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彧,你……”闻歌诧异地看着他,宋彧连忙阻止她往下说,又补充:“明天的篮球赛,你再告诉我答案。”
“……”
“闻歌,晚安。”
闻歌就这么错愕地看着宋彧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跑了,她突然就好笑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宋彧,一向沉稳有佳的宋彧,竟然还会这般窘迫!
四楼的阳台,一直在看热闹的何笑满意地笑了笑,突然对一旁的赵洁说:“你猜宋彧对闻歌说了什么?”
赵洁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何笑已经收敛了笑意,淡淡说:“赵洁,宋彧喜欢的是闻歌。”
赵洁侧着脸望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你喜欢宋彧。”
何笑不急不缓说完,赵洁抓着栏杆的手紧了紧,她没有否认,望着底下的一地泛huáng灯光,道:“他们还没有在一起。”
“不要伤害闻歌。”
何笑平淡的话里带着几分警告,赵洁突然笑出了声,嘲讽道:“我才是和你从小认识的人。”
赵洁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室。当闻歌回到宿舍时,只有何笑在,她狐疑问赵洁去了哪,何笑说她不知道。
何笑问闻歌,宋彧是不是和她告白了。闻歌面上一热,连忙否认。
何笑却是不打算放过她,道:“闻歌,你最不会撒谎了。宋彧绝对和你表白了,我赌一个月的早餐。”
“……”
两人挤在一张chuáng上,何笑又说:“闻歌,你和他在一起挺好的。”
闻歌迟疑了下,何笑正经问:“闻歌,难道你不喜欢宋彧?”
“……”
“宋彧可是个超级好的男人。能让他喜欢上可不容易。”
何笑夸起宋彧来没完没了,闻歌好笑道:“既然那么好,你自己怎么不要?”
“两个大男人怎么谈恋爱?”
何笑汉子般慡朗说完,闻歌满脸黑线,道:“你是男人?”
“你才是男人。”
何笑不满地哼唧:“我是说,我和他从小一块长大,他把我当男的,我也没把他当过异xing。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把那货jiāo给你,我就放心了。”
“……”
闻歌又陷入了沉默,何笑不满地推了推她的肩,道:“闻歌,你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
沉吟片刻,闻歌告诉何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何笑不满意,告诉她:“有什么好纠结的?颜值,身高,智商,宋彧都有。他三观正,对女xing冷淡,虽然高傲自负了点,可是母胎单身,单纯简单,这样的人适合你。”
“笑笑,我不知道。”
闻歌又重复了遍,她没办法告诉何笑自己的真实想法。也许是经历了太多,她已经习惯把自己的内心藏得严实了。
爱吗?她能够爱吗?即使能爱……
她的身体状况,即使她哥哥也没办法帮她,她又怎么能去爱一个人呢?
“闻歌。”何笑沉思了下,又严肃问:“是不是你的病……”
“也只有你知道我的状况,我实在不适合谈恋爱。”闻歌故作轻松地对她说,脑海里又想起了那张温和的脸来。
那张俊脸,带着几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沉淀,蛊惑着她,吸引着她,却不属于她。
闻歌的话里带着几分落寞,何笑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涩了,她紧紧抱住闻歌,低喃:“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我还要做你的伴娘呢。”
篮球赛开始的时候,闻歌一直在画室里画画,走了好几次神。一次又一次的失误,老师不满地指责她这些不该有的差错。闻歌朝老师道歉,慌忙收拾画笔,在老师的诧异里,提前离开了画室。
闻歌的确是打算去篮球场的,当她赶到时,脑袋一阵眩晕,两眼泛黑。闻歌扶着铁丝栅栏,把黑暗从她眼皮底下驱逐。
当闻歌终于缓过来,看清球场上热qíng高涨的男孩,她也弯了弯眼角,久违的笑意爬上她姣好的面容。她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直到包里传来手机的嘀嘀声,打破了她一个人的静谧。
“静姐?”闻歌狐疑地唤了一声,许静镇静说:“闻歌,你哥又不见了。”
“他……”
一股不安席卷而来,闻歌的心七上八下,转身离开时,篮球场上的邱恺和观众席上的赵洁都看到了她的离去。
“闻歌,你先别担心。”
那头的许静开着车,打着电话,想了想,终于道出自己的猜疑:“闻歌,我想你哥这一次不会听我们的劝。”
闻歌快速跑出了学校,拦了一辆出租车,对着里头说:“静姐,能找到我哥吗?”
“我去废旧仓库看一看。如果可以,闻歌,你也过来吧,也许只有你能劝他了。”
“好,我马上过来。”闻歌对出租车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出租车便疾驰而去。
闻歌打电话过去,一直无人接听。她担心,害怕。一起起不堪的场面扑面而来,记忆犹新,随时鞭笞着她的内心。
她不该视而不见,不该不管不问,才会让她哥哥变成如今这般,其实都是因为她,她是想活着,可是却不该拿别人的生命作为代价。
☆、近有远山,远有闻歌(下)
林末在陆遇白家里蹭吃蹭喝,她觉得自己都快懒散地什么也gān不了了。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把她最近一个多月发生的事细细想了想,她总觉得匪夷所思。
她时常做梦,从她六年前车祸后,就一直做梦,只是她的梦很模糊。可是现在却逐渐清晰了,甚至感同身受,最后又发生在现实生活里了。那些梦,就好似她经历过一样,沉重又真实。她都有些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了。
她百无聊赖地起身,从一个柜子里拿出陆遇白的相册来,当她翻开时,突然诧异起来,她是怎么准确无误地知道陆遇白的相册在那里的?几乎是条件xing的反应,她好像对他家特别熟悉。她脑袋都有些不够用了。
当她望着相册发呆时,脑袋里又闪过一阵场景,楚亦辰手指飞快地按下电子密码锁上的密码,却是错误密码,他怨愤地捶了捶门,咬牙喊道:“陆遇白,你竟然把密码给换了?”
“你别喊了,小白不在。”
林末对自己白日做梦颇为好笑,接下来又听到有人输入密码的声音,机械的嘟嘟声,提示密码错误。林末紧接着就听到门被粗鲁捶响,楚亦辰哀嚎道:“陆遇白,你竟然把密码锁给换了?”
一模一样的事又在重复出现,林末诧异地起身,走过去,望着满眼里的男人,道:“你别喊了,小白不在。”
“林末?你快开门。”
林末狐疑地开门,楚亦辰西装革履地出现,恒古不变的鸭舌帽配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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