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昨晚被人杀害了,现在、脑死亡。”汤聪畏畏缩缩地解释,这一刻,方榆的大脑有些混沌,天地有些失衡地眩晕,她颤了颤身子,拿听不清的声音问:“他,在哪里?”
“重症监护室。”汤聪告诉她,方榆疾步跑了出去。
透着玻璃窗看着里头被cha满针管的男人,方榆的眼眸有些模糊了,她咬咬牙,把眼泪深深憋了回去,恶狠狠道:“韩矜,你欠我一个解释,你敢死试试看。”
可惜chuáng上的男人依旧祥和,宛如沉睡。
陈功去了jīng神科,打探了一番,知道溜出去的jīng神病患者姓周,他大概是晚上偷偷溜出去的。当被问到周弈和谁接触多时,护士告诉他:“萧知瑾萧医生,哦,有时候林医生也会来看他。不过,周弈向来喜欢萧医生。”
☆、靠近真相(中)
陆遇白回到办公室时,手里拿着图纸发呆,萧知瑾走进来,瞟了陆遇白几眼,想打破这不自在的沉静。
萧知瑾靠近他,试图打破平静:“遇白,你在看什么?”
陆遇白把图纸收进了牛皮纸,淡淡说:“没什么。”
萧知瑾有些尴尬,林培的及时出现打破了两人的别扭:“袁俪出事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要是往常,萧知瑾听到袁俪出事,肯定跑的比兔子还快,可是此刻他却不急。陆遇白总觉得他怪怪的,问林培:“在哪里?”
“门诊楼,不过没什么事,只是擦破了点皮。医院大门又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陆遇白余光打量了一番萧知瑾,大步走了出去。萧知瑾落在后头跟了过去。
楚亦辰的解释是,是个神经病把□□丢在袁俪的车上了。那个人的确是神经病,还是明景医院的神经病。
陈功问了一番后,打算把萧知瑾和林培带回去审问。林培在审讯室里显得很无辜,他和周弈说话不超过三句,就被当成疑犯了。
陈功审完后,抱歉地和他说这是例行公事,林培表示他理解。陈功让他走前,又狐疑问:“林医生,你知不知道最近,我们老大,就是韩矜警官有没有和医院里谁联系过?”
林培好笑道:“陆遇白算吗?”
全医院的都知道陆遇白和韩矜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
陈功又加了一句:“平时联系不深又经常联系的。”
“萧知瑾?”林培诧异地望着他,吞吐道:“不过他们应该也算朋友。”
林培丢出的话,再加上那头小邹对萧知瑾的审讯,不谋而合。萧知瑾的确经常看周弈,以前还是萧知瑾发现有jīng神病的周弈的,所以周弈很听萧知瑾的话。
萧知瑾的话含糊其辞,小邹觉得他隐瞒了太多,不免有些怀疑。
但是萧知瑾为什么要去炸袁俪的车?陈功问袁俪时,袁俪说她没有和萧知瑾闹矛盾,而且她相信不可能是萧知瑾要害她。就连陆遇白都知道,不管萧知瑾做了什么错事,隐瞒了什么,他都不会去害袁俪。
林末又去了监狱探监,事实上她有很多困惑,需要有人开导。
不过林末高估了卓蕤,他的知识有限,并不能回答林末的十万个想不通。
卓蕤见她一直愁眉苦脸,笑道:“你把我当百科全书了嘛,我要是什么都知道,现在就该是科学家而不是蹲大牢的囚犯。”
林末拿着听筒,一脸的迷茫纠结,她道:“其实我也没有指望你告诉我什么,我只是有些心神不宁,想找个人聊聊。”
“我知道。”卓蕤安慰她,又道:“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好好的接受不好吗?你看,即使你担惊受怕,还是改变不了结果,那就不要过早地去纠结那个因果了。也许时间让你重回到这里,不是让你改变谁的命运。”
“如果我什么都改变不了,那我来这里有什么意义呢?”林末低低地说道:“重复一遍的噩梦,我为何还要来一遍?”
“林末,不要想太多。人来到这世上,本来想不通的事就很多,无能为力的事也很多。你来到这里,也许只是为了……记住某个瞬间。顺其自然不是更好?人活着也好,死去也好,只要被某个人记住不就好了。何必要活得那么明白。”
卓蕤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即使他最后真的出事了,你也不会忘记他对不对?你会记住他的。”
“对啊,我会记住他一辈子。”
林末朝话筒轻声说道,一字一字摇曳在沉重的空气里,郑重其事。
空气的沉默发酵得越来越浓烈,卓蕤突然又认真问:“林末,你之前告诉我,在三十年后你遇见了我?”
“嗯。”
“那我有没有和栗枝见面?”
“有。”林末认真应他,他满脸笑意,眉飞色舞,他道:“那就好。”
当卓蕤被拉进去时,望着林末的眼底满是期待的喜悦,她知道,卓蕤在期盼三十年后的相遇。他在等待,三十年后的重逢。
卓蕤这份不加掩饰的喜悦太过浓烈,以至于林末都不忍告诉他,三十年后的某个午后,他们相遇在最美好的下午,可是他不记得他曾经深爱的女孩了。林末想,她还是不要打破卓蕤的美好吧。
卓蕤说的对,人不需要活的太明白,手里握着能活下去的一丝希望,即使它很渺茫,但是能支撑你,也是好的,何必去戳破呢。
陆遇白在研究室里有些心不在焉,汤聪走进来时,他连看也没看。汤聪原本以为是陆遇白太过认真了,可是当他走近,看到陆遇白把鐽当成碳酸钠丢进试剂时,他才恍然明白,陆遇白在走神。
“师哥。”
汤聪幽幽的一声,有些发怵。陆遇白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gān什么?”
“师哥,你走神了,想什么呢?”
“没你什么事。好好工作。”
陆遇白淡淡地说完,低头看着试剂,把它静置在一旁,看来作废了,他标注了下。打算往外走去。汤聪紧跟着他,道:“师哥,你好奇怪啊。最近研究室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汤聪有口无心的话成功地让陆遇白顿住了脚步,他偏头问:“谁奇怪?”
“师哥很奇怪。”汤聪傻傻地应他,陆遇白淡淡问他:“除了我,还有谁奇怪?”
“萧医生啊。他最近魂不守舍的。”汤聪想到了什么,又道:“我有一次在研究室门口看到他匆匆出来,我喊了他一声,他的表qíng像见了鬼一样惊愕。”
陆遇白有些奇怪了,萧知瑾的确有些异常。汤聪瞄了眼四周,压低声音又继续道:“师哥,我在他抽屉里看到了枪。”
陆遇白眼睛一眯,汤聪又神神叨叨地问:“私藏枪是不是犯法啊?”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汤聪想了想,道:“就是那天他匆匆从外头进办公室,应该是韩警官出事的那天,我看到他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走了出来,我还喊了他两声,他顿了顿脚步,却没有理我,然后我好奇进去,看到他抽屉没关上,看到里头的枪,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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