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允然听这势头就知道大事不好,再不沉默:“我和燕裘的事是你qíng我愿的,你……你和我没关系了,不能管我们的事。”
“你说不能管就不能管?你出生证还在我那呢,你户口本还在我那呢!你是不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子我就管得着!”老人拍桌子瞪眼。
“成年人拥有人身自由权,只要他没有犯法,谁也无权剥夺,即使是父母。”燕裘笑了笑,未等老人蛮横的话出口,又说:“你不懂也没关系,尽管犯错就好,我是个律师,我会让你在牢房中洗心革面,做个有常识的人。”
“……”老人是不懂什么人身自由权,他只知道儿子就该听老子的话,但是他知道律师是什么,经常在电视剧里面都出现一些jian人律师角色,随便鼓捣就可以把人送进牢里,可惨哩。当下他有点慌,心里已经没底了,嘴里却还要qiáng:“管你什么毛律师,你想要我儿子,还要喊我一声丈人呢!”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祁允然一点也不想要这种父子关系,尤其是现在,他不想要一个饕餮一样贪婪无止境的父亲。
“这话能你说了算吗?!”老人吼过不懂事的儿子,瞪着燕裘说:“你敢把我怎么样,我就上电视去揭秘这件事!”
祁允然急,燕裘却不急,他阻止祁允然说话,修长手指轻轻支起镜架,笑说:“你去吧。”
“嗄?”老人不必置信:“喂,你别以为我不敢呀!”
“你敢不敢都没关系,不说道理在我这边,即使没有道理,凭我的专业水平硬要把黑的说成白的,你也没办法。另外,念在允然份上,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我身边其他人会不会多管闲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再待下去,一会就有人过来把你的牙齿打掉,嗯,我挡不住他。”
“这里是公安局!”
“但那人是特别刑侦大队的副队长,这里没有人敢拦他。”
“你恐吓我!你是那个知法犯法的!”
“没有的。”燕裘轻叹,看了看允然,揉着额角郁闷地说:“更确切地说,我比较想揍你,而且我揍了你也绝对让你找不到任何证据控告我,不过这样会让允然为难,罢了。”
“你……”
“十万是你和允然的协议,这一个我尊重允然的决定,所以我明天会起糙协议书让你们签订协议。请仔细听清楚注意事项,你必须把允然的所有个人资料jiāo出,十万元归你,自此以后你、包括你们整个家族的人都不能再来扰乱他的生活。”
“我……”
“当然,你还有第二个选择,你可以拒绝协议,那你半毛钱也拿不到,而我会就这次的bào力事件为基础向法庭申请限制令,让法律限制你接近我们。”
“哪有这么玄乎的事!你少唬人!”老人还在挣扎。
“别怀疑,我做得到。”燕裘淡淡地笑,但侧眸端详身侧人片刻,看到那医生脸上的掌痕,心里那一束火炎依旧熊熊燎烧他的心肺,他实在不想用这样‘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事,但理智将他狂躁的心压住了。
祁允然若有所觉,侧过脸对上燕裘的目光,立即看穿掩藏在笑容下的怒意,他直觉地反握燕裘的手,反过来抚慰这感qíng内敛的大小孩。
“就这么办吧。”祁允然轻声说:“燕裘是个很厉害的律师,而且很正义……不要试图抚他的逆鳞,这的确是你的错……祁先生。”
老人惊怒过后,却因为最后的称呼感到一丝怅然,不堪地念叨着:“跟你妈一个样,跑吧,都跑了罢,反正你们都瞧不起我。”
祁允然自认从未瞧不起过谁,可这仿佛就是一道界线,至此,事qíng该告一段落。燕裘拿捏得清楚,所以与祁允然对看一眼,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离开你,但是你也丢下了我。”祁允然轻抿唇,扯起一抹惨淡的笑容:“你从前也过着没有我的日子,以后也没关系的。”
老人找不到反驳的话,不甘心,但想到有十万元,还是稍微释怀,他嘴里嘟哝着别人听不清楚的话,再没有留这两个人。
祁允然看向燕裘,发现后者正在静静地等待,他被伤感动摇的心瞬间坚定,道了一声再见,便牵着燕裘的手离开侦讯室。
燕裘顺从祁允然的带领,他最后给小队长jiāo代一些事qíng,要拘留所收留老人一晚,明天他们再来jiāo保费领人,还塞了点钱给小队长,要他弄条像样的被子给老人,免得把人冷坏了。其实以他的能力大可以把人弄出来后再送到像样的酒店去,但燕裘这会儿小jī肚肠发作了,微笑着给老人添了点小温暖,却更欢喜拘留老人一夜。
这细节祁允然不是没有注意到,当下对燕裘偶尔的小幼稚更加无奈,不过他知道这会儿劝说只会有反作用,最后只是看了看被带出侦讯室的老人,目送那背景消失在铁门后,待他回过着,发现燕裘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有些尴尬:“我知道你的决定是最好的。”
“……没有勉qiáng?”
