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又提醒他:“这个妈富隆最好不要和这些药一起吃,不然药效会降低。其实不用买这么多种。”
楚未接过药,说:“嗯,谢谢。”
还对她笑了一下,倒把人小姑娘笑得红了脸。
楚未对着那一袋子药,很想将它们换成营养片,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回到柳箬家,发现柳箬已经不在,以为她又被实验室急招而去,便给她打了电话:“喂,箬箬,你在哪里?我回家了。”
柳箬说:“我在理发店,一会儿就回去。”
楚未叹道:“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会儿呢,你在哪一家,我去找你。”
柳箬说:“我没想到你买个药花这么长时间,我就在小区门口这一家,你要来便来吧。不过你昨晚不是没怎么睡觉,你睡觉好了,其实不用来,我一会儿就好了。”
楚未已经在门口换了鞋准备出门,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去你那里好了,再说,女生弄头发,不是都很费时间吗?”
柳箬说:“要是要烫头发,会花很长时间,不过我就只是剪一下而已。”
楚未道:“你的头发又不长,哪里需要剪。”
柳箬说:“已经有些长了啊。”
楚未深感状况好像不太对劲,他还想看柳箬头发黑长直的样子呢。
楚未赶到美发店的时候,柳箬的头发已经被剪掉了,比楚未这一年初夏刚见到柳箬时还要短些。
柳箬坐在椅子里,那个翘着小手指的美发师已经在将她身上的理发围裙解下来,说:“柳姐,给你剪头发,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你信我,你把头发染成模特上的那种棕huáng色,绝对会很好看。你的皮肤白,短发和长发,染成棕huáng色都好看,要洋气得多。”
柳箬说:“我每次来你这里剪头发,你哪一次不是介绍这些产品。还是算了吧,我受不了染发剂的味道。”
美发师小可说:“柳姐,你想想,你来我这里剪头发,洗剪chuī,一共收你二十块钱。我哪里有赚嘛。我给你介绍一款没有味道的染发剂,就是我们新到的货,法国进口的……”
柳箬赶紧打断他,说:“但我以前每个月都来剪,一年也有两百多了,看在我们这么熟的面上,你就不要总推销那些产品了。”
小可说:“看在我们这么熟的面上,你也好歹该染一次头发试一试。”
柳箬自己将身上的围裙拿开抖了抖递给美发师,说:“别唠叨了,再唠叨,我以后不来了。”
小可苦着脸看着她,柳箬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包,正要拿钱包,就看到了楚未,楚未本来还在震惊柳箬那短发,因为他实在希望柳箬把头发留长,所以此时就倍受打击,但随即,他就被柳箬和那美发师之间的对话逗笑了。
小可转过头来也看到了楚未,不由眼睛一亮,从柳箬那里受到的打击瞬间被抛到脑后,笑容满面,扭着腰就要过来搭讪,柳箬一把按住了他的小身板,说:“我男朋友,你别动歪脑筋。”
对方幽怨地看了柳箬一眼,楚未对着小可微颔首,就上来替柳箬提了包,说:“我来接你。”
小可对着楚未说:“这位哥哥,贵姓啊。以前没有听柳姐提起你呢。”
楚未道:“楚。”
然后就先去替柳箬付了帐,挽着她的胳膊走了。
小可一直到门口盯着两人走远才进了店里,和另一个同事说:“柳姐之前不是一直没男朋友嘛,一找就能找到这样的高富帅。什么时候,我也能够遇到一个高富帅就好了。”
收银台的妹妹便说:“倒的确是又高又帅,只比我的庄庄差那么一点点。不过,你就知道人家富了?也许是凤凰男呢。柳姐自己有房有车,还高学历,工作不差,说不定现在是在养小白脸。”
小可不服气地说:“你的眼界就只有这么一点,凤凰男能有那种气质啊,一看就知道是出身非常好的,再说,没看他身上的穿着吗,一看就不一般嘛。”
收银台的妹妹说:“你这么感叹也没用,人家是直男,直男,懂吗。”
小可瞪了她一眼,去招呼另外的客人去了。
柳箬和楚未走到了小区门口,又拉住他,“去买点菜好了。”
楚未说:“做饭太累了,一会儿在外面吃吧。”
柳箬却说:“想吃点白米粥,自己做的好些。”
楚未只得和她一起去买菜,柳箬在菜店里买了点小米,又买了一把青菜,挑挑拣拣地,不知道还能买什么了,问站在旁边的楚未:“你想吃什么?”
