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和你玩,你想怎样?”
“小爷有时间和你玩,陌千寻。”他挑起眉,一字一字地念出我的名字。
不惊讶,这些手段我早见惯不惯。
揣好钱包,甩脸子就走。
想保养我的人多了去了,有能耐的人我也看得多了,你有时间和我玩,哼,谁有空和你玩。
在北京城区开悍马,可真够招人注目的,倒不是因为它的价钱,这拥挤个水泄不通的地方开,不是傻b么。
他跟在公车后面,一站也一停,我往前一站下车,从小胡同里穿过去,再转个弯儿往前走些路就是住的地方了。
可快走到住的地方,还是看到了那碍眼的悍马,冷着一张脸想视而不见,他下了车跟着我,淡淡地说:“你走过头了,不回头上楼。”
我回头冷声地说:“我警告你,别跟着我。”
他坏坏一笑:“你报警啊,你手机虽然丢失了,我的可借你用。”我停住打量着他,一身低调的名牌,还有那浑身天成的霸气与贵气,也是无法忽略的,那日我真是糊涂了,怎么就不好好看看呢,惹什么人都好,惹上这样的人最是麻烦了。
我很不耐烦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小爷我很不慡。”
“关我什么事。”
“小爷觉得让人嫖了,在我二十五年的生活里,从没人敢这样。”他冷狠地瞪着我:“陌千寻,所以……”
所以什么,我冷哼:“你把钱还我好了。”
“焉有这么简单容易的事,小爷心理受伤,你补偿得起?”他挑起眉头,十分愉悦地看着我,像是看猎物。
似乎我越没有法子,他就越高兴。
当真和郑东子他们一样,都有些变态。
仰头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何必bī着我问,烦不烦。自以为很有手段,很高端的法子,蹩脚得可以。
“千寻宝贝,我觉得我们彼此的身体在那一晚,也挺愉悦的。”
我冷冷一笑:“已经是个错了,哪能再错下去。再见,不送。”越过他往狭隘的楼梯口走。
他想必把我的事都查得个仔细了,住哪儿也瞒不住。
“陌千寻,你挺有意思的。”他chuī了个口哨:“你这是在挑起我的好奇心吗?”
我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软下口气说:“我没有别的意思,那天的事,我们拉倒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样的人,不能跟他叫板,不然会没完没了。
他有些嚣张地说:“我,纪小北。”
我管你谁,只是陪着笑:“知道了。”
他倒也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而是掏出一张名片,黑名片上只有烫金三字纪小北,明明名字有些幼稚,但是在有质感的黑卡上却是十分霸气,名字下面是连串的号码。
“给你三天时间打电话给我。”他说完便回头,开着他的黑色悍马呼啸而去。
我开了房门,第一件事就是将他的名片扔垃圾桶。
三天后,你也不记得我是谁了,傻瓜才会乖乖打给你。
我看着前面的的红灯,看得很认真很认真,人行道上行人走得匆匆。
车后的她,却还是端庄漂亮,眉目里满是贵气,双手搂抱着一个乖顺的小女孩一脸的担心。
“千寻,能开快点吗?乖乖现在烧得厉害。”
“红灯。”我淡淡地说。
她颇有些无奈,又像是焦急一样,低头脸贴着小女孩的脸:“乖乖不怕,妈咪在这儿,爸爸也快来了。”
“妈咪。”软哝哝的声音娇娇地叫:“爸爸什么时候来,乖乖好想爸爸。”
“乖乖很乖啊,爸爸最疼乖乖了。”
“妈咪,爸爸好久没有回家了,是不是乖乖惹爸爸生气了。”
小孩子是如此的天真无邪,眼神坦然而又纯净,我只觉得自已是这么的多余。
这些言语,比海主持的咄咄bī人,俐落嚣张手法要来得有用得多,至少我觉得我真的是坏人,阻止人家一家子的团聚与幸福。
车子往医院开去,她抱着孩子抱歉地跟我说:“千寻,又得麻烦你,昨天司机告假了,也不曾想到乖乖会突然发烧,我打电话给东城,东城去了郊外的工地,正往回赶,但是乖乖发烧可不能拖着。”
真是开笑,我真的想放声笑。
我是什么?林静,你马我当傻子还是白痴。
一个急杀刹车,我下了车将后面的车门打开,看着惊愕的林静,冷声地说:“下车,我不拉你这样的客人。”
“千寻,我说错什么了吗?那我跟你道歉,乖乖真的烧得厉害,得快些到医院。”她拢起秀眉,万般无奈一样。
乖乖的眼神,很不明白,也有些畏惧地抓紧了林静的衣服。
我却是冷漠:“林静,路上多的是车,你甚至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乔家派几辆车或者是让医生上门来给你看,我不是圣母,以后别打电话到我公司,指定我来接,如果你有话想要跟我说,不妨直接点。我也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们的事关我什么事,下车。”
第659章:你不是公主了
