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钟情_剑走偏锋/神奇兔【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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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看吗?”

  倪歆的手掌按住任伟的肩,任伟一激灵。

  “口是心非。”倪歆叼着烟,笑着。

  任伟说不出话来,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颜瞻的信上。他始终知道他是用心对他,但这样去直面,还是有些震撼。

  “小四川挺靠谱儿的,你别耍人家,搞不好得哭死过去。”

  倪歆走过去拔掉了熨斗的cha头,任伟摸过了烟。

  “跟你说话呢,谈恋爱上瘾那主儿。”

  “滚蛋。”

  ◇◆◇◆◇◆

  天yīn得够呛,一派愁云惨雾。任伟走在最后,辉子宽阔的背遮挡住了他部分视线。台下的躁动声只可闻不可见。

  明明昨儿还是晴空万里,今儿就是这般乌云密布。

  开场曲《Come close my little lover》令台下的qíng侣互相依偎,任伟看见一个小个子的女生缩到了身旁男孩的怀里。这样的歌是任伟第一次写,就是被颜瞻胡乱填词的那一首。当然,他绝不会用他甜死人的词。

  雨是演出快要结束的时候下起来的,淅淅沥沥,台下撑开了一片伞,五颜六色,还有人扣上了卫衣的帽子,亦或用外套遮头。没人离开。认识的、不认识的一群人,此时都挤在一起取暖,同在音乐的屋檐下。

  从后台出来雨势就大了起来,还不到六点,天就擦黑了。安娜就带了两把伞,不够用。问:你们都不看天气预报吗?吉吉曰:它从来不准。你看这会儿准不准。安娜斜视他。

  谁也不想久留,可却有些被这场雨困住的趋势。但最为头大的恐怕还是主办方——露天搭的四角顶棚根本不够用,里面全都人挤人。

  后台有些乱,听说主舞台暂时要关闭,可室内场馆腾不出来,里面是锐舞爱好者的天下,他们正跳的起兴。

  所有人都有些打蔫,Free Loop的大部队开走后,任伟缩在后台的顶棚下,蹲着给颜瞻发了条短信:【炸锅了,倾盆大雨,全是逃难的。】

  颜瞻回的很快:【哈?北京下雨了?】

  【没告诉你倾盆大雨嘛!】

  任伟没有给颜瞻回电邮,看过就足矣,他知道,他也并不想他回信去说什么,只想这样一股脑的倒给他听。那是他的心里话。

  【哼哼,没演成吧?老子看不上,别人也不能看!哇哈哈~你带雨具了吗?有没有躲雨的地方?】

  颜瞻回短信的速度总让任伟惊诧——太快了。他发短信就够快,他比他还快。

  【对不住,演完了^_^跟后台挤着呢,可能有八百个人踩过我的脚了。】

  【揉脚丫,等我回去一一替你踩他们,必须是双脚(ˇ^ˇ) 那你怎么回家啊?】

  【等雨停,太大了,越来越大。现在基本没人敢动。】

  【冷不冷?都不能抱着你让你取暖呢。】

  【巨冷,我就穿了一件半袖……】

  【你不是吧!你你你……我给你快递!】

  【等收到,我都进盒儿了。】

  【???盒儿??】

  【骨灰盒。】

  【嚎啕大哭,我要坐飞机回去!】

  【不逗你了,一会儿是不是有演出?】

  【嗯!今天还是移动日(T.T)我在火车上呢,到站就要去演出555555555……屁股都坐麻了……】

  【够辛苦。去忙吧。】

  【不忙!俺陪你=33=】

  【您这意思是……雨不停你还不演了?】

  【你们都一起躲雨呢?】

  【没,安娜带了两把伞,他们走了。都有事儿,我没事儿就蹲等呗。】

  【就说你人超级好的(T.T)心疼,抚摸你的背,不冷不冷。】

  跟颜瞻cha科打诨了好一会儿,雨有些见小,但还是中雨的规模,任伟很冷,发现自己非常失策——想着是四点四十开演,演完出来也不过六点,出来就回家,所以才穿这么少。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把湿漉漉的伞戳在了任伟面前,任伟想着是哪个傻bī有伞还往里挤就抬头看,结果看见一张……不想看见的脸。

  彭勃把外套脱了往任伟身上一扔,就伸手往起拽他。任伟起身把手机放进了裤兜,将衣服又递给了彭勃。

  “穿着。”

  就这俩字儿。彭勃拽着任伟往出走,出来就撑开了伞。

  “你还看天气预报呐?”任伟点了烟。

  “后备箱里扔的。”

  两人并肩往出口走,期间彭勃扒拉了任伟不下十次——你能往伞底下站吗?后来更可气的是,才出来任伟就停住了脚步,冲着飞驶而过的一辆辆出租车招手。

  “你他妈存心的吧?”彭勃推了任伟脑袋一下。

  “存心什么?您都打伞给我送出来了,我不打车等什么?”

  彭勃不跟任伟废话了,拽着他往停车场拖。

  “你嘛呀!”任伟不断的挣脱。

  “再他妈废话我抽你丫的。往里站。”

  两人一路推推搡搡来到了车前,彭勃按了开锁,拉开GLK的车门,二人面面相觑,任伟偏就不上车。

  “等我推你是吧?”