楚未还在不习惯柳箬的短头发,说:“你做的,什么都好。”
柳箬便拿了一根茄子,拿去称量结账。
提着菜回家,楚未才说:“大冬天,将头发剪成这么短,不冷吗?”终究还是提出了异议,他的黑长直的柳箬,什么时候才能有。
柳箬瞥了他一眼,说:“你昨晚压到我头发了,疼得要死。”
“啊?”楚未傻眼,是因为这个吗,他有注意的嘛。
楚未只得说:“对不起啊,箬箬,我以后会很小心的。但是,其实也不必因为这个就把头发剪了嘛。”
柳箬挑眉看他:“我剪头发了,很难看吗?”
楚未说:“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
柳箬将菜提进厨房,说:“多看几天就习惯了,再说,我之前不是一直是短发吗?”
楚未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亲了亲她的耳朵,“但是,你初中和高中时候,都是长发啊。”
柳箬便说:“你喜欢初中和高中小妹妹,早说啊!”
楚未控诉道:“你故意曲解我的话。”
柳箬侧头对他笑,“好啦好啦,等以后再留长发。”
她说着,把楚未挡开,舀了米进煲汤的锅,又加了一把小米,淘了米后加水,放到灶上开始煮。
楚未在旁边看着她的动作,说:“这样就可以了吗?”
柳箬点头,“对,慢慢熬着。”
柳箬做事井井有条,快而当,行云流水一般,一会儿,她把茄子和青菜也处理好了,就擦了手推着楚未出了厨房,问:“药在哪里?”
楚未把买到的药从卧室里拿出来给她,柳箬看到一大堆药,说:“怎么买这么多?”
楚未说:“这样选择xing就多些。”
柳箬说:“这种药哪里能乱吃呢。”
楚未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又有些抱歉,说:“下次一定注意了。”
柳箬对他哼了一声,“你倒想下次呢。”
她找了药吃了之后,又把剩下的收了起来,就去五斗橱里拿出了化妆包,放到餐桌上,楚未亦步亦趋跟着她,说:“你这是要做什么?”
柳箬又去把ipad摆在旁边,点了化妆视频看,说:“看不出来吗,我练习一下化妆。”
楚未有些愕然,说:“怎么想到要练习化妆?你之前不是化得挺好的吗?”
柳箬已经在桌子上摆上了镜子,将工具摆好,又对着化妆视频研究,说:“以前不是我妈帮忙化的,就是去化妆店里,太不方便了。”
楚未说:“我觉得你这里缺一个梳妆台。我让人帮你联系一个化妆师来教你,你看呢?”
柳箬挑了挑眉:“不用了,我自己就会,这又不是什么难的事,我一学就会了。”
又吩咐楚未:“你去搅一下锅里,不要喷出来了。”
楚未只好去了厨房,等再回到饭厅,柳箬已经去洗了脸,坐在镜子面前,专注认真地开始摸润肤水,楚未就坐在她旁边看她,她丝毫不受影响地进行下一步,抹上面霜rǔ液。到化底妆,一切都还很完美,楚未含笑看她,她拿起眼影,用小刷子慢慢刷上去,然后楚未说:“你左边颜色比右边浓了。”
柳箬只好对着镜子不断打量,便又在右边加了一点,随即,她发现右边被化糊掉了,她发火地和楚未说:“都是你,刚才那样其实没什么,现在糟了吧。”
楚未接过她手里的小刷子,将右边的刷掉,但是,却越刷越糟糕,最后他自己也不得不笑了起来,柳箬生气地抢过眼影刷,刷在了楚未的脸上,楚未躲也没躲掉。
楚未伸手抹脸,“说了给你叫个师傅来,你不要。”
柳箬说:“本来就不需要,你过来坐着,我先用你练习一次。”
楚未说:“不行。哪里能这样。再说,现在这些化妆品,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雌xing激素。到时候,我不行了,你要负责。”
柳箬:“……”
柳箬一边用化妆棉擦眼睛,一边说:“你看看你,都是你给我弄糟糕了。”
楚未说:“我帮你擦。”
“不要。”柳箬斩钉截铁地拒绝。
楚未抱怨道:“你好凶,一点也无温柔。”
柳箬看了他一眼,就起身往洗手间去,楚未以为她生气了,便赶紧道:“其实一点也不凶,我就喜欢你这样。”
柳箬在洗手间里挤了卸妆油在手里,开始慢慢抹眼睛,说:“你要说这样言不由衷的话,一听就知道不是心里话。”
楚未道:“我帮你抹,你不要把这个弄眼睛里了。”
柳箬就真靠站在洗手台上让他给卸妆,楚未看着闭着眼睛的她,说:“其实不化妆也没什么,怎么一定要去学化妆呢。需要的时候,叫化妆师化就好了。”
柳箬没有应他,等她替自己卸完妆,便也为他将脸上的那一道眼影痕迹给擦掉了。
午饭之后,楚未就要走了,他搂着柳箬说:“我过几天就回来。”
柳箬说:“你不回家过chūn节吗?”
