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矜已经自己上车了,漫不经心道:“去警局。”
“去、去警局、做什么?”
司机师傅吓得幽幽望着他,韩矜头疼地解释:“我的车被别人开走了,你不是出租车吗?”
大概是真的吓傻了。司机师傅差点忘了自己是开出租车的了。他哦了一声,发动了车的引擎。
晚上不到八点的A市,街道上堵成了长龙。韩矜望着一望无际的车灯,不禁拧眉道:“不该走这边的,这里每天都堵。”
“我、我太紧张,不记得了。”
司机师傅忐忑地解释。韩矜突然好笑,安慰:“你不用这么紧张,你又没有犯法,不用怕我。”
“嗯,谢谢。”
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从桥上下去,韩矜的手百无聊赖地搭在腿上,一下下地点着食指指腹,听着车缓缓开动,挂着的彩色转经筒的呤呤声。
司机师傅接了家里人的电话,他无奈地用一口方言说:“堵车了,你先吃吧。嗯,给你带牛杂汤。”
司机师傅挂了电话,韩矜突然又问:“师傅,你姓什么?”
“啊?”
司机师傅再次进入了慌乱,不解地望着韩矜。韩矜心里想,难道他们这些警察在市民的心里,有这么可怕吗?
韩矜适当地柔和起来,面带笑容,对司机师傅说:“我姓韩,韩矜。你不用这么紧张,就当堵车无聊,随口聊聊。”
“哦。”
司机师傅总算冷静下来了,还是不能完全卸下防备,道:“我姓汪,是从外省来的。”
“汪师傅,你是从青、海来的吧?”
韩矜悠悠说道,汪师傅已经诧异地呆滞望着他了,韩矜又补充:“而且,你应该是海西州的人。”
汪师傅咋舌,惊讶道:“你、你怎么知道?”
“这个挂饰,是藏族的风格,我曾经去那里旅游过,风景不错。车里有些淡淡的牛羊ròu味,虽然被香水淹没了,可是我鼻子天生敏感。”
韩矜慢条斯理地说完,汪师父已经惊异地说不出话来了,韩矜看着前头已经缓慢行驶的车辆,对汪师傅说:“车动了。”
陆遇白把林末轻放在副驾驶座,沿着江边,畅通无阻地开回了小区。
林末被陆遇白拉着覆在他的背上,她就这么软趴趴地靠着他的背,林末跟着他的步伐上下震dàng,连带她的心,也起伏不断,被一种叫心安的qíng愫填满。
林末的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紧紧攒着。他的背宽厚有力,好闻的淡淡清香扑面而来,林末就这么似贪婪地靠着他的背,突然开口问:“小白,我重吗?”
陆遇白不懂她的问题,想了想,道:“是挺重的。”
林末立马不满地哼唧一声,道:“怎么可能?是你没有力气才对。”
陆遇白低低笑了笑,他看不清她皱着的脸,道:“我要是没有力气,怎么可能背的动你?”
这句话看起来没什么毛病,为什么林末总觉得怪怪的?林末困惑地思索,陆遇白已经迈出了电梯,按下了密码,推开门,换好鞋子,又把门关上。
林末被他轻轻放在了沙发上,便转身不知道去找什么去了。
“小白,你在找什么?”
林末好奇地问他,他已经拎着医药箱过来了,蹲在林末面前,大手覆在林末的脚踝。林末疼地往后一缩,陆遇白的手滞了滞,蹙着眉头问:“很疼?”
林末沉吟了下,摇摇头,道:“没事,这点痛,我能受的住。”
陆遇白面色沉了沉,手突然用力碰了碰她有些红肿的脚踝,林末哎呦一声,愤愤看着他。她笃定,他这次是故意的。
陆遇白看着她愤愤不平的眼神,幽幽道:“疼就是疼,我不是外人,疼的话可以告诉我。在我面前,你不用逞能。”
林末看着陆遇白不容拒绝的坚定眸光,心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跳动着,她木讷地点点头。
在陆遇白温柔的轻哄,以及耐心的态度里,林末突然恶劣地哎呦起来。无论陆遇白多轻,只要一碰她,她就哀嚎。刚开始,陆遇白信以为真,当三次之后,他终于看到林末眼底的一抹促狭,没好气地说:“好玩吗?”
“谁让你傻?”
林末得意洋洋地望着他,陆遇白给她涂好了药,又把她的手用碘酒消毒,对她道:“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可是你的电话很难打通耶。”
林末想起上次差点被人捅死了,他也没接电话,她不禁感叹道:“要不是我命大,估计就被人捅死了。”
陆遇白突然就沉默了,面无表qíng地望着林末,林末被他炽热的眸光看得后背发怵,狐疑问:“小白,你、你怎么了?”
林末的话才落下,陆遇白的手便碰上了她的头顶,他怜惜的眼眸里泛着几分愧疚,低低说:“林末,对不起。”
他这般认真的道歉,让她受宠若惊,又错愕不已,甚至有些自责起来。上次的事,他可能被吓到了。
林末望着他安慰:“没事的,小白。我才没那么容易出事。我可不是一般人。”
陆遇白搭在她脑袋上的手已经放下了,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不禁笑了,顺着她的话说:“那你是什么人?”
林末突然正经地望着他,道:“小白,我上次的失踪不是故意的,我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什么话?你说你来自三十年后?”
陆遇白望着她道出她yù言又止的话,林末点点头,异常严肃地问:“你相信我吗?”
“林末,只要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原本煽qíng的话在空气里弥散出一层暧昧来,突如其来的咕噜声打破了沉寂。陆遇白低低笑了笑,林末yīn郁着脸,警告他:“不许笑。”
“好,我不笑。”
陆遇白配合她,轻咳了咳,然后问她:“吃面吗?”
“方便面?”林末记得他只会煮方便面。
“不是,是西红柿jī蛋面。”
林末连忙点头,期待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大约半个小时后,陆遇白把面做好,放在餐桌上,又把她横抱着去了餐桌。闻着还是挺香的。
林末见他只下了一碗,不禁狐疑问:“小白,你不吃?”
“我不饿,你快尝尝。”
林末受宠若惊,她还真的没有想到,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陆遇白竟然会面食了。她在陆遇白的期许下,吃下了第一口,糖和盐的混合味道充斥着她的舌尖,她面无表qíng的咽了下去。陆遇白问:“好吃吗?”
“挺好吃的。”
林末弯了弯眼角道,她想了想,又问:“你是不是放糖了?”
陆遇白点头,道:“韩矜教我的,说适量放点糖,会提鲜。”
你这哪里是放的适量糖,明明是倒了一碗糖,估计盐也没少放。要不是她了解陆遇白,几乎都觉得陆遇白和她有仇,故意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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