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_关雪燕【完结】(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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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程笑,“行吧!”

  两人挤上chuáng,背靠背,盖着同一chuáng被子,却都无睡意。

  吴景安说:“井程,这么多年,你就没碰上一个合适的?”

  井程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怕惊扰了这安静的夜,“要说没有也有,可真要说有又好像不是。不管和谁在一起,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总觉得,不该是这个人。”

  吴景安低叹一声,“你啊……太挑了。”

  井程:“是啊,太挑了,挑来挑去的,一直耽误到现在。”

  吴景安闭上眼睛,努力寻找早该袭来的疲倦和困意。

  井程头枕在手臂上,望着漆黑的夜,“你呢,合适的也没有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沉默在空气里悄悄流动,井程以为他睡着了,便不再多问。

  吴景安在静谧的夜里发出长长的叹息。

  “怎么没有呢,我没你那么挑,差不多的凑合就行了。”

  井程说:“想谈谈他吗?”

  吴景安缓缓睁开眼,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来,洒了一地银霜。

  “他呀,小白脸一个,就像你。哈哈……长得不错,当初看上他也是因为这个。可惜,他脾气不好,一惹他不高兴,他就要想法子整治人。你不知道当初我被他整得多惨,那家伙还觉得道个歉就没事了。合该就是我欠他的。唉,算是我欠他的吧,否则也不会摊上这么个糟心的人。他,家里挺有钱,是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没有担当,不懂责任,十足是个没长大的、品xing恶劣的坏孩子。”

  井程不明白,“为什么找了这样的人?”

  吴景安想了想,“他……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很多时候,对我挺好。他……”吴景安努力想找出许辉的优点,找出几件可以拿出来说的事,可他想了很久很久,也说不出来。生活就是这样,全是细节的点滴,只融入心里,无法言说。同样的,要说自己对他曾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他也想不出来。可许辉对他的好,他一直明白,“他的爱,不输给我。在别人看来,我们也许并不合适。可在我和他心里,就是觉得对方最能配合自己。不是那个人,什么都变了味。”

  井程心里有说不出的压抑,他说:“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一个人旅行。”

  吴景安轻轻闭上双眼,“我困了,睡吧!”

  井程:“嗯,睡吧!”

  银月光铺在两人盖着的被子上,把困扰和忧愁一并掩盖。

  第二天,吴景安拒绝了哥们的好意,带着井程两人悠闲游走在c市的大街小巷。

  偏甜的饮食让一向吃惯了北方咸辣重口的吴景安很不习惯,井程倒是不介意,吃得甚欢。

  吴景安撇撇嘴,很不满意地说:“我怀疑这儿连面粉里都放糖,为什么就连馒头我都能吃出甜味来!这里的人就不怕得糖尿病?”

  井程“卟哧”一声把嘴里的面条都喷了出来。

  吴景安在一旁得瑟:“哎呀,帅哥形象俱损哪!”

  参观c市名胜时,偶遇一金发碧眼的洋妞,洋妞对着吴景安叽哩咕噜了一大串,满脑门问号的男人张嘴、闭嘴、张嘴,憋出一个词,“what”

  井程不慌不忙走上前,和那洋妞叽咕来叽咕去,临了,洋妞在井程颊边留下一香吻,惹得某男眼红。

  吴景安垂头丧气:“这人丢大发了。”

  井程在一旁得瑟:“哎呀,帅哥形象俱损哪!”

  吴景安咬牙瞪眼,这死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记仇这恶习,诅咒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不对,是老公!

  来到c市着名寺庙,花钱请了个导游带他们一路拜佛、参观,导游见在他们后面有一大票人的旅行团即将过来,于是赶着投胎般地急急讲完要点,领着他们一人拿一束朵,又是放佛坛前,又是跪拜,最后一人走一边,各自来到一位大师前,留名,随心意捐善款。

  吴景安屁股还没挨板凳,那大师把笔递到他面前,“别人都写一百,你写两百,你额头宽广、印堂发红,是大富大贵的命,将来必定前程似锦、逢凶化吉、诸事皆顺……Ba1aba1a……”

  想来那大师也是见到后面庞大阵容的旅行团,那话说得跟打机关枪似的,嘟嘟嘟嘟……扫she得吴景安一脸口水。

  吴景安没太在意什么一百两百的,听着他的话写了两百,并留了名。

  留完刚要走,大师说:“捐善款吧!”

  “行。”吴景安掏出钱包。

  大师好心提醒,“两百。”

  吴景安眨眨眼,“多少?”

  “两百。”大师瞥他一眼,“你不是刚写的吗?”

  吴景安这才恍然,原来两百是这意思。

  他掏出钱包,一脸愁容,“哎呀,我没带这么多钱,怎么办?”

