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父子]_南枝【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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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点滴花了近两个小时,卫溪退了烧,两人准备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走出医院,外面的暑气已经消地差不多,晚风chuī来一阵凉慡。

“谢谢你啦!今天花了多少钱我回学校给你!”卫溪走在魏旭身侧,魏旭一手拿着药,在昏暗里,他想伸出手去握上卫溪的手。不过,卫溪转过头看向他的时候,一双在昏暗里闪着清澈的光的眼睛就这样盯着他,让他不由地将手收了回去。

“谢什么,不是应该的吗?难道我还看你在寝室发烧不管吗?”魏旭说着,就有一辆出租车过来,两人上车回学校。

卫溪对魏旭非常感谢,在车上就提出要请魏旭在学校小炒餐厅吃一顿,魏旭知道卫溪是个有恩必报的人,免得卫溪之后每天都念着这件事,便答应了,笑着说道,“你这么大方,我当然要好好敲诈你一顿,到时候你没钱了,可别啃着馒头在心里骂我!”

“还到不了那一步,要是我啃馒头,吃饭也是每顿和你一起的,难道我不会抢了你的菜吃呀!”

“那要看你下手快不快!”

两个人说笑着回到寝室,寝室的另外两个人都在寝室了,看到两人这么晚回来,刘臻笑着打趣道,“哟,怎么,小两口出去约会的?”

“什么乱七八糟,你和你那温柔老婆每天腻在一起,怎么嘴巴没变好点,越来越贱了!”魏旭骂了一句,心里却发起烧来,掩饰着心qíng,将药放在卫溪书桌上。

“哇,避孕药都买了,你们谁这么厉害!”刘臻就是嘴贱,看到那药便开起玩笑来。

“cao,你嘴巴gān净点会死人呀!卫溪发烧才从医院出来呢!”魏旭没好气地继续骂。

刘臻耸耸肩,看卫溪的确脸白的有些不正常,便发挥同学友谊,关心起来,“发烧了呀,没事了吧!”

“打了点滴就好了。你嘴也真是贱,你老婆怎么受的了你。”

卫溪摇摇头,过去整理了一下书桌,又从钱包里拿了钱给魏旭。

骆蒙从厕所里洗澡出来,就听到刘臻问卫溪发烧的事,用毛巾揉着头发,便接了一句,“我吃了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卫溪趴在桌子上,还给他倒了水呢,没想到居然是高烧啊!”

“卫溪病了,你看到了也不知道送他去医院,你这是怎么做同学的啊?”魏旭听到骆蒙这么说,想到卫溪高烧了那么久居然他看到了也不知道送人去医院,要是烧出病来了怎么办,想着有些气,说话语气也就冲了起来。

“小格在楼下等我呢,我怎么知道卫溪是发烧了啊!你冲什么冲?”骆蒙听魏旭朝他吼,也骂了起来。

“你少和她待一会儿怎么了,有了老婆忘了兄弟!”魏旭本来要开骂的,但卫溪过来拉了他,于是便收了气说了一句。

“你自己心里有鬼,说我有什么用?”骆蒙放下毛巾,嘀咕了一句。

“他妈的,你说什么呢?”魏旭偏偏听到了,又冲了起来。

“是什么你自己知道!”骆蒙不甘地回了一句。

看两人之间火药又要点燃,卫溪走到两人中间劝道,“吵什么啊!够热的了,你们火气还这么大!魏旭,都要熄灯了,还没洗澡呢!”

由于晚上两人都没有打水,只能洗冷水澡。

大夏天洗冷水澡才正常,只是卫溪刚刚才退烧,魏旭不让他用冷水,便跑了几个寝室总算找了一壶热水来,硬要卫溪用热水。

卫溪洗澡的时候,魏旭便找了饼gān,兑了一杯牛奶放在卫溪桌子上。

另外两人上了chuáng准备睡觉了,看着魏旭一举一动,骆蒙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就这样装吧,你不说,卫溪那样迟钝,说不定一辈子也不知道你的意思。”

魏旭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刘臻笑了笑,说道,“现在流行闷骚,让他闷着呗!”

“你嘴巴不要这样贱不行啊!”魏旭骂了一句,就看见卫溪已经洗澡出来了,正站在寝室阳台上,他以为卫溪听到刚刚的话了,心里一阵忐忑,既想卫溪明白大家的意思,又不想他明白。

“魏旭,快去洗吧!”卫溪进寝室说了一句,便擦头发去了。

“哦,就去!你桌子上放着饼gān,你晚饭没吃,现在吃一些饼gān吧!”魏旭去洗澡了,卫溪看着牛奶饼gān,眼眶有些发热,说了一句,“还是魏旭好!”

