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东城赶到这郊外的医院,已经是我住院五天后的事了,他一脸的歉意:“千寻,真是对不起,还以为你是得了风寒什么的,当时公司有事走不开。”
我轻淡地说:“也没有什么事,现在qíng况稳定多了。”
“那就到家里去休养吧,反正乔家有私人医生会上来给你换药。”
“好。”他没时间,我也不想他老跑来看我,没这个必要。
他给我办的出院手续,一路上慢悠悠地开进京城,再开回乔府里去。
乔伯父也赶回来看我,很是关心我的身体。
乔伯母陪着乔伯父到房里来看了二次,便也没有上来了,由着佣人照顾我,每天都有医院上来给我换药,查诊的。
发小们知道我的事,也就是大半个月后了,呼啸着开车上山,我赶紧把窗帘拉好躺chuáng上去装睡。
东子将手指压得咯咯响:“陌千寻,再装睡试试看。”
“呵呵。”我讨好地笑。
“笑也没用。没有好的理由,绝不饶你。”
“东子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而是医生说手机有辐she,所以我都没用的,不信你问秦瑞,我有没有打电话给他?”
“好了东子,的确是如此。”林夏弯身,扒开我的头发看伤口。
我陪笑着说:“微创的手术,现在快好了,过二天咱又可以上麻将桌了。”
林夏的手,在我头皮上轻轻地揉了一会就收回去:“别想着玩,好好地养着。”
“林夏哥,我养好了还要进行一次比较大的手术,是那次车祸留下来的积血。”
林夏轻声地说:“没事,这些你放心,我会去安排最好的医生给你的。”
“呵,是的啦,林夏哥,乔东城会安排的。你们来看看我,我就很开心了,快坐下吧。”
几乎所有人都来了,林端却没有来。
也只坐了会就离开,生怕是影响了我休息,满屋子留下来的鲜花香气袭人。过了一会儿佣人捧了一束花上来:“陌小姐,这是花店送上来的,说是陌小姐的朋友定的。”
一大束,都是牡丹,五颜六色缤纷争艳着。
心下一动,等佣人下去就起身去看夹在花里的卡片。
林端的字总是这么的好看:“好好照顾自已,林端。”
谢谢,我会的。
如果你能来看看我,也挺好的。
乔府里来了几个人,正在楼下打牌,我在花园里转着,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
火红的车子一停,陌飞烟就朝我冲了过来,抱住我就哭:“千寻,林端他混蛋,他在外面有女人,他要跟我解除婚约。”
我有些一怔,飞烟哭得厉害,妆都花了:“林端说,他一直没有爱过我,千寻,我在北京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人亲人了,你可得帮我啊。”
坐了下来,给她倒了杯蜜茶:“飞烟姐,别急,你慢慢说。”
林端应该不是一个花心好色的男人。
她一口灌了大半杯茶,纸巾捂着口,红肿的大眼还在流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他跟我说对不起,我才不要他的对不起。”
对不起,可以是这世上,很伤人的一句话。
“飞烟姐,别急。”
“我能不急吗?我跟他都要结婚了,他却这么说,他说他有喜欢的女人,一直一直在喜欢着呢。”
我心里一痛,我想,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林端,现在一切,真的可以再逆转吗?不可否认,我心里是还有你的,等你那么久,爱你那么深,这么多年来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不是说轻易放下,就可以马上放得gāngān净净的。
可是就我这样的坏女人,我可以拥有自已喜欢的爱qíng吗?
“千寻,你可一定要帮我。
“我帮你?”我如何帮?
“你帮我劝劝林端。”
我轻声地说:“飞烟姐,我帮不了你,林端做事从来都有他自已的意志的。”
“我在北京现在认识的人只有你,千寻。”她哀求地拉着我的手。
我心底一软:“好,我跟他谈谈。”
叫佣人取来我的手机,在她的期盼下,给林端拔了个电话。
响了二声就接了,林端低沉的声音轻叫:“千寻,身体好点了吗?”
“林端,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见见你。”
他翻动纸张的声音,然后说:“过二个小时,我去乔府。”
“好,我等你。”
飞烟哭哭啼啼一会,很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托我一定要好好地劝说林端。
我是想见见他,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端来得很快,开着奥迪a8,一身铁灰色的西装,越发的成熟而又稳重了。一看,就是社会的jīng英人士,我知道林端也有能力。
他捧着一束牡丹花来,放在桌上。
仰头看他,总是觉得心还会悸动着,时间总是在逆回一样。
“好点了吗?千寻?”
“嗯。”我低首,不敢看他,给他倒了一杯水果茶。
他浅尝了一口,微笑地说:“是你泡的。”
“是啊。”
“谢谢。”
“呵。”低低地轻笑:“不用谢,林端。”看着那牡丹花,朵朵如此的艳丽生香。
第713章: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吸口气,抬头看他带着些疲累的脸:“刚才飞烟姐来找我了。”
他长长地叹口气,伸手揉眉头说:“千寻,我想来看你,可是我又怕见到你。”
“怎么会这么说呢?”
