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的,怎么了?”谭允文侧了头来看卫溪,笑着回答道。
“那他们最开始都做些什么呢?”卫溪神色黯淡。
“最后要招进公司的最开始是培训,不过,他们也会做一些杂事,以锻炼他们和增进同老员工的关系,但是像你这样的暑期实习工,其实公司一般不会太在意培养,就让他们发挥他们的能力去做一些事qíng吧。这些不在我的管辖之内,所以具体事qíng我也不太清楚。”谭允文说完后,看着卫溪温柔地笑了,“是不是实习并不是想象中的样子,所以,最近都没有jīng神了?”
卫溪惊诧地望向谭允文,红着脸,“嗯!我心qíng不好很明显吗?”
“就差在额头上挂个牌子,上面写‘我看大家都不慡,不要来惹我’了。”谭允文眼里都是笑意,说这一句又故意粗声粗气地发音,卫溪看着他,先是愣了,然后就笑起来。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之后卫溪去上班,脸上依然笑着,但是这个笑就是真心地开心,不让别人叫,就主动询问帮别人端茶递水打字打印复印传真,大家也都回以卫溪以真心的笑容,卫溪这才发现其实大家都对他很好,这个公司的员工关系算融洽,大家是很照顾他的。之后,他用心观察,也跟着他们学了很多事qíng,然后上司也让他帮着整理数据库,有时候也让他帮着管理网络,他比刚到公司的时候更忙了,但是,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上司有意无意间还提到要是卫溪毕业后愿意到他们公司继续做事,他们公司很愿意接受卫溪。
才在一个公司实习十几天就得到这样的暗示邀请,卫溪高兴地只吃米饭都觉得香甜无比,他回答说不出意外很愿意来这里工作。
卫溪在家里笑容多起来了,给谭诗思讲课也生动了很多,卫溪心qíng的变化,最有感觉的是谭诗思,卫溪高兴了,她也跟着心qíng好。
八月份的时候,谭诗思的腿就好得差不多了,自己走路不成问题。若不是腿上原来的伤口还有一点嫩红的印子,别人根本看不出来她受过伤。
卫溪每日工作得累,每晚十一点以前就必须得睡觉,而且睡得死死的,有几晚外面下了bào雨,雷鸣电闪的,他却一点知觉都没有,早上起来看到外面地上积了水,树叶gān净很多,空气也清新,他才知道晚间下过雨了,然后感叹一番自己睡得太死,说不定睡着的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这晚又下雨了,只是没有以前的大,雷声也小很多。
谭允文被雷声吵醒了,便起来看看孩子有没有将窗户关好,而且外面冷了,最好要将房间里的冷气开小一些,还要看看孩子有没有将毯子踢到chuáng下面去。
卫溪睡觉从不锁门,也许这是客人出于对主人的放心尊敬,这事qíng本身却给谭允文了很多便利。
进屋开了梳妆台上的小灯,房间在昏huáng里也看得很清楚。卫溪果然又把毯子给滚掉了。
卫溪因为学校的chuáng小,无论怎么滚都在那里,而且夏天他也没有盖东西的习惯,所以对于自己在大chuáng上睡觉姿势不好,又喜欢踢被子他没有任何一点自觉。
谭允文第一晚来看卫溪睡得好不好,就看到他将被子踢到了chuáng下,整个人蜷成一团在大chuáng上依然睡得死死的,他之后就每晚得来看看,给卫溪盖被子,还有调高室内温度,不然卫溪不感冒才怪。
谭允文将卫溪踢到地上的毯子捡起来,想着这一chuáng明天得洗了,就在柜子里拿了一chuánggān净的盖在卫溪身上。然后他又拿了空调遥控板,将室内温度调到二十四度。
盖了被子暖和了,卫溪这才伸展开身体,脸上露出满足的神qíng。
他轻轻地呼吸着,微张了粉色的唇瓣,眼睫毛有的时候会轻轻颤抖,脸颊上是浅浅的红晕,谭允文坐在chuáng边看着,就觉得无比幸福,这种幸福的感觉是他从没有感觉过的,好像卫溪还是个两三岁的孩子,父亲每晚都得在孩子身边守一阵子,看着新生的孩子,心里是初为人父的骄傲和欣喜。
即使在谭诗思小的时候,谭允文也没有这种感觉,因为谭诗思那时候喜欢哭闹,他对逗弄哭闹的孩子不在行,加上家里很多仆人照顾,还有他那时候毕竟年轻,和妻子关系也不融洽,所以谭诗思出生,他是茫然多过于高兴,责任多过于骄傲。后来谭诗思长大了,因为是女孩子,他作为父亲在很多事qíng上是不好管和照顾的,他便对谭诗思没有太多的细致的感qíng,至少像这样每晚来看看,他是不会做的,那样会对女孩子的成长不好。
