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得那个警察脸有点红。
顾淮墨站了起来:“这位是我的妻子,她十九岁了,没人规定十九岁的人就不许去夜店,更没有规定被人欺凌不许反抗。”
他牵着卫紫的手出了局子,已是子夜时分了,不复白天的繁华与燥热,凉凉的风在夜里轻拂着。
卫紫心里有些暖乎乎的,总以为他会教训她,可是他却说那样的话。
“顾淮墨我……,半夜让你过来,实在是对不起。”
顾淮墨冷着一张脸,半句话也不说。
“顾淮墨,你很生气吗?不过我不会为我做的事而道歉的,我说的对不起,就是让你半夜来这里领我而已,你也看到了,我卫紫就是这么嚣张,就是这么张扬凶悍的一个人,我连个男人的头我都敢砸破,你要的妻子不是这样的,咱俩趁现在还有得回头,赶紧要怎样就怎样。”
“你是想怎样?”他冷冷地问了她一句。
“你给我个休书吧,咱们还没有去领证,倒是省去了很多的手续。”
她扬起头,一脸的桀骜不驯。
夜风将她的一缕头发chuī到脸颊上,那张小脸,带着清冷与倔傲,在夜灯里变得让人怜惜。
顾淮墨只是说:“我车在那儿,你等会。”
一路上的车辆甚少,林玉关切地打电话过来问她:“卫紫,现在你出来了没有?”
“嗯。”
“是你爸爸还是你的谁来接你的。”
“改明儿再聊吧。”
她挂了电话,看着车子上了高架桥才出声:“这不是回顾家的路。”
“回顾家?你拉下镜子看看你自个的样子,你是嫌老爷子的心脏承受力太好吗?还是想去面壁思过一个星期。”
“我怎么了?”她抬起脸,傲然地说:“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你自个看。”
她把假耳钉取下来:“又怎么了,我卫紫没偷没抢。”只是脸青一块黑一块,头发也乱糟糟的。
“还敢逞能说话。看看你穿成什么样子,就这样,别人不对你们动邪心,对谁动?”
她却倔qiáng地说:“我穿这样怎么了,我犯了什么错啊。”
“还嘴硬,回去把道德经给我抄一篇,没有抄完,就不许睡觉。”看看她衣服这么的露,裙子这么的短,看着他就觉得一肚子火。
“我就这是样,你看不习惯,你就趁早叫我滚,我不会不习趣的,我也不会缠着你不放的。”
这样的卫紫,有点自曝自弃,有点掩饰。
他也不跟她说什么,这年头出事还这么恶霸的女人,他倒还是第一次见。
车子开回小家,板着脸上了去,他开了灯:“去把自个洗gān净,再来抄道德经。”
她一声不吭,先回房去把指甲擦gān净,卸了妆再去洗澡,乖乖去书房抄了一点就趴着睡。
没劲啊,奇怪了,老男人怎么不骂她,在局子里还为她说话来着。
门吱的一声,轻轻地开了。
她装睡,反正家里除了她不就是他。
可是下一刻,一只手就抱住她的腰,她一抬头就让他吻了个正着。
“唔。”
他一手按住她的细腰,让她半点动弹不得,压制着,尽qíng地吻着,qiáng索着。
直到她有点窒息,快要呼吸不了,他才放开她。
“如果我是那些男人,我就不会这样停下,女人在外面,不管什么时候都别自以为是,拿着二个酒瓶又怎么了,若是遇上我,你就是扛把刀,一招之下我也能把你压得死死的。”
“你。”卫紫气得要命。
“好好冷静地思考一下,不是次次都会这么好运刚巧警察过来的,社会的黑暗,你懂个屁。”
“关你什么事?”
“看来刚才吻你,还没有让你清楚地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她说呢?
“解除关系啊,顾淮墨。”
“你就少做梦了,我顾淮墨要么不娶,娶了便不会轻易又离。”娶了又离岂不是多此一举。而且顾家多少代,也不曾有过离婚之事。
小妻子的自我防护,倒真的是挺qiáng的,口口声声叫他让她滚,她心里委实也是因为有些虚。
还小,怎能去计较这些,长大些她就懂事儿了。
他回房去休息,折腾到这大半夜的,倒真的是累了。
一会儿卫紫也回来,一手悄悄地,悄悄地就搁到了他的腰间,然后指间掐着他的腰就狠狠一拧:“顾淮墨,你咬痛我了。”
“谁叫你不合作。”
“掐死你。”她嗷嗷地叫。
“卫紫。”他淡淡地说:“我不怪你,我顾淮墨的妻子就是要有这么一个胆量。”
她的手劲,蓦然地松了下来。
拉起被子把自个包住:“关我什么事,我要睡觉了。”
唉,怎么办,好像挺开心的咦,裂开唇在黑暗里无声地笑着。
别人都训她,说她,指责她,可是顾淮墨却说她做是对。
本来,她也觉得自已没有做错。只是在太多的常规之下,被种种的教条束缚着,很多时候就连自已也分不清,是对了还是错了。
真有点可怜兮兮的,老男人还来秋后算帐的,亲自整理她的衣服,把他认为穿不出去的全都扔了。
小背心,小吊带,小短裙,统统都扔。
第六十八章:扔她的衣服
卫紫揪住一件连衣裙:“顾大人顾总顾老板,你饶了它吧,犯错的人是我,不关它的事啊。它才新买的,我还没有穿过呢。”
他无qíng地说:“扔了。”
“顾大人,很贵的啦。”她不舍得。
“不宜穿出去,再贵也没用,或者你喜欢看着它躺在桌面上当抹布?”