“没有。”
“燕裘,我想我妈妈是懦弱的,我记得她以前很疼我,甚至在医院的时候似乎也不想离开我。”祁允然绞着手指,继续往下说:“但是最后她还是不敢带上我。”
是的,有谁希望在逃跑的时候带上一个负累?少有人敢承担这一点。
“我想,我很像她,一样懦弱怕事。”
燕裘默默注视耷拉着脑袋的医生,伸出手搭在他颈背上,轻轻揉捏。
祁允然仰首,淡淡一笑:“但是我很庆幸,因为我有和你在一起的勇气。”
燕裘又凝视祁允然片刻,脸上终于有了真正的笑容,他环住祁允然的腰身,两个人紧贴着往外走,他说:“去买菜,晚上我们邀爸爸吃个饭。”
“啊?”
“谈谈结婚的事,他肯定会高兴到疯掉。”燕裘往那目瞪口呆的人脸上亲了一口,笑说:“他之前一直催我快点对你出手。”
“我……”有这回事?祁允然茫然地皱眉,他以为没有人希望儿子跟男人在一起的:“这会不会太突然?”
“你的勇气呢?”燕裘轻吻祁允然的腮旁,笑说:“我之前就有这个考虑,不过想到你的家庭状况,本来还要做些铺垫,不过宋景桓这回倒是助我一臂之力了。”
想到宋景桓,祁允然心跳快了几拍,他觉得那个人不会轻易收手。
注意到祁允然的不安,燕裘轻轻打开车后座的门,进去后把门反锁了,直接把人扑倒到后座上。祁允然这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顿时上下牙齿打起架来:“燕裘……这是……外头……”
“车子里。”燕裘挂着淡然微笑纠正祁允然的说法,手指却已经开始灵活地解开那些钮扣。
“但……但车子在外头。”祁允然发现钮扣已经解了过半,赶忙动手扣起来。
燕裘轻挑眉,低头啃住那几只不听话的手指。
祁允然惊呼:“可这是外头。”而且还是公安局的停车场,旁边停了很多警车,祁允然对这类地方心存神圣的敬仰,总觉得不能随便亵渎。
但燕裘轻吻他的唇角,用磁xing的声音蛊惑他。
“就一次。”
“燕裘……你的定力呢?你……把持住,我们回家再来吧。”
“没有了,刚才把定力用光了,现在乏力。”
“你……”
“答应我,不然我不保证路上jiāo通安全。”
“我……我来开车。”
“你确定你不是希望我爆掉?”
“不是的……”
“那就是好?”
“……”
“好不好?”燕裘轻轻磨蹭祁允然的鼻尖,故意啮咬底下人软香的唇辩,声音更加低沉沙哑:“答应我。”
祁允然脑袋有些糊涂了,目光怎么游移都逃不开近在咫尺的俊脸,但他咬紧唇坚持了自己的决定。蓦地燕裘整个人压在祁允然身上,长长喟叹,充满颓丧意味的气息chuī拂祁允然的耳际,心中柔软的一块被触动,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鬼使神差地点头首肯。
“就一次。”
这就仿佛按开一个未知的开关,被困堵的yù望瞬间涌出,下一刻耷拉着耳朵的大型犬化身为láng,一把含住小仓鼠的唇瓣堵去可能的变故,手下麻利,没一会已经把衣服剥开,医生在手术桌上活跃的双手在此时却完全发挥不了作用,等他被男人的湿|吻膜拜全身,他的舌头已经给吻得发麻,要说的话直接变成惊喘,只能由得这狡猾的男人摆布。
医生抱住车座靠背,身上未着寸褛,白皙肌肤与米白色皮套对比鲜明,惊喘声不断自红润的唇间溢出,有个男人桎住他的胯骨,叼着他的美味的颈侧,狠狠地摆动腰身。祁允然两条修长白皙的腿被男人架住撑开,大开的门户不断被巨|物楔入,在这猛shòu附体般的男人狂野动作之下,玉白修长的身子不住颤栗,车身也在剧烈震动,小小空间弥漫着魅人麝香。医生给弄得已经分不清痛楚和快感,不禁低声啜泣,男人就温柔地吻去他的泪水,却更加卖力挺动腰身欺负无助的小动物。
不知第几次被热液灌满以后,祁允然无力地挂在椅背上,他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心软。
燕裘把累坏了的人搂起来,轻声喃喃:“再来一次好么?”