谭允文看着卫溪,又伸出手去抚了抚他脸颊上的头发,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卫溪睡觉的时候,有的时候还会像婴儿一样用腹腔呼吸,肚子总是一鼓一鼓的特别可爱,看到这个qíng形,谭允文总会去摸摸卫溪的肚子,卫溪这时候就会蹬一下腿,然后侧着身子睡躲开谭允文的手。
这次又是这样,当卫溪侧过身体避过谭允文对他肚子的骚扰后,谭允文甚至觉得好玩得笑出了声。又怕把卫溪给吵醒了,他就止住了,拂了卫溪额上的头发,他凑上去在他额上亲了一口,这次他没有很快将头抬起来,而是近距离地盯着卫溪的脸看,觉得卫溪轻颤的眼睫毛很有意思,于是也轻吻了一下,眼睫轻轻扫过唇瓣的感觉让谭允文心颤了一瞬,但是他并没有在意,只觉得有意思,卫溪的脸是正宗的中国水乡古典美人的瓜子小脸,嘴也很小,微微张着,唇瓣不薄但也不丰厚,粉嫩的颜色让人想吃一口。
谭允文看着,好像中了邪,心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他猛然惊醒,才没有触到卫溪的唇瓣,一下子站起身,转过头,房间的门没有关,楼道里的壁灯亮着,将门口站着的人影子拉得挺长,黑乎乎地映在房间里。
一时,谭允文望着门口的人,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
卫溪(父子) 第一卷 咫尺天涯 第七章
章节字数:9317 更新时间:09-04-02 18:11
一道闪电打过,在厚重的窗帘后描画出一道光的裂痕,外面树的影子在窗帘上狰狞地摇摆。
谭允文几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迈着步子向门边走去。
谭诗思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谭允文走过去轻拂了她的头发,说道,“快回去睡吧!现在才凌晨一点。”
谭诗思被雷声打醒,正好口渴就想下楼喝杯水,走过卫溪的房间发现门是开着的,往里一看,灯光昏暗,但是chuáng头明显有人,好好一看居然是爸爸,一下子就把她震惊到了。
爸爸在卫溪的房间里gān什么,而且那个姿势,不是在亲吻卫溪吗,爸爸这么晚了居然来卫溪房里偷吻他?
谭诗思震惊于她一向喜爱仰慕的父亲的人品居然如此,然后又为此感到不可思议。
谭诗思愣愣地站着,看着谭允文关了灯,然后又出来将门关上。
“你的腿不能受凉,要不会疼的,快回去睡吧!”谭允文看谭诗思还是站着不动,便放轻了声音说道。
谭诗思觉得自己已经很冷静了,但是,她作为卫溪的朋友,作为爸爸的女儿,她不应该什么都不说而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是不是要喝水,你回去吧,我去给你端来。”谭允文说着就下了楼。
谭诗思觉得浑浑噩噩地,刚刚看到的就像是做梦一样,看到爸爸下了楼,便趿拉着拖鞋回了房间,靠坐在chuáng上,谭诗思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和爸爸好好谈谈,毕竟卫溪那样单纯,那样美好,爸爸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怎么能够半夜去偷袭人家,行为太过恶劣和龌龊了,就是她都看不下去。
谭诗思想着头都疼了,为什么爸爸是这么一个人,要是以前知道,就放任他和那些坏的女人来往了,那么爸爸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谭诗思正懊恼地捏了毯子垂了头,谭允文就端了一杯盐开水进来。
“诗思,快喝吧!”谭允文将水递给谭诗思,将谭诗思捏着的毯子给她好好盖好。
水正好是温热的,谭诗思接过来一口气就喝了一大杯,然后又慢慢把剩下的喝完,喝了水觉得整个人好了一些,也清醒了一些。
将水杯放到chuáng头柜上,谭诗思将身体坐正,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谭允文,说道,“爸爸,卫溪是作为我的老师住在我们家的,我认为你刚刚的行为已经侵犯了卫溪的权利,他不知道,而我正好又看到了,他在这里,我应该关照帮助他,所以,这件事我必须质问你,希望你能好好给我一个解释,OK?”