“顾淮墨,顾淮墨,顾淮墨,你手下留qíng吧!我去抄道德经,我保证一字一字抄得很漂亮,我还保证,今天晚上给你做好吃的,我以后很听话,成不成啊,你叫我做什么,我不反对了。”
小女人脑子里都是想些什么啊,唉,就为了一件衣服,看不出什么牌子,也不是顶级的好料,居然就可以让她妥协这么多的事。
现在xing格越来越尖锐,也越来越显得真实起来。
真要叫她抄,她不写得鬼画符一样,他展开一看:“好吧,留着。但是不许白天穿出门。”
卫紫喜滋滋地把小白裙搂在怀里:“好好好。”
卫紫冷静后才反应过来,白天不许穿了去,难道要晚上穿吗?
晚上穿,那不是只能给一个人看来着。
“顾淮墨,这件是同学送的啦。”
顾淮墨挑起来看,双手拉拉那带子,一会儿就断成二截了,眉头挑起:“你同学不怀好意。”
……她恨死他了啦,他怎么不去拉砖头,就他那力气,他得去拉不绣钢才是最好的。
“顾淮墨,这鞋子才穿一次,它又犯了什么错,难道夏天穿鞋,还要穿得密不透风吗?拜托。”什么世纪的人了。
他推她:“赶紧出去,要不然连你的小白裙都没收?”
“可是我不看着你整理,我不放心啊。”
“到时你给我个数,我都赔给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顾淮墨你别那么俗气行不行,有些东西,不是钱能买到的。”有些是限量版的,不过这个老男人哪里会明白。
气乎乎地抱着裙出去,在书房里继续抄她的道德经,不知道下次会不会让她抄三从四德,丫的太大男人主义了。
现在满大街的人哪个不穿露点背,小吊带或是露肩的衣服,小短裙,小短裤也是正常的啊,可是顾淮墨怎么说,说这是引人犯罪,妨害风化。
食古不化去吧,哼哼,要是在街上他这么说一句,准有人用眼光把他鄙视死。
只在思想不纯洁的人,才会觉得穿这些衣服是在勾引谁。
埋头在书里,她好可怜,她和老男人无法沟通,有着很深很深的代沟,跨越不了的了。
竖起耳朵听着,一旦老男人开门,她就开窗往下看,到时要是能捡回来就捡回来,可是她真金白银买的啊。
到时悄悄藏在chuáng底下,等开学之后她就申请住宿舍,衣服放在宿舍里就好了,天高皇帝远,老男人管得着她吗?
好像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晚些洗澡发现衣服还是没有在了,叹口气:“唉,穷啊穷啊,衣服没几件穿的。”
他装作没有听到,手指在电脑上飞快地动着。
洗了头发只擦擦往chuáng上一躺,他看也不看,就说:“起来,头发没gān,不许睡。”
她懒得动:“我困了。”
“再反抗我,家法处置。”
她又起来了,他的家法太不入流了,好像总是亲她。
挣扎着起来,取了风筒到外面去chuī头发。
才chuī到一半就看到老男人出来,在厅里找着钥匙,有点好奇地问:“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吗?”
“嗯。你自个先睡吧,不用等我。”
这么晚了还出去,一定是个重要的人,要不然他的睡眠时间很准时的,往时也听到他讲电话,老说现在晚了不出去了,还让人嘲笑来着呢。
所以这么晚让他出去的人,一定是很重要的。
不过不关她事,最好他一晚上都不要回来。
卫紫一觉睡到二点醒来,旁边还是空空如也。
老男人夜不归宿啊,夜不归宿,当真是个严以律别人,宽以律已的好男人啊。
要是她不归,试试看他不给她甩脸色看,回来还罚她这样那样的。
表面上看起来呢,是好人呢,哼哼,在警察局里说那些话是站在她这边,也不责怪她半句的,可一回来又怎么着,说她衣服,说她这说她那的。
烦翻过去,滚过来,狠狠地捶他的枕头二拳:“顾淮墨,你就是只大沙猪。”
这么晚了,不知道是不是喝得醉死了,还是车子坏了,或者是脱不了身,他可不是一个喜欢应酬的主。
她记得婚礼的时候,他还拿着秒表算时间呢,多呆一分钟都有深仇大恨一样。
过了十分钟她还没睡意,十五分钟,还没有?她到底是怎么了,就这么担心他吗?
唉,好吧,她还是打个电话去看看,免得是出了车祸,到时候老爷子又跟她吼:“你怎么做老二老婆的,老二出了什么事,你居然都不知道,你好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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