“……不。”
“再来一次。”燕裘轻声蛊惑:“然后我们回家洗澡,睡一觉,晚餐我做炖牛ròu,好不好?”
经历了这一天的事,祁允然也真饿了,想起软绵香嫩的炖牛ròu,唾液迅速分泌,不自觉点头:“嗯。”嗯?!后知后觉自己连带着答应了不公平条款,可是巨|物扎入的速度快得不容他重新协议,直至被摆弄到头脑发昏,他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贪吃。
35
第三十四章 ...
晚餐的炖牛ròu,祁允然实在没有记忆,当他的意识再次清晰已经看到熹微晨光透过米白色麻质窗帘,淡淡的,为黯淡空间添上一方明净色彩。祁允然深深呼吸,他悄悄移开拦腰的手臂,悄悄撑坐起来,尽管动作故意放轻巧,腰部依旧传来一阵酸痛,男人白皙的脸上浮现红晕,不禁往chuáng上瞪去一眼,但燕裘仍在梦乡中,没有像平日那样被逗笑。
是呀,会被逗笑。
想到这,祁允然轻声喟叹,很是无奈。chuáng上这睡容安详宁静的男人平常总以温和微笑粉饰其风行雷厉、杀伐决断的本质。燕裘是个出色的律师,是个思想成熟的男人,但偶尔又会展现出几分童心,特别爱逗弄他,把他逗得又慌又急就在一旁偷笑。不过燕裘总是很有分寸,他被捉弄之后除了懊恼却有更多的幸福感,大概因为燕裘总是那样亲密、那样真诚地对待他,对别人却不会。
目光在燕裘脸上留连片刻,光线逐渐明亮,祁允然轻轻叹息,准备梳洗过后便回医院去……出了昨天的闹剧以后,估计qíng势不妙,但他非得面对不可。无论结果如何,即使失去了家人和工作,他还有燕裘,如今他有勇气重新开始。
下定决心,祁允然便起来梳洗,他走进盥洗室朝照身镜望去,立马愣住。镜中憔悴的脸容上仍旧留有淡淡掌印,可是这个还不够看,从敞开的衣襟露出那一截脖子竟然爬满齿印吻痕,或许是视觉刺激触发记忆回路,祁允然只觉身上酸楚感在一瞬间增幅到令他无法忽视的程度,昨日的放纵就像一出声色俱佳的限制级影片,在脑中重复播放。祁允然哪敢多想,红着脸慌忙洗刷。
洗衣篓里没有脏衣物,祁允然想了想,就检查洗衣机去,果然见到一堆已经烘gān的衣服,他是没有做家务的印象,合计着是燕裘夜里洗的衣服。祁允然向来早起,这时候离上班那钟点还远,他便把衣服全部掏出来,准备整理。祁允然抱了一团衣服走出盥洗室,却遇上睡眼惺松的燕裘,他往旁边避让的身体立即被大手勾过去,祁允然只顾得着抱紧差点脱手的衣物,脸上被轻轻啄了一下,胡茬有点扎人。
“早。”燕裘轻声说。
祁允然对燕裘经常的亲密依旧不太习惯,窘迫地红了脸:“早。”
似乎只要这个回应就够,燕裘放开祁允然,大步跨进盥洗室。祁允然qiáng定心神,专心处理这些衣服,原本两个人的衣服也就那么几件,但是衬衫和西装裤都要熨过才能穿,祁允然叠好贴身和居家的衣物,就架起熨衣板细细地熨起衣服来。
燕裘没多久便出来,神清气慡的,他大步走向正在熨衣服的祁允然,拎过熨斗架起,把人揽住来了一记深吻,直把人吻得软趴趴地挂在臂膀上,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来。抚着下巴仔细地舔了舔唇,燕裘正经八百地说道:“嗯,这牙膏的味道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