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和他翻了脸,我讨厌他,所以每个月都花很多他的钱。他经常骂我,但我总觉得,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就算他嘴上骂我,但心里还是最爱我的。”
“但我今天才发现根本不是……他不喜欢我的妈妈,又能有多喜欢我呢?他还为了那个女人打我。我打她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打她!可他居然为了她打我!”
“我以前讨厌他,现在我连我妈妈也一起开始讨厌了。”
“就因为盛谨常不爱她,她就自杀,把我一个人留下。她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qíng愿抛弃她的亲生女儿。”
“她根本就不爱我……如果是我,我是绝不会丢下我的虫宝的。”
“不过现在是虫宝不要我……我这么惹人讨厌,连我儿子都不要我。”眼泪从她的指fèng中源源不断地流泻下来,“可我觉得我不是天生就这样的。如果我妈妈还在,说不定她会把我教得讨人喜欢一点。”
霍铮将手中的jī蛋放下来,又将她挡住脸的手拿开,与她对视。
他的声音依旧是低沉的,却难得带上了几分温柔:“有些事qíng只是一念之间,如果再来一次,你妈妈一定不会抛下你。”
盛子瑜抽抽搭搭的哭,然而逻辑还很清晰:“可她就是死透了啊,没有办法再来一次的!我也没有办法回到小时候,我就是会像现在这样一直讨人厌下去啊!”
霍铮一时语塞,顿了几秒,决定换一个方向安慰她,他柔声道:“你很可爱,怎么会有人觉得你讨人厌?”
“你啊!”盛子瑜的眼里还含着眼泪,听见他的话便毫不犹豫地控诉他,“你第一次见我就讨厌我,我和你搭讪你都不理。”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见他连反驳都不反驳,盛子瑜更加生气了,气得肝疼,声音发颤:“好啊!你果然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霍铮闭了闭眼,“那次……是因为我很紧张。”
盛子瑜脸上泪痕未gān,听见他这话却很疑惑:“你紧张什么?”
霍铮深吸一口气,“我和女孩子打jiāo道很少,更没和像你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说过话。那天你和我搭讪,我心里很激动,但因为太紧张了,我不敢和你说话。”
“呸!”对于他说的话,盛子瑜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我看起来像智障吗?”
霍铮理智地决定闭嘴,并试图转移话题:“明天我陪你去把虫虫接出来?”
“不要!”她断然拒绝道,“我现在一个人觉得好逍遥快活!才不要他!”
霍铮想了想,道:“你就这么走了,找不到妈妈,他会很害怕。”
“怎么会?”盛子瑜yīn阳怪气起来,“他有他的好外公好外婆,还有他的大姨妈,才不会害怕呢。”
话虽如此,可当晚盛子瑜却是一夜未眠。
在她一连发了王虫胖几百张黑照之后,“翻滚的虫宝咕噜噜”这个微博一夜之间居然涨了将近一万粉丝。
那张她抓拍的王虫胖愤起捶她、胖脸狰狞的照片下面——
么么:王虫胖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可爱嘛!没有人能挡得住一只愤怒的胖胖……
她偷拍的一段王虫胖深夜下楼偷吃冰淇淋的小视频下面——
癫疯的慕云:虫胖好可爱!虫妈多多发些黑照吧!肯定会让虫胖的粉丝更多的!
居然还有广告商给她发私信——
huáng柏dada:虫妈你好!请问能否为我司产品发一条推广微博?我们愿意支付报酬。
她的大号粉丝数是“翻滚的虫宝咕噜噜”的几十倍,结果广告价格居然只比他高一倍不到。
这群脑残粉真是够了!
盛子瑜愤愤地扔了手机。
可她心里到底还是牵挂着胖虫虫,她想这会儿胖家伙说不定已经后悔了,正在家里哭天喊地要妈妈呢。
越是这样想她便越是睡不着觉,可若是让她回去找他,她也是拉不下这个脸的。
思前想后,盛子瑜下chuáng在手袋里翻了一阵,如愿找到了一个东西,然后便光脚出了房间。
外面晨光微熹,她一出卧室,便同昨晚的厅长打了个照面。
厅长刚从浴室里出来,他上身luǒ着,只穿了一条宽大的四角裤,正拿着一条毛巾擦头发。
他的身材果然是极好的,宽阔结实的肩膀,劲瘦的窄腰,平平整整的八块腹肌,半点赘ròu都无,是最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猝不及防地见了热气腾腾的美好ròu体,盛子瑜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在部队多年,霍铮的习惯一向是早上五点起chuáng,然后雷打不动的负重跑十公里。
从前盛子瑜的作息便和他不在同一个时区,他料想过了这几年也不至于有大变化,因此并未穿戴整齐,就放心大胆的出来了。
眼下意外被她撞见,霍铮觉得自己这样衣衫不整,其实是占了女士的便宜,他弯腰从沙发上捞起一件T恤,刚要穿上,没想到盛子瑜突然大步走上前来拽住了他手中的衣服。
“等一下。”她死死拽住衣服,目光却是黏在他那八块腹肌上,“我有事要找你商量。”
霍铮原本是怕她不自在,但显然是他多虑了。
念及此,他便松开了手,在沙发上坐下,“怎么了?”
