子脱了鞋蹲在上面等着许溟逸的面条,想着一个人无聊,便跟他搭着话,许溟逸高挽着白衬衣站在厨房下面条,随手在冰箱拿出几颗青菜在水池里洗着,听闻舒宁的话,手微微一顿。
“没有、公司有点事情没解决完,”他不想撒谎,也不想告知她实话,不想告知她说是因为感觉到她的疏远才不想回来的。
“解决好了?”舒宁浅问。
“恩,”他伸手将水池里的青菜捞出来,放在篓子上,沥干水。
“今早的新闻你看了?”舒宁托着下巴漫不经心道。
“看到了、白慎行好手段,”白慎行为了将GL将舒宁从风头浪尖上拉下来,自己顶风而上,许溟逸看到新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震惊的,他的女人,再一次让别人救了,而自己竟然顿感无能为力。
白慎行出手明明是为了顾言,可他却觉得有种异样的情绪在自己心中滋生起来。
“我也觉得,”舒宁答到。
连日来,舒宁只对自己好过三次,一次是她接到顾言电话,不知是什么好消息,拉着他浅酌的时候、那次、是两人关系冷化那么久之后第一次有所好转,第二次是那日在家里吃火锅,她喝多了,第三次便是今日了,他围着灶台在给她洗手做汤羹,而她坐在身后的餐桌上在跟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浅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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