谭诗思很郑重地将话说完,想着即使自己的爸爸是个变态,但是这个人是自己的爸爸,自己也不能歧视排斥他,必须将他引往正途,而不是看着他越来越堕落,以后随便一个人他都要袭击。
谭允文被谭诗思这般像审犯人一般地审问,而女儿的眼睛里又包含着同qíng伤痛之后又转为责任的坚定,想到女儿是怎么想自己的,他就觉得哭笑不得。
坐到谭诗思的chuáng边,谭允文的声音很柔软,并且还带着笑意,“诗思,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下雨了,我来看卫溪房间里的窗户关严了没有,不然雨要进到屋里来。卫溪睡得死死的,毯子被他踢到地上去了,我只好给他换了一chuáng毯子盖上,刚刚正好给他盖好。”
谭诗思愣了一下,原来是这样,但是又觉得不对,蹙了眉头想了想,又说道,“爸爸,你淡化了事实吧,我明明看到你对卫溪不轨。”
“傻孩子,什么是不轨,你这么小不要想这些。”谭允文叹了口气。
“爸爸,即使是真的,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的,但是,要是你本身有问题而不解决的话,那样只会越来越严重,我怎么忍心看你那样呢。以前女儿对你的女朋友们威胁捣乱是女儿的错,但是你现在不能够这样,卫溪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能伤害他!”谭诗思拉着她爸爸的手,眼神诚挚,话语很是善解人意,但语气里又充斥着痛苦。
谭允文想着谭诗思还这么小,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想啊,以前自己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想不到这么多。
“诗思,你胡思乱想什么。唉!”谭允文哀叹一声,握着女儿的手说道,“刚刚爸爸只是亲了亲卫溪的额头,以前爸爸不是也常这样亲你吗,你是女孩子,现在长成一位lady了,所以爸爸才没有了。你到底看了些什么书,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是这样吗?”谭诗思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敏了,她最近在看《金田一少年事件簿》,是不是自己的思想受了影响变得诡异了,然后误解了爸爸。
“可是,卫溪比我更大了。难道你不能亲我了,便想在卫溪身上找回来吗?”谭诗思问着,困惑于她爸爸的逻辑。
“我当然是把卫溪当成自己的孩子,他是男孩子,爸爸亲他的额头,只是亲近而已。”谭允文解释着,希望女儿不要再纠缠这件事qíng,“快睡吧!爸爸明天还要上班也要去睡了。”
谭诗思拉着她爸爸的手,说道,“你以后还是亲我的额头吧,你亲卫溪的额头让我觉得不安。”
谭允文听到他女儿的话语,脸上不知道该摆什么表qíng,最后只好宠溺地笑了,在谭诗思额头上亲了一下,扶着谭诗思躺下,将她的毯子盖好,说道,“你是女孩子,已经十几岁了就不能再和爸爸太亲近,不然会长不大哦?”
“哪里会?爸爸是老古董吗?”谭诗思反对着,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房间的灯被谭允文关上了,然后门也关上了,房间里只有窗外偶尔的闪电能带来片刻的光明。
谭诗思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不怎么睡得着,在心里偷偷想着,“爸爸肯定是骗我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会这么好骗。以后要好好观察,一定能找到爸爸不正常的蛛丝马迹。”
chuáng不远处的沙发上还放着几本《金田一少年事件簿》,闪电打过,那漫画封面上的金田一特自恋且骚包地笑着,chuáng上的大小姐已经睡着了,梦里还是金田一里面的探案。
真是,孩子的教育尤为重要,《金田一少年事件薄》应该列为18N的东西。
谭允文回到房间里,靠在chuáng上睡不着,想拿支烟来抽,才发现因为女儿来同他一起住,在家里已经不能抽烟了。
其实让谭诗思知道卫溪是她的亲哥哥也不是不可,只是谭允文总是觉得那样不妥。不说自己在她妈妈之前乱来有了儿子影响不好,做女儿的心里一定会同自己产生罅隙,对自己产生成见,这样对女儿的教养不好;最重要,谭诗思是个独占yù极qiáng和利益观极偏激的人,要是知道有个哥哥会同自己争东西,她一定不会和卫溪关系再那么好了。
还记得谭诗思小的时候,那时候她妈妈还没有死,有人逗她说妈妈再给她生一个弟弟妹妹好不好,当时谭诗思就随口而出,“我才不要弟弟妹妹,要是妈妈生了,我就把她扔到湖里去。”那位逗诗思开心的人没想这么个小女孩心就这么狠了,讪笑着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逗下去。
谭允文在妻子死后也jiāo过好些女朋友,但大多因为女儿而告chuī,女儿总是喜欢捣乱,让他后来甚至都无心去jiāo女朋友了。谭允文叹了口气,以这一次的尤甚,最后居然弄得谭诗思被绑架受伤。
女儿的独占yù和利益观让谭允文根本不敢将卫溪的身份告诉她,所以只能那样敷衍。
之后几天,谭允文总能感觉到女儿的眼光时不时会特意放在自己和卫溪身上,谭允文知道原因,只觉得好笑。不过,他也没有继续去解释让谭诗思不要胡思乱想和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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