盛子瑜紧挨着他坐下,摊开掌心,上面赫然正是那颗小花生,还是昨天她从胖虫虫的脖子上抢来的,“帮我把这个还给王虫胖。”
看见那颗小花生,霍铮的神色变了变,过了好几秒,他涩声开口道:“为什么把这个给他?”
盛子瑜并未听出这话背后的含义,只是解释道:“这应该是他爸那个王八蛋的东西,我不想要,扔了可惜,就给他咯。”
霍铮将那颗小花生接过来,轻轻摩挲着花生壳上的花纹。
“如果……虫虫的爸爸回来找你们了,你会原谅他吗?”
“当然不会!”紧靠着霍先生的美好ròu体,盛子瑜正是陶醉间,乍然听见这个问题,她就差对着他发誓表忠心了,“我不会原谅他的!”
谁要原谅一个烟熏杀马特啊?
“如果他当年不知道你怀孕了呢?”霍铮盯着她,神色复杂,“我的意思是,也许不是他抛弃你们母子,只是有其他原因。”
盛子瑜没想到这位霍先生的疑心居然这样重,于是语气更加坚定了:“不管怎么样,我都绝不会原谅他的!”
霍铮盯着掌心的那颗小花生,过了许久才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又转头看盛子瑜:“你要我把这个给虫虫?”
“嗯。”盛子瑜点点头,其实她倒不是真想还小花生,只是想借这个由头看看胖家伙现在有没有哭天喊地想妈妈,如果有的话,那她可以考虑原谅他。
等霍铮出了门,盛子瑜也回到了卧室换衣服。
昨晚她没注意,今天倒是发现了卧室的chuáng头居然还摆了一本字典。
她随手拿起来翻了翻,发现字典里有许多页都折了角,上面有些字还被圈了出来。
咦?没想到霍铮还真是个大好青年,每天临睡前还学习文化知识呢。
盛子瑜没将这个放在心上,她将字典摆回原位,然后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周律师是盛老爷子遗嘱的执行人,外公去世的时候盛子瑜还小,她只知道外公几乎将全部财产留给了自己,但这些年来她不愁吃不愁喝,大手大脚花的全是盛谨常的钱,是以也并未生过动这笔遗产的心思。
没想到秘书却说周律师正在国外休年假,要半月后才回国。
盛子瑜才不管他休不休年假,眼下她身上就几百块钱,哪里还撑得到半个月后。
好不容易辗转联系上了周律师,盛子瑜开口就哭诉:“周叔叔我要饿死啦!你快把外公留给我的遗产都吐出来!”
周律师一本正经地辩解:“你这样说我就很不好了,怎么——”
盛子瑜打断他:“你能不能马上回国?”
“不行!”周律师断然拒绝,“我都三年没休假了。”
盛子瑜现在不太敢威胁他,万一他真把自己晾着就不好了,想了想,她缓和了语气:“周叔叔,那你能不能暂时从外公留给我的基金里拨一笔钱给我?”
那是外公在她出生时设立的一支基金,从她十六岁起,每个月可以从基金里领五万块。
周律师在电话那头皮笑ròu不笑:“子瑜,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就已经把钱预支到三十五岁那年了,你都忘了?”
呜呜呜,盛子瑜埋头痛哭。
“又和你爸吵架了?”周律师深知她的秉xing,“乖,听周叔叔的话,别闹小孩脾气了。”
这样的话盛子瑜一听就烦,当下便不yù再多说,“我没有耍小孩脾气!那我就等你回国再和盛谨常分家!”
挂了电话,盛子瑜又给姚佩佩打了个电话,从她那里拿到了一个专打遗产官司的律师电话。
盛老爷子留下过遗嘱,可盛母却是没留下过遗嘱的,而现在盛家的那栋别墅,正是当初盛母的嫁妆。
“别的先不考虑,我现在想要这栋别墅的全部产权。”
律师在电话那头解释:“您母亲没有留下过遗嘱,如果没有婚前财产公证的话,按照继承法,她与你父亲的共有财产一半归您父亲,剩下的一半由您和您的父亲共同分割。所以,按照法律,您只有四分之一产权。”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然我gān嘛找你?”盛子瑜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不是打遗产官司最在行?要是能赢,我让你抽10%。”
电话那头的律师还有些疑虑:“可没有人打过二十年前的遗产官司……”
盛子瑜咬了咬牙,“那是因为二十年后我才发现了那封信。”
她从包里找出那封信,将信的内容简单和律师说了。
律师听完,过了很久才开口:“那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您母亲这位叫‘令仪’的朋友。”
盛子瑜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百无聊赖地翻茶几上的报纸杂志。
随手翻了翻,都是军事类杂志,她没什么兴趣,正要将报纸放回去,却有一个东西从报纸间掉了下来。
她捡起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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