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耳教官跟他们耐心解释,说我是吴家的人,我身份证都给门卫看了,独耳教官还出示了他军官的退休证明,其中一个门卫才给我们通报。
站在门外的这一刻,我内心不自觉的波涛汹涌起来,这是我的家族,我却第一次来,而如果进去以后,我面对的将是什么?我外公又是怎么样的人?他们会不会帮我,我从小未见过面的母亲是不是也在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神秘,我又那么期待。期待中难掩忐忑的心!
只是,我都忐忑半小时了,那个通报的门卫才出来,他说,首长让我一个人进去。我的心跳更止不住的快跳了起来,我的手下意识的整了整衣服,然后,我让独耳教官在外面等我,便随门卫一起进入了院内。
深入里面,我才发现,这真正的像古代宫廷的花园,到处是树木盆栽,鸟语花香的,环境真是美爆了,里面所有的房子都是有年头的老房,这个世界,和外面的喧嚣闹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清净,优美,院里还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有些花农在浇花,一派生气盎然的景象。他们见到我这个外人进来,都停止了动作,不约而同的看着我。
感觉我这个俗人都有点扰了这里的清幽,吴家仿若世外桃源,我想,这一定是按我那个外公的意思弄成这样的环境,这种氛围,据说,吴家的势力,在全国都根深蒂固,只是吴家特别低调,尤其是我外公,退休后,就一直住在四合院内,很少参与纷争,但谁都知道,他的能力依旧滔天。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占着家主之位,不是他舍不得这个位子,而是,他的要求比较高,从前,他争夺家主之位也不易,也是通过了重重考验,过了一关又一关。所以,其他吴家子弟想要接他的班,必须要让他老人家满意,而正是因为他太严厉,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合格。没人让他满意,让人甘愿让下家主之位。
现在,我马上就要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吴家掌门人,真心激动,越往后走,我就越激动,我跟着门卫进入了正屋的大堂,但这里一片祥和空无一人,随即,我们穿过正屋,又到了一个后院,原来,正屋之后还有个鸟语花香的院子,这院子里的地都是泥巴地,看起来更贴近乡村原始风味,也更加的清静,让人无限心旷神怡。
在这片乡村风味很浓的后院,我又看到了不少人,站着的,都是和我差不多的年轻人,总共四个,两个帅哥,两美女,而坐着的,就是两老头,他们一个穿着中山装,一个穿着老军装,两老人坐在一颗小树下,悠闲自在的下着棋,而他们身后的几个年轻人则很识相的轻轻扇着扇子。
看着这一幕,我都有点愣了,这感觉,很微妙。
而我前面的门卫给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就立即离开了。
我顿了顿,随即走向了两老头所在的石凳石桌,走近一点,我才看清,他们下的是象棋,两老头表qíng很认真,似乎较上劲了,他们盯着象棋,压根就没顾及我这个刚来的毛小子,倒是那几个年轻人,不停的打量着我,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眼神里带点嫌弃的意思。
我没管他们,只是认真的盯着这两老头,特别是那个穿中山装的老头,我知道,他就是我的外公。
看见他本尊,说实话,我更难掩激动,乍眼看过去,他就是普普通通的老头,但看他的眼神,我才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威严,不自觉的会让人心生畏惧。这,才是饱经沧桑的人该有的威严。
我不敢打扰他们,只在一旁默默的待着,但,让我心慌焦急的是,这两老头,好像下到了一个僵局,两人从我进来到现在,一直都保持一个姿势,跟点了xué似的,两人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棋盘。
他们不动,我就更不敢动了,但是,我真的很焦急,这一等,等的时间也太长了点吧,我心里憋着的正事都一直没机会说,而独耳教官还在外面gān等着我呢!
