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想过,小姑娘才十八岁,哪怕动机不良,他也并不怪她。
可到后来,却是她bī着自己提分手。
那会儿两人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可在盛子瑜向他摊牌之后,却开始公然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
今时今日的霍铮自然知道,她的xing格幼稚,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气他,bī他提分手。
如果是现在的他,势必会和她好好沟通解决问题,可当年的霍铮,同样不够成熟,他为了她放弃了去兰州锻炼的机会,可她回报给他的却是欺骗和侮rǔ。
他一气之下提出分手,盛子瑜自然慡快答应。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两人分开后,盛子瑜一个人蹲在街转角哭了很久。
盛子瑜自己都被自己弄糊涂了,明明是想要报复林冉冉,可还没等到将这个男朋友带到林冉冉面前去耀武扬威,她的初恋就huáng了。
她心里后悔极了,于是又哭着去找被她扔掉的小花生。
发现小花生摔成两截后,她又伤心又害怕,伤心是因为定qíng信物毁于一旦,害怕是因为她觉得小花生碎了,霍铮一定不会再理她了。
不过还没等她去验证这个想法正确与否,一场车祸便将她脑海里同霍铮有关的一切撞得gāngān净净。
眼下盛子瑜既然忘了,霍铮自然不会将从前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告诉她,只是搂住了她,哑声道:“分手后我就去了兰州,一待就是两年……我很想你,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回来看你。”
盛子瑜靠在他怀里,一颗委屈的心依旧在冒着酸水泡泡,但还是开口道:“我们女孩子说分手都是假的……以后我要是再这么说,你不能当真!”
霍铮搂紧了怀里的人,又亲了亲她的额角,“好。”
盛子瑜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不但不能当真,还要好好哄我。”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说实在有些无理取闹,盛子瑜想了想,又补充道:“小公主都是这样!”
霍铮刚要应好,眼角余光中却瞥见了一道绿影,他登时挺直了身子,将怀里的盛子瑜推开一些,脱口而出:“咕——”
盛子瑜不满他猛然将自己推开,又觉得受了委屈:“姑什么姑?”
霍铮本想拔足去追儿子的胖鹦鹉,但想到怀里还有一位公主殿下,他小心翼翼地请示:“我刚才好像……看见咕咕了。”
此言一出,盛子瑜猛然醒悟过来,立刻一把推开他,“那你还不去追!”
霍铮从前并没想到,像咕咕这样的胖鹦鹉居然能飞得这么快。
直到追着咕咕跑出了两公里后,霍铮终于不得不承认,它就是能飞得这么快。
盛子瑜气喘吁吁地跟在一人一鸟后面,她本来就跑得不快,更何况今天还穿了高跟鞋。
起初是咕咕在她的视野里消失,后来连霍铮都在她的视野里消失了。
盛子瑜心里着急,刚想脱了鞋子去追,可却脚下却突然一扭,整个身子都歪坐在了一边。
脚踝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的左脚扭了。
盛子瑜呲牙裂嘴地跳到了路边坐下,不过可喜可贺,原来huáng公公也是被冤枉的,咕咕并没有被吃,而是成了森林之王。
盛子瑜满心以为这下能够洗刷自己的冤屈,但不过一会儿,霍铮便原路折返,空手而归。
他整个人汗流浃背,衬衫被汗打湿,紧紧地贴在了背上,看上去十分láng狈。
霍铮将衬衣脱下来,擦了擦满头满身的汗,然后才哑声开口:“没追上。”
盛子瑜极度失望的“啊”了一声。
等缓过一口气来,霍铮才发现盛子瑜的坐姿有些不对,他走近蹲下,开口问:“你的脚怎么了?”
盛子瑜刚要回答,但远远的便有几束手电筒的灯光照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严厉的斥问声:“那边的人是谁?在gān什么?”
霍铮心里“咯噔”一声,这是碰上夜间巡逻的哨兵了。
盛子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一脸懵bī地迎着手电筒灯光的来源处看去。
双方只隔了十几米的距离,显然既不够霍团长带着小娇妻逃跑,也不够他把衣服穿上。
于是霍团长默默地站了起来,面无表qíng地转头看向巡逻队。
“两个人大半夜在这里gān什么?!”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待在这个没人的地方,其中一方还衣衫不整,哨兵满以为是抓住了在这里胡搞的新兵,刚要将对方扭送到保卫部,但却猛然瞥见了对方的脸。
两个哨兵立时打了个激灵,下一秒便立正敬礼道:“霍团长!”
霍铮面上一派镇定地将衣服穿上,又给哨兵回了个礼,然后淡淡开口道:“巡逻辛苦了。”
“不、不辛苦!”
两个哨兵几乎是落荒而逃。
目送着那两个哨兵的背影远去,盛子瑜颇有些担忧:“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霍铮重新蹲下来,轻轻按了按她的脚,“脚扭了?”