  雨又大了起来,任伟爬进去,彭勃才上车。

  棍伞被扔在副驾驶后面,彭勃把车开了出去,任伟靠在座椅上,脑子里除了“不妙”没别的词汇了。

  “鞋脱了吧,全湿了,让你往水坑里踩。”良久,彭勃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就不能好好儿说话是吧?”

  任伟扭脸看窗外,不吭声,雨刷器一上一下更让他心烦。

  车开出去有一会儿,任伟看见地铁站了,开口说:“停车。”

  “gān嘛?”彭勃斜眼看他。

  “地铁。地铁不用我拦,按时按点儿来。”

  彭勃非但没停车,反而将车门落锁了。

  “你什么意思?”任伟瞪着彭勃问。

  彭勃不看他,冲他指了指前面那车,“你问问前车那男的,他媳妇现在要下车坐地铁他让吗?”

  任伟给噎死了,想骂又不知道要朝哪个方向骂。

  车,是肯定下不去了。

  妈bī,跟丫走出来gān嘛?大抵真是冷的脑子结成浆糊了。

  “拉链拉开点儿吧,我开暖风了。”

  任伟不吭声。

  “嘴唇还发紫呢,有那么冷啊?”

  任伟还是不吭声。

  “我就说你弱不禁风吧,你还不承认。”

  任伟伸手按开了车载音响。真不幸,破音乐!但那也好过听彭勃说话。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好几次,任伟都没摸出来。他怕,怕彭勃偷看他屏幕。

  车上了三环任伟还没发现他们路线不对,直到车开始往二环钻。

  “你把车往哪儿开呢?刚才那口儿你怎么不掰出去?”任伟拧小了音乐的音量。

  “你想回家啊?”彭勃的脸上挂着笑。

  “废话!下他妈这么大雨我不回家我去哪儿?”

  “回家gān嘛啊?”

  “我爱gān嘛gān嘛,gān嘛不行啊!”

  “是啊,gān嘛不行啊,非回家gān嘛啊。”

  “停车!”

  彭勃不理任伟。

  “停车!”

  仍旧不理。

  “你聋啦!停车!”

  “喊,随便喊,反正我车不是声控的。”

  “对,你也不是。”

  “肯定不是。”

  “要是我就让你从立jiāo桥上蹦下去。”

  “你怎么那么狠啊?”彭勃伸手过来按住了任伟的腿,下雨天路况尤为不好,路上堵的水泄不通。

  任伟马上把腿往里收,“嫌不好听啦?谁让你听了。”

  “不嫌,说呗,我又不往心里去,你就一张破嘴。”

  车缓慢的前行,任伟抽了两颗烟,也不过才挪动了几十米,同样的霓虹招牌始终在眼皮底下。

  彭勃扔了瓶水给任伟,任伟不喝,放到了一旁。

  “没给你下药,就跟要毒死你似的。”

  “求毒。”任伟吐出一口烟说。

  “你就来劲吧,啊,来劲。”

  “怎么着?我浑身是劲儿。”

  “那也攒着点儿,有你使劲的时候。”

  ◇◆◇◆◇◆

  “你还别说你不拧。让你上车你不上,让你下车你不下。怎么能行啊?”

  “说话!”

  “问你呢。”

  车在地下车库停稳,任伟和彭勃坐在车里,较之刚才的qíng形完全相反——不上车的不下车,要上车的要下车。相通的却是那股子抗衡。

  “打死不说话了是吧?”

  对彭勃的话,任伟一概不理。闷不吭声。这车他决不下,上错车就够可以了,让他下车上楼,不如杀了他。

  任伟不说话了,彭勃也不说了——说了也白搭。

  他下车,绕过去拉任伟那侧的车门,任伟想落锁,却隔着车窗看到彭勃晃动手里的钥匙。

  车门必然是被拉开了,任伟看着彭勃,彭勃也看着任伟。

  “说吧,你是让我扛上去,还是拖上去。”

  根本不存在选择,其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进电梯、上楼,去他家。

  于是任伟下来了,自己走路。

  进了门任伟站在玄关不迈步,彭勃进了浴室开了花洒。连推带拽,任伟是铁了心不动地方,于是像台座钟。

  “我们家洗衣机只能烘gān衣服,鞋不管。洗不洗你也得洗,至于是跟衣服一起洗,还是跟衣服和鞋一起洗我都不管。”

  人被推进去,门哐的一声被扣上了。任伟重重的叹了口气。犹豫半晌刚把Tee拽下来,门又开了,梳理台上多了一件厚厚的浴衣。

  他确实冷死了,皮肤接触到热水,竟起了一身jī皮疙瘩。

  任伟没去锁门,站在浴缸里,眼睛起先盯着门,后来也不去看了。彭勃会不会进来他决定不了,也当然管不住,那是他的行为。

  也万幸了,他没这么gān。

  简单擦了头发,任伟穿上浴衣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拉开门出去。

  房间里大概开了暖风,暖烘烘的。今天的这场雨大概让气温骤降了十度不止。

  彭勃叼着烟在讲电话,看任伟出来示意他坐。任伟目测了一个最远的位置,坐下了。彭勃皱眉,他当看不见。

  三句两句挂了电话,彭勃去了浴室,任伟以为他要洗澡,他却一闪身就出来了——把手机和烟扔给他,将他的衣服扔进了滚筒洗衣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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