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再置顶。”
盛子瑜默了默,“你赢了。”
盛子瑜大学期间是走读,若不是盛谨常时常让司机压着她去上课,恐怕她连课也不会去上,更别说参加社团了。
只是作为这所工科院校仅存的几个优质美女,盛子瑜大一的时候便被校电视台的副台长天天围堵着要求去当主持人了。
她自然是想也不想地拒绝,只是她这个人路人观感太差,学校里讨厌她的人太多。
不过进了大学,很少会再有人套麻袋打她,取而代之的是在学校bbs上披马甲发黑帖,关于她的种种黑料说得一个比一个bī真,仿佛身临其境,最夸张的一个帖子是说她男友一星期一换,平均三个月堕胎一次,子宫如同钢铁铸就。
就这样的帖子,居然也上了bbs的十大。
当时她还和姚佩佩对着这个帖子笑了一天,她乐得直摇头:“编也不编得像样点,我明明有更大的黑点!”
“咦?”姚佩佩好奇,“什么更大的?”
更大的黑点当然就是十八岁生了王虫胖。
盛子瑜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漏嘴,当下便望着天道:“我……便秘。”
姚佩佩很同qíng地看了她一眼。
尽管盛子瑜不在意,但隔三差五的黑帖还是很烦人,恰逢校电视台副台长的女朋友是学校bbs的版主,他便向盛子瑜承诺,只要她愿意加入校电视台,自己一定二十四小时刷新论坛帮她删除任何负面言论。
如此这般,盛子瑜最终还是进了校电视台,一进就是三年。
虽然业务水平很糟糕,但她还是靠着那一张脸,成了校电视台里最资深的花瓶。
她换了衣服就要出门,阳台上的胖虫虫一听见动静就跑了过来,仰着一张胖脸蛋,乖巧地开口:“妈妈,你要出去吗?”
盛子瑜一眼就看穿了胖家伙的小九九,“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去和你的女朋友约会。”
她当下便对厨房里的李姨开口:“不能放他出去玩,下午就让他乖乖待在家里。”
胖虫虫气得跳起来挥着ròu拳头捶了她两下,“妈妈讨厌!”
盛子瑜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副台长一见她就很热qíng的招手:“快来快来,等你好久了。”
她扯了张椅子,在副台长的对面坐下:“到底什么事儿呀?”
副台长递给她一沓资料,解释道:“之前咱们学校和空军联合培养的第一批飞行员不是毕业了么?现在都放到了保定训练呢,正好马上就是国庆了,校领导想让咱们电视台策划一个专题,采访一下这些已经毕业了的学员,再着重介绍咱们学校这么些年对国防的贡献!”
本来盛子瑜兴致缺缺,但是她一听见空军,又听见保定,瞬间来了jīng神:“实地采访?”
副台长以为她不愿意去,便劝道:“很短的,最多一个星期,而且住酒店!”
她想了想,又问:“保定有几支空军部队?”
“能有几支?不就在易县的那一支嘛!”
盛子瑜立刻慡快地一拍大腿:“好!”
她答应得这么慡快,反倒让副台长心慌慌,“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盛子瑜刚想说“不用考虑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还伴随着细碎的哭泣声。
办公室里的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心照不宣地迅速起身跑出去看热闹了。
隔壁就是编辑部办公室,一个模样邋遢的中年男人正在猛烈地砸门,编辑部办公室的门紧锁着,旁边是一圈窃窃私语围观的人。
盛子瑜立即反应过来,刚才那阵哭声,不就是林冉冉的么?
那个中年男人砸了半天的门,围观的一个男同学终于走上前去,“这里是学校,你在这里闹我就要叫保安了。”
“叫保安?”中年男人嗤笑,“我来找我的女儿你们管得着吗?你们自己问问她,她是不是叫林冉冉,她妈是不是叫林艺兰?就因为老子坐过牢出来,她就不认老子了?”
盛子瑜皱着眉,当初林艺兰嫁进他们家来的时候,她便没听说过任何和林冉冉父亲有关的事qíng,林艺兰对此一直十分避讳。
现在看来,避讳也有避讳的道理,虽然盛谨常是个王八蛋,但看起来比林冉冉的亲爹还是要好上几分的。
虽然讨厌林冉冉,但平心而论,盛子瑜是因为林艺兰的缘故才讨厌她,眼下不在家里,林冉冉也没那么碍她的眼了,甚至还有些同qíng她,毕竟有这样一个坐过牢的父亲在学校里大吵大闹,其实是很丢面子的。
盛子瑜推推旁边的副台长,“你快去,让他走。”
副台长抱着胸,很娇羞,“不要吧?我这么柔弱。”
盛子瑜翻了个白眼,只得拨开人群,自己走上前去:“在这闹什么闹?来,我给你她家的地址,你上她们家闹去!”
副台长知道她和林冉冉的关系,当即便紧张得在后面拉她的袖子,“你疯啦?”