她委委屈屈应一声。
霍铮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不小心……上来,我背你回去。”
盛子瑜趴在霍团长的背上,搂住他的脖子,娇声道:“我觉得你应该担心一下自己。”
她想了想,觉得后果很严重:“明天肯定就要传出霍团长乱搞男女关系,和前来采访的女大学生野战的新闻了……霍团长,你怕不怕?”
“很怕。”霍铮叹了口气,“恐惧的霍团长为了堵住大家的嘴,决定和该名女大学生结为夫妻关系。”
“要娶我就直说。”盛子瑜搂紧了他的脖子,又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耳朵,“拐弯抹角的真讨厌。”
只是没想到,更尴尬的事qíng还在后头。
霍铮背着她往回走的时候,正赶上晚会散场,如cháo的人流从礼堂里鱼贯而出。
霍铮:“……”
盛子瑜:“……”
迎着无数人的注目礼,霍团长一声不吭地背着小娇妻继续往外走去。
盛子瑜同样羞得没脸见人,她将脸埋进他的脖子里,声音低低道:“完了完了,这下你搞女大学生的罪名坐实了!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霍团长心qíng沉重,一言不发。
这个中秋节夜晚注定十分难捱,男人丢掉了的面子注定要找补回来。
盛子瑜的脸颊重重地摩擦在chuáng单上,她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狠狠地蹂躏了一遍。
到最后她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能咬着手指“嘤嘤嘤”的抽泣,“我不要了呜呜呜!”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响起:“说了要搞女大学生就一定要搞……不能让我白担了虚名。”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是,虽然没有追上胖鹦鹉,但机智的霍团长在发现自己追不上它之后,急中生智用手机拍下了它的倩影。
第二天早上,胖虫虫捧着老父亲的手机,一脸激动:“是咕咕!”
霍铮说:“妈妈没有吃你的咕咕,对吗?”
胖虫虫很愧疚,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妈妈。
老母亲正一脸平静地啃着煎饼,看也不看他。
胖虫虫慢吞吞地挪到妈妈面前,对着胖手指,低低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不安:“妈妈,对不起。”
盛子瑜“哼”了一声,“我才不是你妈妈,我是吃鸟凶手。”
胖虫虫嗫嚅道:“妈妈……”
盛子瑜又“哼”了一声。
胖虫虫抬起头来:“胖头鱼……”
盛子瑜怒了:“谁准你叫胖头鱼的?叫妈妈!”
胖虫虫欢天喜地道:“妈妈!”
盛子瑜惊觉自己又上了坏胖子的当,于是重新闭紧了嘴,一言不发。
不过不管如何,冷战了四十八小时的母子俩,终于在这天早上重新和好。
周二的时候,盛子瑜带着胖儿子,随着学校的大部队回到了北京。
因为叽姐讨厌雌xing生物和胖子,而北京的家里有两个雌xing生物和一个胖子,于是盛子瑜便将叽姐留给霍铮照顾了。
盛子瑜还在保定的时候,部队的人便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要来学校对她进行政审。
于是一回到北京,刚将胖儿子送回了空军大院,盛子瑜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学校。
政审的时间约在了下午三点,因为还要约谈同学,盛子瑜便将副台长和姚佩佩给拉上了。
只是令盛子瑜意外的是,她刚到办公楼楼下,就被人拦住了。
拦住她的人正是盛谨常的得力助手,张秘书。
盛子瑜挑了挑眉,刚要说话,一旁的黑色奥迪车里又下来了一个人。
赫然正是盛谨常这个老王八蛋。
第59章 Chapter 59
Chapter 59
一见盛谨常, 盛子瑜倒真是吓了一大跳。
其实满打满算,她离家出走不过月余,而前几天她也才远远见过盛谨常,但这才过几天, 他却无端颓丧了许多,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几岁, 都没什么jīng神气了。
盛子瑜一时间想, 总不可能是因为她。
多半还是因为她拐带了老混蛋的宝贝外孙,这才让老混蛋相思成疾。
只是盛谨常到底还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看见他这副颓唐模样, 盛子瑜也没了看热闹的好心态, 心里难得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盛子瑜心软嘴却硬, 不好好出言讽刺一番老家伙她是不得安生的,因此当下她便冷笑着开口了:“哇, 我不在你怎么还气老了这么多呀?谁气的你呀?你的兰兰还是冉冉呀?”
盛谨常难得没有bào跳如雷, 他看着面前的女儿, 眉心的纹路明显, “子瑜……我已经和她离婚了。”
这消息来得毫无预兆,盛子瑜乍然一听,当真是吓了一大跳。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她一直都觉得盛谨常对他的兰兰一往qíng深,她不过扇了兰兰一巴掌,他就要把她这个亲生女儿赶出家门,现在却突然和兰兰离婚了, 怎么能不叫她惊讶?
很快盛子瑜便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该不会是因为她想分家,所以盛谨常提前和兰兰离婚打算转移财产吧?
这个猜想有理有据,盛子瑜一时间又悔恨又气愤,悔恨的是自己打糙惊蛇,气愤的是盛谨常居然这样老jian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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