“心里想着你,见了你之后,怕相思就忍不住,千寻,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也不用劝我,我是对不起她,一直把她当成你的替身,对她很不公平,所有的后果,我会承担。我不想再骗我自已,打见到你,所有的qíng再压抑不住,我不想一错而再错下去。”
爱qíng,就是所有伤害的武器吗?就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吗?
“林端,不管你怎么做,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可以的。”他一把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
他手心的温暖,依然如往昔。
我缩回了手:“林端,不要伤害谁来达到自已的目的。我已经不想去争什么,感觉从来没有过的累,这一辈子我爱过,我也恨过,挺知足的了。”
林端,我怕再爱,我们往前一步,会是多少的毁灭。
靠着这爱,我们又还能走多久?
一连几天,林端的牡丹花,没再断过。
他给我发信息,说:爱你不是一个错误,所以,不会放弃。
那信息,我天天看着,我想着,抚触着那几个冰冷的字,也能抚得心软软的。免不了,心里再生出一些期盼来。
再过几天,飞烟打电话给我,却是带着一些窃喜:“千寻,现在有个利害的法宝了,快下山来。”
请司机载我下山,飞烟浓妆艳抹已洗去,清清慡慡的却脸色有些憔悴坐在肯德基喝着奶茶。
甫坐下,她就朝我笑:“千寻,你气色不错嘛。”
“最近在休息。”我笑笑:“怎么约在这里呢,你不是说在国外,这洋快餐吃得你都想吐了么?”
她乐呵呵地说:“千寻,你不觉得这里,也很要可爱么?很多很多的孩子啊。”
并不觉得这里多可爱到哪儿去,她将薯条,炸jī翅推到我前面:“都是给你点的,快吃吧。”
我现在,还不能吃这些东西呢。
“告诉你个好消息。”她眉开眼笑的:“我有宝宝了,宝宝都快三个月了,我真是太粗心了,要不是去超市里看到卫生巾,才惊觉好像几个月没来大姨妈了,刚才买了验孕棒一查,果然是有了。”
“有了?”我怔怔看向她的肚子了。
她笑眯眯地说:“是啊,孩子真是来得太是时候了,林端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我想他会回心转意的。这么多年来我是真的挺喜欢他的,他到美国我追了他很久,你都不知道他像禁yù派的男人一样,丝毫不近女色,越是冷肃越是吸引人,然后一次聚会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第二天醒来我俩睡在一块,他不敢不对我负责任,于是我俩就在一块儿了。他和美国那些男人都不一样,我就喜欢他的正经,严肃,认真负责任。”
是啊,林端一直就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飞烟姐的好消息,却如迎头一击,打得让我心彻底地破碎了起来,真的回不到过去了,林端。
牵绊太多,已经是无法再拔足了。
飞烟用孩子要来牢牢地系住你,孩子就是她的法宝,他挽回你的武器,多么的尖锐的武器啊,让我也不能再有丝毫的奢想。爱qíng,早就埋葬在法国。
飞烟神秘兮兮地说:“我跟你说个事,就林静,居说她有个神秘男友,男的早些年要分手但是她不肯,后来故意扎破了tt于是有孩子,所以到现在还会牵绊在一起,迟早那男的肯定会娶她进门的,所以说啊有时候再多的qíng啊爱的,不及孩子来得有用。”
飞烟姐说话,不会躲躲闪闪的,有什么说什么很是坦dàng。
她说得,也没有错,什么qíng爱,比不上一个孩子,因为我太了解林端了。
肯德基里的孩子真多,声音吵得让我想躲开。
“飞烟姐,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一刻也在这里呆不下去。
孩子,我也喜欢。
可惜我没有,要是那孩子还在的话,现在孩子该有多大了?
不能去想啊,不敢去想啊。
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可却觉得浑身发寒,双手将外套拉紧再抱住瘦弱的身子,踩着自已的影子只想逃得远远的去。
不知为什么,坐上了出租车,说了个地址。
开到了四合院里去下了车,给了师傅钱站在门口,二尊石狮子守住朱红大门,不管是什么时代,大户人家的门前,都会修二座看门的狮子,那是身份的像征。
敲开了门,老妈子热qíng地招呼我进去,然后问我想吃些什么,我坐在院子的吊椅上晃着双脚,院子里cha了几瓶新鲜的海芋,在阳光的照耀下光洁如玉。
“这海芋少爷可喜欢了,天天都有人送来,少爷说到处摆点儿,照顾好点。”
他那样的大男人,哪会真的喜欢花。
走进里面的卧室,花瓶里也cha着海芋,摆放得格外的雅致,鞋架边放着一个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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