盛子瑜皱眉一拍他的手,又对那个中年男人报了盛宅的地址,又贴心提示道:“你坐出租车是进不去的,叫个档次高点的专车,登记身份证就能进去了。”
中年男人将信将疑的走了,走廊上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盛子瑜站在编辑部办公室门口,透过门dòng往里面看了一眼,看见林冉冉正趴在桌上,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呵呵。盛子瑜不动感qíng的想,终于体会到发现自己生父是个人渣是什么滋味了吧?
只是令盛子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便在新闻里看见了自己家。
新闻里说,一名刑满出狱人员纵火烧毁市区某huáng金地段豪宅,地下室到一楼烧毁严重,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看见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盛子瑜先是松一口气,但马上心里又“咯噔”一下。
她妈妈的遗物,全都存放在地下室里。
!
第40章 Chapter 40
Chapter 40
意识到这个事实, 盛子瑜瞬间慌了神,一时之间只能想到给霍铮打电话,只是刚打过去便被挂了,她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还是大白天, 霍铮多半有事qíng要忙。
可她知道自己这回闯了祸,心里越发的慌, 当下便一把搂住旁边正在啃jī爪的胖虫虫, “呜呜”的哭起来:“虫宝,妈妈又作死了怎么办?”
自从昨天被老母亲棒打鸳鸯后, 胖虫虫就一直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他呆滞着一张胖脸, 慢吞吞地将手上的这只jī爪啃完, 这才拍拍妈妈的脑袋, 说:“妈妈,不要哭了……能不能帮我扔一下骨头?”
盛子瑜擦了擦眼泪, 帮他把手上的jī骨头扔了, 然后又惶惶然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没过一会儿, 霍铮的电话便回了过来, 他的声音还带点喘气:“刚才在开会,怎么了?”
盛子瑜躲进卧室接电话,刚关上门就“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声音哽咽:“我这回闯大祸了……”
听见她这话霍铮倒是吓了一大跳,等镇定下来又好声好气的哄她:“怎么了?你先别哭,好好说话。”
盛子瑜哽咽着将事qíng全都告诉了他。
“我看林冉冉一直在那儿哭,就想让那个人先走, 还想……还想让林艺兰的前夫去膈应一下她和盛谨常,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大……我们家进去都要登记身份证的,我没想到他居然敢……他放火是跑不掉的,你说他放火有什么好处呀呜呜呜……”
林冉冉的生父做的这件事qíng实在太匪夷所思,盛子瑜原本以为他来找林冉冉只是想赖上她好捞一笔。
她当时觉得林冉冉有些可怜,急于帮她解围,却又死鸭子嘴硬不想让人看出她在帮她,所以用了这种方法。
况且盛子瑜当时心里还很得意,盛谨常不是喜欢这个初恋么?喜欢到分手了十多年还要再娶进家门来,那她就偏要让初恋的前夫出现来恶心恶心他。
你喜欢林艺兰是吧?可你结婚的那些年,人家结婚生孩子也一样没耽误呢!
只是和你不一样,你死了的老婆已经不会出来碍眼,可人家的前夫还好好活在世上呢!
只是她唯一没想到的是林冉冉的生父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居然会丧心病狂到去烧别人家的房子。
霍铮在电话那头静了静,声音里倒并没有显出半分惊讶来,只听见他沉声道:“你先别哭,这不关你的事。他既然都能找到你们学校去,那去你们家只是时间问题。”
林父年轻时便是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二十多年前因为qiángjian罪入狱,期间几次试图越狱,一路加刑,这才拖到最近才出狱。
只是当初盛谨常因为害怕女儿将这件事说出去毁了林氏母女的名声,因此从未将林父的底细告诉她。
直到今天,盛子瑜都还以为林艺兰是离异后再嫁给盛谨常,而林冉冉的生父正是林艺兰的前夫。
霍铮想,她大概并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危险,所以才会恶作剧似的将家庭住址告诉他,目的大概只是为了叫生父继母难堪一顿。
电话那头的盛子瑜依旧是泣不成声:“可我妈妈的遗物也都没了呀……”
霍铮想了想,道:“那不是你的责任。没有他,也许你家的这出戏还是要上演的。”
当初不过是他心底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猜测,没想到事qíng居然真的朝他所预想的方向发展了。
哭得泪眼朦胧的盛子瑜怔了怔,“啊?”
“没什么。”霍铮又笑了一声,“你和虫宝吃饭了没有?”
盛子瑜想起刚才啃jī爪啃得满脸油汪汪的胖虫虫,点了点头,“他在吃呢。”
霍铮听出来她的话,又沉了声音:“你也去吃。”
“我哪有心qíng?”盛子瑜捂着眼睛又想哭了,“我妈妈的遗物都没了,现在笔迹鉴定怎么办呀?”
霍铮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告诉她,笔迹鉴定只是当初他想来诓人的一个法子。
按照盛子瑜所说,信是藏在相框后面的,而相框又是虫虫失手打碎的。
虫虫才三岁,不可能有人教他故意做这些,有人教了他也不可能瞒住不说。
这封信的确是盛子瑜偶然发现的,被人伪造的可能其实微乎其微。
他让盛子瑜回盛家去取盛母的遗物,不过是想让她试探一下其他人的态度,看是否真的会有人忍不住先露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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