楚未道:“chūn节之前来。”
柳箬主动亲了亲他的下巴:“嗯。”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任惜喜欢在傍晚时候遛狗。
红莲小区里本身就挺大的,可以遛狗,但是,她更喜欢开车到S大里去遛狗。
这里的学生们朝气蓬勃,眼神单纯而充满活力,这让她觉得她已经老了,青chūn即将不再,而她又无法拒绝这里的活力和单纯,再说,这里作为百年学府的庄严和厚重,带着的人文气息,也让她喜欢。
她几乎每天都来这里,有时候下雨,她也愿意撑着伞在雨中的校园小道上慢慢散步而过。
接近chūn节,大学里已经放了寒假,只有很少学生还在学校。
这一日,天气晴朗,天空呈现出少见的蔚蓝色,阳光明媚,让这寒冷的冬日,也带上了一些暖意。
她下午两点钟就出门了,带着奇奇开车到了S大,抱着狗,去了她经常待的一家咖啡吧,她坐在外面太阳地里的椅子上,看着奇奇和别人家的狗玩到了一起去。
在她端着花茶正发呆时,一个gān净清秀的学生走了过来,对她笑着道:“你好,请问,我可以和你拼一下桌吗?”
因为太阳太好,这家咖啡吧的室外桌都已经被坐满了,只有她的这一桌,只有她一个人在,所以这个年轻人才来要求和她拼桌。
大约是阳光太好,这个年轻人在太阳光里,皮肤光洁而白皙细腻,眼睛黑亮,带着礼貌的笑意,十分惹人好感。
被人搭讪,对任惜来说,是经常的事,但是,被这样gān净剔透的帅哥搭讪,这还是第一次。
任惜靠男人吃饭,非常明白男人的眼神,这个男人,或者说只能用男生来形容,有一颗gān净的心,所以才能这样明净清澈。
任惜只一眼就喜欢上了他,说:“没关系,请坐吧。”
“谢谢。”
男生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了,随即,他就从书包里拿出了书来放在桌子上,又将一厚叠资料放在书上,然后又拿出了一个轻薄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资料上。
他叫了一杯茶,就开始捧着笔电开机,又从那叠资料里翻出几份文献来看,任惜发现他是怕打扰到自己,才把所有东西放在一叠,这样很不方便他查找,任惜便说:“没事,我就放个杯子而已,你把书放过来一些也没有关系。”
对方对她笑了笑,将电脑放在了桌子上。
任惜自觉自己比他大挺多,就像个姐姐一般地问道:“你这样对着电脑,能看清楚吗?”
对方将电脑转过来给她看了看,说:“嗯,还好。这个屏幕不反光。”
任惜一看,发现果真看得听清楚。
随即她就很惊讶,因为上面正是一个PPT,放着的那一页在讲不孕不育。
任惜笑道:“你是妇科医生吗?”
S大医学院还挺有名的,遇到医学院的学生也不足为奇。
对方似乎有点窘迫,微红了脸,说道:“不是。我不是医生,是做不孕不育的遗传学研究。不是看病的医生。”
任惜则有些好奇:“不孕不育的遗传学研究,不是医生吗?”
对方说:“不是。有些人不孕不育,是因为内分泌紊乱,或者环境不适宜,调节内分泌、改变环境,就可以治愈了,这个为患者诊病开药的是医生,但是,有些患者,是因为染色体出现了问题,诸如女xing只有一条X染色体,男xing多条Y染色体,或者出现染色体倒位、易位等等,也会不孕不育,只对这方面做研究,而并不在医院里供职,那就不是医生了。”
任惜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对方又问任惜:“姐姐,你有孩子了吗?”
任惜摇了摇头:“还没有要小孩儿。”
对方便笑着看自己的资料去了,任惜坐了一会儿,也对他的那些资料产生了兴趣,经过他的同意后,就随手拿在手里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