  大师脸上的祥云散去,“那就捐一百吧,种善果积善德得善报。”

  吴景安从钱包里掏出个十块的,“我就这么多了。”

  大师脸彻底黑了。

  出了大殿,吴景安在井程面前摇头晃脑地说:“老秃驴,还想骗我,亏得我机灵。两句话就想宰我几百块,谁gān那蠢事。”

  旁边出来一妇女,拿着个平安符在跟同伴说她捐了三百。

  吴景安抚着嘴,待那人走远后凑近井程,“哎,你捐了多少?可别跟我说你被骗了。”

  井程不动声色地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百?”吴景安瞪大眼,“你怎么那么笨哪,小时候挺机灵的,怎么能在这栽跟头,你该不会真信了他那套什么印堂,什么富贵命的说法吧!”

  井程摇摇头,嘴角勾笑,“一个钢蹦。”

  吴景安倒吸口气,“你怎么做到的?”

  井程gān机关这一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见惯了,再加上酒楼这种服务业,一般人想骗倒他不太容易。

  他只需要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听所谓的大师漫天chuī嘘一番,临了捐一个钢蹦后在那人跳脚发飚前,指指自己的耳朵,再摆摆手。

  原谅我吧,我听不见。

  轻轻松松从大殿走了出来。

  吴景安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还是你高!”

  来到另一座大殿,正巧碰上那位刚捐了三百块的阿姨。

  导游对那几人说:“刚才得了平安符的,请随我到大师那儿开光。”

  吴景安靠近井程,压低声音说:“靠,那人嫌我给的太少,连平安符也不给我了。”

  井程笑笑,“不给的好,否则的话,进去又得几百块。”

  吴景安想想也是,略带怜惜地望了眼虔诚的阿姨大妈们,希望她们还能留点回家的车票钱。

  走出寺庙,吴景安连骂了好几声,现在的寺庙都怎么了,现在的和尚都只认钱了。

  井程说:“这些人还未必都是和尚,现在社会上这种事多了去了,找些无业的剃了头进去就说是大师,到处都是明码标价的,毁了一方净土。”

  两人沿路返回时,一布衣大婶在河上摇船轻吟,歌声淳朴,让人听着心旷神怡。

  吴景安说:“要不,咱们也坐船体验体验,找个会唱歌的大姐,也听上两曲。”

  井程说:“行。”

  买票上船后,布衣老大姐热qíng慡朗,刚开始摇就问他们要不要听曲解闷。

  吴景安一拍大腿,这大姐正中他意,“行啊,唱两首吧!”

  井程看了他一眼,笑着问摇船人,“怎么个算法?”

  吴景安有些诧异,愣愣地望着他。

  “唱一首2o。”

  井程掏出张五十的摆在船头,“三首5o,行吧!”

  老大姐乐得直点头,“行行。”

  虽说唱歌得酬天经地义,可在吴景安心里总有那么点不舒服。

  现在的社会冰冷现实,现在的人心市侩凉薄,不知他还能否找到遥想中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没钱,寸步难行。

  莫名的,他想起了许辉。

  那个人生在高门,养在宠院,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如果选择了自己,要放弃的不单单是优渥的生活,更是注定要被这个现实的社会抛弃。

  所以,他不该有怨恨、有责备,他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各自放弃,才是对对方最好的选择。

  第104章 唤醒回忆

  离开c市,他们去了相邻的城市。

  井程状似不经意问道,“什么时候去我家看看?a市的风景也很不错。”

  吴景安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垂下头。

  a市,一个无法存在于他旅行计划中的地方。

  下了火车 ,吴景安花几十块钱买了张假身份证。

  井程说:“给我也弄张。”

  吴景安不同意,“你就不用了,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你以后影响不好。”

  井程在机关单位工作,吴景安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牵连到他。

  井程笑笑,“能有什么大不了,最多坐牢,咱们还算有个伴。”

  找了个小旅馆,入住后,井程拉开窗帘,望着窗外透明的天,“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来过这。”

  吴景安脱外套的手停顿了一下,“嗯。”

  井程回身望着他,那段回忆,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

  没有谁能轻易忘掉。

  晚上洗完澡躺在chuáng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井程突然说:“要不,咱们打牌吧!”

  吴景安笑,“你也好这个?”

  井程:“你不知道我那单位天天有多闲,不打牌靠什么打发时间。”

  说完他披件衣服就冲下了楼,回来时手里不光拿着扑克牌,还有一盘简易跳棋、一盘五子棋、一盘象棋。

  吴景安瞪大眼,“你买这么多gān什么,不打算睡了?”

  井程把东西摆上chuáng,“还记得咱们以前通宵打牌、下棋吗?输了的人第二天要买瓜子。”

  吴景安也想起那时候的疯狂,笑着说:“我明儿买三斤瓜子嗑死你,也不怕上火!”

  井程把牌倒出来,老练地洗牌、发牌,“哟,你这意思,认输了是吧?”

  吴景安跳到他chuáng上抓起牌扫了一眼,“谁输谁赢明早见分晓,今儿我就舍命陪君子,不睡了!想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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