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了皱眉,我接起来,还没说话,琬琰在那头就急匆匆的道:“瑞哥哥,思宁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她急切哽咽的声音,我的心咯噔一下。
“思宁到现在都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
“有没有去同学那?”我停下整理东西的动作,问道。
“没有,几个要好的我都找遍了。”
我拧了拧眉,“你先别急,好好在家,不许出去乱跑听到没有。”我生怕她因为担心思宁自己跑出去找,这大半夜的,丢了一个了别再搭上一个,那我真不敢想自己会怎么样。
“嗯。”
我挂了电话,想了下,拨通了阿城的号码,这个时候,我赶回去快开也要近两个小时,一个女孩子,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瑞瑞。”
“城叔。”我说:“思宁不见了,我现在往回赶,你先帮我找找看。”
“好的,我知道了,这就把人撒出去。”
“她今天下午和我们在机场分开的,说要回家拿东西,你派人在周围找找。”
“我知道了。”
这些年阿城一直守着自己的誓言,我妈没了,他就守着我们家,只要有事他和阿大都第一时间站出来。
接到我的电话也没多问,他也知道事态严重。
放下电话,我拿出电脑,调看了机场到我家一路的监控录像。她上出租车的时候,我记下了车牌号,这是我一概的习惯,只要她们两个打车,我都会记车牌。
从沿途监控来看,思宁乘坐出租车到了小区下车,这就说明她的确是回了家。
小区里面的监控有死角,不能够全方位看到。
我等待了一会,往前快进,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果然,在四十二分钟的时候,思宁哭着从小区跑了出去。
☆、续篇第13章 就说一句……
这丫头明显是毫无方向的乱跑,钻进了旁边一条胡同,那里并没有监控。
我直觉不对,返回到小区监控又查看了一下,一个女人闯入了我的视线。
三十多岁的样子,衣衫比较陈旧。职业本能,这个女人有问题。
我用技术处理了一下,进行女人脸部识别,看清楚了长相。
“是你!”
看着这张脸,我几乎是咬着牙齿吐出这两个字。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脸,肖然,那个害死我手足的女人。可以说,我妈的死,跟她有直接的关系,要不是她,我妈起码还能多活几年,不会身体恶化那么快。
出狱了是吗?很好,非常好!
“瑞瑞!”
我爸从外面回来,应该是看我房间灯还亮着,就推门进来看看。
“爸。”我不着痕迹的把电脑转了个方向,淡定的合上。
“怎么还不睡?”我爸看了眼桌子上没收拾完的东西,走过来给我整理,低声道:“平安回来!”
“我知道。”
他说:“现在,我们是父子,当父亲的只有一个要求,你的安全最重要,在国外,不比国内,万事小心。”
“爸,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去,以前出作战任务你也没这么担心。”
“不一样。”他露出慈爱的一面,拍了下我的肩膀,“别的孩子在课堂里上学呢,你都成了特种军官了,现如今,年纪不大,也能被喊一声前辈了。”
他说:“知道我的担心没用,可我毕竟是你父亲,我身上还担着你母亲对你的关心,别嫌我啰嗦,她要是在,只会比我更啰嗦。”
“爸,我怎么会嫌你啰嗦,你呀,没事就多跟我唠叨几句才好呢。”免得天天坐在楼下的花圃里喃喃自语,要么就是绕着军营一圈又一圈的转悠,好不容易回来了,也是在房间里看着我妈留下的东西发呆,近些年烟也越抽越频。
“你从小就有主见,我能唠叨你什么。”
“行了,这么晚了,你赶紧回房间睡觉。”我心里还惦记着去找思宁,但也不能让我爸知道。
边说边把人推回房,给他安顿躺下了,才离开。
我悄声出了家属院,办了手续离开驻地。
出了驻地大门,我便拨通了阿城的电话。
“城叔,我在路上,帮我找到这个女人,我把照片发给你了。”
“好。”他说:“南疆城里翻遍了,不见思宁的人影。”
“我知道了。”拧了拧眉,“我大概知道她在哪了,你帮我找到那个女人就行。”
思宁一定是去了我妈的墓地,一定是肖然对思宁说了不该说的。
这丫头其实做事一向稳重,头一次这么失态。我心里有些沉重,越不想发生的事qíng,越是发生了。
可以的话,想她一辈子都不用知道自己的身世,其实到底是谁亲生的又如何,重要的是她现在生活的好,该有的家庭温暖一样不少,甚至更多。
怕琬琰和我奶奶着急,我又给她们打了电话,琬琰也非要过去找,我实在无奈,就让家里保镖跟着去墓地和我汇合。
我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墓地吓到,车速又提了些。
不是我不让阿城他们先过去,只是我妈被葬在军人公墓,外人进不去。
进了公墓,老远我就看见黑暗中那个靠着墓碑的身影。
“妈,今天有个女人找我,她说是我姑姑,说我不是你亲生的,我不信。妈,你对我那么好,爸爸,奶奶,还有哥哥,他最疼我了,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可是她说的振振有词,她说你害她进监狱,说她冤枉。”思宁抬起胳膊,在月光下,手腕上的那条手链,发出微弱的光亮。
“妈,她知道这条手链的来历,她说是从我亲生父亲的肩章上拿下来的,她说我不姓上官,我姓肖,说你们霸占了我,连我亲生母亲都不让见面……”
这丫头哭的嗓子都哑了,絮絮叨叨的说着,连我靠近都没发现。
也难怪她一时不能接受,任谁都不容易接受,生长了二十年的家,突然有人告诉她不属于这个家的人,何况是个女孩子,这心里是很脆弱的。
“思宁!”
她眼神有些呆滞的看向我,“哥!”
“思宁。”我蹲下身,张开双臂,“哥哥抱。”
丫头愣怔了片刻,猛地就扑进我的怀里,原本的低声啜泣变成了放声大哭。
“哥,哥哥,她说我不是亲生的,呜呜……”
我没说话,任由她哭着,鼻涕眼泪的弄了我一身,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那样。
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适合,只有让她哭出来,发泄出来,她才能理清思绪,才能冷静下来听我说。
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的让她哭。
耳后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知道是琬琰来了。偏头看过去,她在我们一米远的地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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