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宁?”舒宁眸光对上顾言,悠悠然冒出许攸宁的名字。
顾言一个冷眉瞪回去,语气不满道;“政场黑暗我们知道就行了,何必要拉上一个许攸宁。”对于许攸宁、她素来采取的是保护措施,并不想让她见到世道险恶,更不想将她拉到这个吃人的地方来,那样不管对谁来说都太过残忍。
实则舒宁一早便知晓顾言对许攸宁的态度,今日、不过是想试探试探,听闻顾言话语之后她耸耸肩,“你要是帮我解决许溟逸,俞思齐这件事情就包我身上。”
舒宁交换条件,而顾言听闻她此言却一脚踹过去,幸好她眼疾手快躲过去了;“你踹我干嘛?不知道爱护老幼病残孕啊?”“您还有脸说?”自己男人天天想着让别人帮你解决。
“我看你就是残,脑子残,你需要许攸宁,去找她去吧!”顾言没好气撩拨她一眼,而后起身迈步朝电脑而去。舒宁知晓顾言现在万般纠结,自己却也无能为力,而后看了她半晌之后道;“我去吧!”这日下午、顾家别墅迎来贵客,新任市长俞思齐亲自登门拜访,顾轻舟迎接,二人浅聊之际,顾老爷子下来,俞思齐起身行了一个标准军礼,老爷子笑开了花,白鹭推着轮椅站在身后打量俞思齐,这人、就是顾言在汉大当众报上名讳之人?一表人才,不输白慎行,两人风格截然不同。
顾轻舟注意到白鹭的打量,放茶杯的手稍稍一顿,茶盖与茶杯碰撞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足以让人听见,白鹭这才回过神。
“俞市长可谓是年轻有为啊!”顾轻舟不免感叹、如此年纪就能坐上汉城市长的位置,实属不多见。
反倒是俞思齐被他这句年轻有为弄的颇为尴尬,而后笑到;“顾市长过奖了。”
关于年龄,顾轻舟任命汉城市长时比他年长不了多少,如今他这句年轻有为不知是褒义词还是贬义词,俞思齐一位为国歃血的军人,心理素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顾市长在任时,将汉城建设成一流城市,我不过是个捡便宜的,若说有为,对汉城的贡献只怕是没人能跟顾市长相媲美,”俞思齐将话推回去。
反倒是这话说的顾轻舟有些微愣,他没想到的是一个当兵的,口才也能如此好,太极打的这般圆滑,就他这一句话,不免让顾轻舟对他刮目相看。
“一个城市、唯有人民才能建设起来,我不过是个破指挥而已,”他话语清谈,笑的无奈,将自己比喻的一无是处。
、俞思齐想、难怪顾言工于心计,在洛杉矶短短两年便能出头,原来是像父亲,有顾轻舟这样的父亲,顾言又能差到哪里去?
“听闻俞市长与我爱女顾言是多年好友?”顾轻舟将好友二字咬的格外清晰,也算是故意说与俞思齐听的。他浅笑,装做听不懂其中意味,而后道;“算是。”
他说、算是、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没有准确答案。
顾轻舟原以为会听到准确答案,结果、才想起、面前这位后生是自己小看了。
“改天有时间让慎行跟顾言一起过来聚聚,”顾轻舟笑着给他倒了杯茶,俞思齐教养良好,俯身捂住茶杯。
“谢谢。”
“言言前两日回来跟我要人来着,让张白过去辅助你,只怕俞先生说的算是有些浅显,”顾轻舟好不忌讳将顾言那日回来问他要人的事情说出来。
他说算是、若单单算是,只怕是顾言也不会如此着急忙慌朝自己要人,这俞思齐、不止是为人谨慎还是不想与顾言扯上关系,思及此,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浅显倒也谈不上,每个人对待事情的定义不同而已,顾市长觉得呢?”俞思齐将球推回去,并不准备回应顾轻舟的话语,但单单是顾言朝顾轻舟要人这事儿,他还是有些诧异的。
他以为顾言只是推荐,并不想、她登门拜访朝顾轻舟要人。
“也是、还是俞市长清明,”他语气平缓,但握着杯子的手有一瞬间缩紧,顾言从小到大几乎不求自己,离开八年回来之后更为对他有何要求,那日茂茂然过来跟自己要人,他本意是想答应的,但为了她同白慎行之间的婚姻,他拒绝了。
没有父母希望自己子女的婚姻处在一个争吵的状态中,尽管顾言鲜少问要求自己什么。“清明算不上,不过是任何事情都拎得清而已,”俞思齐浅答。
但凡跟顾言有关之人都在潜意识告知他不要去打扰顾言婚姻,白慎行、顾轻舟、就连白鹭望向他的眸光中尽是打量,顾家人都如此防备着他,他就算是有意图又何从下手?
且不说他根本就没这个意图。
顾轻舟字句之间都在透露顾言跟白慎行感情良好,在来就是试探,若换成常人只怕他无心应付,只因这人是顾言父亲,他才得以回应。
而俞思齐刚刚那一番话语无疑是在表明自己立场,表明他在对待感情方面是拎得清的。
不会傻到不分青红皂白。
顾轻舟显然对刚刚那番话感到颇为高兴,从他凭凭点头中就不难看出。
两人交谈时,白鹭推着顾老爷子进屋,而后只听顾老爷子道;“陆家小子让你来的?”
顾老爷子在高位坐了那么久、自然对首都一切事宜都较为灵通,此时一开口便直奔主题,这是军人之间的特色,与顾老爷子交谈,直来直去便好,但若是与顾轻舟交谈,你必须打的一手好太极,所以当老爷子直奔主题时,俞思齐还未从顾轻舟那儒家手段中回味过来,愣了一两秒之后才缓缓点头;“是的、首长。”
“为何不是陆家小子下来?”老爷子询问。
陆景行若此时认命汉城市长,必然是一个很好的转机,汉城任命之后回去直接继大统,倒也算是给国民一个交代。
“阁下自有安排,首长,”俞思齐似乎并不准备多谈论陆景行的事情,但对于顾老爷子的询问,依旧是毕恭毕敬。
顾老爷子倒也没为难他,知晓当权者的想法并不好猜,于是便止了言,反倒是跟他聊起了军区基地的事情,俞思齐言语谦卑,但所说话语大多都是无伤大体之话,军区基地的事情并不能随随便便就交代在外人面前,他也算得上是谨慎。
这日晚,俞思齐在顾言用完餐才离去,离去时,站在门廊对顾轻舟道;“顾市长建设城市功不可没,但米缸大了,总有些蛀虫,清理时、还请顾市长莫要心疼。”
顾轻舟闻此言,立在身侧的手狠然一顿、而后凭凭点头算是明白,原来,今日来的意图在这里,他算是懂了。
顾轻舟回屋时,白鹭想附上来言语什么,却被顾轻舟推开,转身进了老爷子房间,他还未言语,只听老爷子道;“上头派下来的人,干什么事,你都别过问,明哲保身。”
“若是i清理出来的那些人是我提拔起来的,岂不是在打我们顾家的脸面?”顾轻舟不悦。“你统共就提拔过一个张白,”老爷子出声点明,寓意深远,顾轻舟囫囵灌顶,瞬间醒悟,缓缓点头;“我明白。”政客、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手段最狠辣诡异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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