就这么过去了一小时,两老头还沉浸在象棋里,我佩服这两老人的定力,但我更佩服那几个年轻的,他们竟然能看象棋看个这么久,耐心还真不是一般的足。
最后,天都快黑了,他们才和局收场。
那个穿军装的老头带着一对青年男女走之前,还用眼睛扫了我一眼,随即微微一笑,离开了。
他们走后,我外公才终于把目光移向了我,他目光凌厉的上下打量着我,好一会儿,他才淡淡道:“跟我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磊子爷爷现身
外公说完,也没再看我,直接拄着虎头拐棍离开了,而那一男一女年轻人跟金童玉女似的,跟在外公后头,走了。我一时愣在原地,突然有点心焦拔凉的,让我站在这gān等一个多小时,最后外公看我的眼神、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的冷漠,一点没有老人家对外孙的那种关怀与慈爱,就凭他这态度,我的底气一下弱了很多。
原地愣了好一会,我才跟了上去。
跟着进到正屋,我才发现,屋里突然多了很多人,有些站着,有些坐着,坐着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有的穿西装,也有的穿军装,还有的穿的很随意,而站着的,都是一帮年轻人。
我有点纳闷,刚进来的时候明明没人,咋就看个象棋的时间,屋内突然就多出这么些人,我还以为,我外公是单独见我,没想到,他故意象棋下半天,是等人到齐啊,看来,他在门卫通报我来以后,就派了人联系这些人,叫这些人即刻赶过来的吧。
人多了,我的心也就更不安了,我木讷讷的跟着走到了大堂中央,看着满屋的人,我都不知道自己该站哪呢,正当我左顾右盼之际,外公开口了,他道:“就站那吧!”
我立马定在原地,站直身子,一动不动。
此刻,满屋的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我,他们眼神各异,但这集中的目光更让我全身不自在,不一会儿,我外公这老爷子又开口了,他盯着我,缓缓的说道:“叶天是吧?”
我抬眼看着他,坚定道:“吴天!”
我这话一出口,屋内人顿时议论纷纷,有些声音还比较大,一下子钻入了我的耳中,说什么谁承认你是吴家人之类的,好像对我姓吴都感到很不满似的,等我听到更多的声音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改名为吴天,竟然是没经过家族人同意的,我想,应该是面具人私自替我改的。
突然,老爷子一声‘安静’,议论声顿时戛然而止。可见,他的威严,无人能撼动。不过,这个老爷子,也好像不承认我这个外孙,他眼神也透出点不满,道:“先别急着姓吴,我来问你,你今天进吴家,有何事?”
他说的话针针见血,句句直白,我看这qíng形,这氛围,底气越发不足了,但,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忘了我来这的初衷,不管结果怎样,我都要争取,于是,我鼓足勇气,大声道:“我想进入吴家,我想认祖归宗!”
很多人听到我的话,都忍不住轻笑了,尤其是年纪跟我差不多的,眼神里尽是鄙夷,更有些xing子直的,直接就对着我戏谑道:“你认的哪门子祖啊,你就一个野种。”他的话说的这么难听,但其他人却还是表示赞同的样子,很多人都随声附和,说着我确实是野种之类的话,在那些嘈杂的话语中,我隐隐听到了,我是我母亲和哪个男人私下生的,根本没有经过家族承认,所以,我的名字不可能进入吴家族谱,我母亲还因为这事跟家族闹翻了,最后都离家出走了,所以,连我母亲的身份,我家族都不承认,更别说我。
我现在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看我的眼神,总是透露出一种鄙夷,一种轻视,原来,我竟然是我母亲跟野男人私生的,难怪我都不能确信我的生父是谁。不过,虽然我的身份不正统,但我受不了别人那样的眼神,受不了他们的嘲笑,我很愤怒,至少,我觉得我母亲是正统的吴家后代,他们竟连我的母亲都说,我听着真的很不慡。可我知道,这种场合我没法爆发,只有隐忍,否则,结局会更惨。
最后,老爷子似乎都听不下去了,他用力的敲了下他的拐杖,严喝道:“够了!”
他一声喝令,全场立即闭嘴。
我用祈求的眼神盯着老爷子,我想告诉他,我需要帮助,但,我这点可怜的眼神完全感动不了老爷子,他依旧冷漠,眼神如冰,其实我也知道,像这种大家族,内里的关系网很庞大,关系太复杂,就算我外公,也必须保持他的威严,也必须公正,毕竟,这么些年,觊觎他这个家主位子的人太多了,所以,对他来说,无论是堂哥堂弟儿子侄子还是吴姓外甥,只要是吴家的人,只要是吴姓,都必须同等对待,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徇私一说。
可能,也是因为他要维持的这种公平和威信,他才会亲手把自己女儿的姓名,从族谱中划掉吧。但我相信,从血缘关系来看,我母亲肯定还是他最亲的,而我,也是他血脉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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