林静却也是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怪不得林端不喜欢你。你是真来真粗俗了,再也不是过去的陌千寻了。”
我将油一脚踩到底,开得飞快,车窗外的冷风灌进入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这世上,没有人再喜欢我了,真实诚意地喜欢我,我不再是过去的我,不再是生活在云端之上,便也没有人再来爱我了。
速度开得太快了,车子的xing能也不好,转弯居然有些失灵,车身刮着防护墙刺耳的声音响起,一头狠狠地敲向车窗,láng狈啊,额头的血都流下来了。
刹车也失灵,我也淡然地看了,老天要收我,那我现在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车子刮着防护栏,慢慢地慢了下来,右侧的车门早刮落在地,我镇定地下了毁坏得不堪入目的车,一个人走在天桥上,仰望那还带着冷意的阳光,血迷糊了我的眼睛。
脱下外衣擦去,大步而走着,长长的发在风中四散飞扬,那车窗里一张张讶异的脸看着我,像是在看傻瓜。
我陌千寻,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人家早就不喜欢我了,可是我还在北京等,一天等一天,以此为生活的目标奔跑着。
陌千寻,你不再是公主了,放弃吧。
都不要了,都不奢求了。
林端是永远不会原谅的。
没钱的人,连病也生不起。
住院,那是天荒夜谈,我走了几个小时的路,我不知道,平底的布鞋也开始硌得脚痛的时候,才快到住的地方。
要累得筋疲力尽,才可以让心里的痛消弥一些,要走得麻木到没有知觉,才会痛快一些,我喜欢狠狠地nüè着自已。
头上的血疑成了块,胡同口停了辆黑色的奥迪a8,上楼,果然是看到了纪小北,深灰色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冷。
自他追来到现在,刚好是三天。
我眉头皱了皱,也不吭声地开了门,狠狠想要甩上,又不能如愿了,他已经挤进一只脚。
“有事?”我挑起眉,十分不耐烦地看着他。
他淡淡一笑:“三天时间到了,陌千寻。”
也不理他,先是把电视开了,让那喧吵的声音把小屋都填满,房里一张chuáng,一张椅子一张桌子就已经填满了,里侧就是小小的浴室,进去用毛巾洗了脸,再翻出创可贴拔开头发要贴上去。
他上前一步,双手压住我的头发,我正要贴,他却一把抽走我手里的创可贴扔在地上:“伤口不小。”
“没事。”
“你láng狈得很,千寻宝贝。”他语气很轻,似乎是有些不快。
“放手,我自已贴就好了。”
他是放了手,下一刻的时候我凌空而起,他抱了我就往外面走。
我瞪着他:“gān嘛?”
“去医院。”
“不用了。”这二天倒霉着,那破车总也算是报销了,这个月只怕是白gān了,哪有闲钱去医院。
他很固执,抱了我就出去,我冷冷地看着他说:“你们这些闲少爷,怎么总是不把别人的话当一回事。”
“千寻宝贝。”他好脾气地笑:“我道行高深着,你真的惹到我了,天三你不来找我,如是我就来找你了,小爷表示对你有着浓厚的兴趣,三天后还能记得你。”
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像薰衣糙的味道,闻着格外的舒服,暖暖体温隔着衣服传到我身上,被抱着,忽然觉得自已有些软弱,有些可怜兮兮的。
“纪小北。”我轻声地说:“别招惹我,等我舒服些了我再和你去开房,你再甩一百元给我。”我真的很累了,累得不想去坚持自我了。
他抱着我下了楼,将我放在副驾,上了车,给我系好安全带就开去。
头有些晕晕的,飘渺的音乐让我意识很是迷糊。
我想我这一次,真的是伤得比较重的了。
“千寻,喜欢吗?这钻石脚链是法国珠宝大师mj设计的,戴在你的脚luǒ上真漂亮,林静还跟他学设计珠宝呢。”
“千寻,你的皇冠真漂亮……”
“千寻……”
很多的声音吵杂成一片,我脑子痛得紧。gān燥的唇有些凉凉的,睁开眼睛看到纪小北有些粗鲁地用棉絮沾了水擦着我的唇,水甚至是顺着唇角滑到了脖子。
他挑挑眉,淡淡地说:“陌千寻,你真幸运,小爷修心养xing有一段时间的了,脾气好得连小爷都快认不出自个来。小爷是第一次照顾人,你要是敢开口说小他不喜欢听的话,小爷整死你。”
我噗地一笑,引得又一阵头痛。
他啧啧有声地说:“胃出血,脑震dàng,陌千寻,你可真厉害,不想活怎么就不把自个撞得支离破碎的,怎么还要一路走回去,怎么还想贴狗皮膏药。”
“是啊,我真厉害。”怪不得脑子晕沉沉的。
“陌千寻,你怎么就一个人?”他很疑问:“没有手机,没有朋友,没有任何人寻找过你。”
他问到我最伤的深处了,是啊,我怎么就这么láng狈,活着就活成一个人了。
那些过去属于我的亲qíng,友qíng,爱qíng竟然都是如过眼云烟。
纪小北你直狠,我哪里最痛,你就往哪里捅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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