“魏旭当然是好的!”骆蒙闷闷地接了一句。

“哦,今天也谢谢你了,你倒水给我喝,我感觉到了的。魏旭说话就是冲,大家住这么久了,你也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假如因为我这么点事你们关系差了,那就不好了!”卫溪很真诚地说着,一双眼睛明亮清澈,骆蒙倒很不好意思起来,含含糊糊地答了,“我又不像魏旭一样小心眼,哪能在意呢!”

大家这时也都还是十九二十的年纪,一直待在校园里都还单纯得很。

开始卫溪还因为谭先生的话,心里闷得难受,但学习任务一重,每天忙忙碌碌的,过了几天,那心也就淡了很多,当周六再一次骑自行车去谭诗思家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qíng已经平复了。

到了谭诗思家门口,按了门铃没有人来开门,等了一会儿再试一次还是没有人来开,卫溪不知道屋里人是不是没有听到,便给里面打了电话。

室内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卫溪开始担心起来,又拨了刘伯的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

“喂,卫溪啊,今天的课不上了,小小姐出了事qíng!”

刘伯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又压抑,卫溪心乱跳起来,担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qíng,没有在家里吗,我现在在家门口。”

“小小姐……小小姐被歹徒绑架了……现在,现在……”

卫溪能从对方悲痛的声音里听到压抑的泣音,‘绑架’两个字像在他头上敲了一棒,让他头脑发黑,急切地问道,“绑架,怎么会被绑架。那她现在有消息了吗,对方要什么条件啊!”

卫溪想着电视里那些绑架事件,很多人即使是付了赎金也被撕票了的,眼里gān涩地难受,头顶的太阳火辣辣地晒着,就像要烘烤着世界要步入毁灭一般。

卫溪从没想过,自己认识的人会遭受到绑架这种事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拿着电话愣愣地站着。

“不要担心,小小姐已经被救出来了。”

刘伯的回答差点没让卫溪跳起来,这样一波三折地谁的心脏受得了,“救出来了,那就好!没有受伤吧,歹徒抓到没有?”

“就是小小姐受伤了,在往医院送,我也在车上准备去医院。”刘伯的话里一阵担心,害得卫溪的心又跟着揪了起来,“受伤了?去医院?是到哪个医院,我可以去看望吗?”

“我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我问一下大少爷!”

那边断了电话,卫溪扶着自行车靠在大门口,眼中虽是白花花的阳光,天地却像要暗下来一样。

卫溪真的从没有想过,谭诗思会遇上绑架的事qíng,要是谭诗思受了重伤救不好了,那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她那样美好的女孩子,谭先生那样爱他女儿,想来,也会特别伤心难过吧,也许谭先生还会娶妻生子,但是,毕竟失去了的就是失去了,失去的生命永远没有挽回的可能。

卫溪愣愣地站在太阳底下,手中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喂,刘伯?”

“卫溪,小小姐在XX路XX第三医院,老爷说,你要是担心可以去看看。”

卫溪自行车也不要了,放在谭诗思家门口,抱着书往大路上跑,准备坐出租车赶去医院。

才跑出一段路,后面就来了一辆轿车,卫溪眼一亮,也没想过安危,跑到路中间就拦车,要不是那车刹车及时,就要把卫溪给撞到了。

对方降下车窗,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朝卫溪吼了一句,“小子,你不要命了?”

卫溪跑到车窗口,急急地说道,“我要去XX路XX第三医院,求你送我去吧,我会付钱的!”

对方倒是一个好人,他看到卫溪着急的样子,问了一句,“你的证件给我看看?”

“啊?”卫溪不懂,但还是马上从裤袋里掏出钱包,里面有他的借书卡、身份证,他递给那人看,对方看了一眼,说了一句,“原来是XX大学的学生,上车吧!”

卫溪从另一边上了车,一点没想过人世险恶。

“去医院做什么?”对方示意卫溪系好安全带,看着卫溪平淡地问道。

卫溪将书放在膝盖上,慌慌张张地拿安全带系上。听到对方的问话,答道,“是,是我的学生受了伤,被送到了医院。”

“你的学生?”

“是我带的家教的学生。”卫溪想着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太多的好,毕竟刚刚刘伯就是请示了谭先生才给自己说了医院地址,所以,他也没说谭诗思是被绑架受了伤,之后就一直沉默着看着前面的路。

车平平稳稳飞快地疾驰,到了别墅区大门口受了检查便出门向市区医院而去。

车里开着空调,放着音乐,凉慡的环境,舒缓的音乐,让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卫溪放松了下来,额头上脸上的汗也gān了。

由于外面天热,这时候也不是上下班时间,路上车流量少,车一路甚至遇红灯都少。

到医院门口只花了二十多分钟,虽然这二十几分钟对于卫溪来说也算够久的了,他平复了心qíng,下了车,对车主弯腰致谢,问对方要多少钱,对方当然看不起这点小钱,摆摆手开车走了。

“世上还是好人多!”刚刚还埋在绑架案里对人心罪恶,治安不好的思考里,但是别人免费送自己来医院,还是可以看出世人不都是坏的,卫溪对世界的好感度一下子又上升起来了。

跑进医院,医院太大,卫溪也不知道谭诗思具体在哪里,甚至不知道她被送来了没有。在门口给刘伯打了电话,知道谭诗思在C座七楼急救室。又赶紧去到C座,坐了电梯上楼,从电梯口出去就看到了刘伯,刘伯站在一堆黑色西服的人边上,那堆黑色西服的人像是保镖,将这层楼的急救室周围都给包围了起来。

卫溪的眼睛到处扫了一下,没有看到谭先生。

“这里现在封锁了,请离开!”一位黑色西服的雄壮的男人走过来,示意卫溪让他离开。

“呃,那个,我是谭诗思的老师,我来看看她!”卫溪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没有看向这边的刘伯,“刘伯认识我,你让他过来确认一下就可以的。”

对方怀疑地看了卫溪一眼,走过去问刘伯,他和刘伯说了几句,刘伯转过身便看到了卫溪,对方对卫溪招招手,卫溪跑过去,向刘伯问道,“诗思怎么样了,伤得重吗?”

刘伯看起来很伤心,没有多少jīng神,摇了摇头,回答道,“腿上受了伤,不过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急救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你不用担心,大少爷也不会让小小姐有事。”

“那太好了!”卫溪松了口气,看刘伯花白了头发,紧皱着眉头,很憔悴,便劝道,“刘伯,那你也不要太担心,诗思不是会没事么,你去那边坐坐吧!”

刘伯点点头,坐到走道边上的椅子上。

卫溪看了看周围的人,至少有二十个左右的保镖,看起来也不像是警察,他能想到这些人是来保护谭诗思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保护地这么紧密。

周围的人都是一身黑,高高壮壮,神qíng严肃,这样严密的保护圈里,卫溪自然地想到绑架谭诗思的人是很可怕的,站在刘伯身边心里也紧张起来,心跳很不自然。

急救室在不远处的走道尽头,卫溪看着那红灯一直亮着,心吊着一直静不下来。

他正要坐到椅子上去等,就听到从电梯边传来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是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卫溪转过头去看,就看到谭先生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全身一丝不苟,脸上没有表qíng,他走在最前面,侧着头听身边的人低声说话。

他身边的人穿着黑色的西服,比谭先生还高一点,头发梳成偏分,油光发亮地规整,脸部轮廓很有立体感,一双眼睛长长的,很深邃,看起来三十多岁,他一手cha在裤袋里,一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色西服的保镖。

谭诗思被绑架了,并没有看到警察,卫溪想到谭先生应该是请的别的人来帮忙解救的,并没有依赖警察。

而这些黑西服的人很可能是真正的黑社会,他们救了谭诗思,现在又在这里保护她。

即使这里是医院,因为周围的人,他们发出的无形压力,卫溪也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不自觉就很自卑起来,即使是站着,也觉得脚摆得不是地方,心里很忐忑。

谭先生朝这里看过来,看到了卫溪,便向卫溪点了点头。

他身边的那人也看了过来,看到卫溪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步子不自觉比谭先生慢了一步。

“怎么了?”谭允文看向周杉,问了一句。

“没有什么。”周杉当什么事qíng也没有的答了一句。

卫溪站着,神色有些拘谨,总觉得谭先生身边的那个高个子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过于凌厉了,而自己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谭先生和那位被他叫做周杉的人在小声说着话,两人的表qíng都很严肃,两人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时候,听到那位周杉说了一句‘那个女人不知好歹’,语气里极尽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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