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抬眸看着简国qiáng,礼貌地颔首,道,“爸。”又看向邹佳秀,说道,“秀姨。”
“乖了,好像开始降落了,大家准备一下吧,我们要下飞机了。”邹佳秀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从六点到现在,差不多是7点半了。
等会儿下飞机之后,大家还要坐大约一小时的车,才可以到简家老宅。
差不多上午9点,他们一行人,到了简巷。
这里住的都是姓简的人,可以说是一个村子地简家子孙。
村口上树立着一块高高的石砌牌坊,上面是小篆写得“简巷”两字,旁边还镶嵌了两列字。
不过因为年份久远,有些字已经磨平了,看不出到底写了什么。
樊思荏拉着小仙的手,紧跟在简奕身边。
他们一到牌坊下,就有穿着黑大褂的人出来迎候了。
“三爷,三奶奶,欢迎回来。”说话的是个年纪比简国qiáng还要大一点的老人家。
看样子,应该是老宅的大管家。
他的脸上堆满了皱纹和褶子,但始终保持着和善的笑容,看起来给人一种很慈祥的感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樊思荏看到之后,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冷?”简奕察觉到她的一样,在她耳边小声询问。
“没有。”樊思荏摇了摇头,说,“可能是恐怖片看多了,对这样穿着的老人,心里总是毛毛的。”
“觉得像鬼?”简奕微微扬起唇角,握紧了她的手。
樊思荏没有回答,但是眼神明显就是肯定的。
“有我在,别怕。”
“嗯,我没怕。”樊思荏点了点头,跟着他们往屋里走。
一行人跟在水伯身后,来到简巷最大的房子前。
这里全部的民居住宅,都是最古老的木结构房子。
跟21世纪最都市化的城市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周围都是原生态的树木,田地,简巷的小孩子,上课还是学的四书五经。
不过,他们在这里的学堂,也就上到8岁,然后就会被安排去城里上学。
樊思荏除了在电视电影,还有一些水乡古镇看到过这样的风景和建筑,其他日常生活里,真的没有接触过这种地方。
尤其现在还不是拍剧拍电影,而是真实的存在的,没有电视之类的娱乐项目。
难怪这里的人,都是9点睡觉,5点起chuáng了。
进了大宅,首先来到前厅,也就是会客厅。
正中央坐着一个jīng神矍铄,道骨仙风的老人。
他的头发和胡子花白,闭目端坐着,身边站着穿着黑色长褂的年轻人,应该是保镖。
“老太爷,三爷他们回来了。”水伯上前告知,就看到老爷子缓缓睁开双眼,一双沉淀的黑眸,看起来就是那种经历了无数风霜,特别敏锐,可以看透人心的感觉。
“爸,我们回来了。”简国qiáng原本是特别有气势的人,现在在这位老人家面前,一下子就变弱了,感觉完全没了气场。
“回来就好,先去客房安顿一下,等会儿出来,陪我喝茶。”简啸岑说着,端起手边的茶杯,用茶盖拨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沫,不缓不慢地喝了两口茶。
“是。”简国qiáng答应了一声,就要带着大家进去里屋。
老爷子突然开口道,“阿奕,你等一等。”
简奕被点名,抬眸看了他一眼,躬身道:“是,爷爷。”
樊思荏一直都觉得简奕高冷,这会儿看他对面前这位老人家的态度,才明白他也有这么儒淡的一面。
“这就是我的孙媳妇吗?”简啸岑说话的时候,眼皮都不抬一下,很明显是看不上樊思荏的。
“爷爷好。”樊思荏说话的时候,掐了身边的小仙一下。
小仙立刻跪下磕头:“小仙曾祖父问好。”
“阿奕协同妻儿,给爷爷请安。”简奕其实是很烦这些繁文缛节的。
可是,从某种角度看,这种传统礼节,还是导人为善的,并不应该荒废。
简啸岑眯了眯眼睛,看到了跪地的一家三口,放下茶杯,道,“好了,都起来吧,你叫思荏,是吧?”
“是的,爷爷。”
“小朋友,你叫小仙?”简啸岑又看向小仙,留意到他的腿,眉心不由得皱了一下。
“是的,曾祖父,我叫小仙。”小仙倒是不太畏惧简啸岑,不卑不亢地回答。
简啸岑朝他挥了挥手,说,“来,你走到我面前来。”
小仙迟疑着,看了樊思荏和简奕一眼,见两人点头,便不缓不慢地走了过去。
“小仙,可以告诉我,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吗?”
“之前最大的那场地震,把我的腿压断了。”小仙并不藏着掖着,直接就把事qíng说给简啸岑听了。
简啸岑曾经是军人,指挥过救灾这类工作的。
“那你的家人呢?”
小仙抬头看着他,略带不解道,“你们不都是我的家人吗?”
“是,我们是,但是你地震前的家人呢?”
“我记不太清了,”小仙摇了摇头,说,“妈妈说,我年纪太小,所以记不清楚了。应该是都被埋在那些石头下面了。”
小仙在地震的时候,年纪非常小。
但是,他的腿是被砖块压着的,活命的本能,让他截断了自己的腿,否则他可能被余震波及,又或者是腿部过长时间被受压,组织坏死,感染到全身。
他当时的做法在外人看来非常不可思议,却是让他活下来最好的方法。
“好了,你们去休息吧,我知道了。”简啸岑摸了摸他的头,又看了简奕和樊思荏一眼,淡淡说道,“水伯,带他们去房间,记住,祭祖期间,男女不同房。”
“是。”水伯点了点头,抵着简奕道,“奕少爷,请跟我来吧。”
他们离开之后,身边那个穿着黑大褂的男人开口道:“老太爷,您会接受樊小姐和那个孩子吗?”
“你觉得呢?”简啸岑拿着茶杯,轻轻拨动着茶盖,不急不缓地反问。
“我不知道,可是,那个孩子是个可怜的孩纸,如果不是奕少爷收养他,可能不会有这么阳光的心理素质。”
简啸岑低头喝茶。
他说得没错,正常经历过这样大灾难的人,都会有创伤后遗症,而且会伴随很久。
每个人,都必须接受心理辅导,否则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走出yīn影。
“怎么,快10点了,只有国qiáng他们一家回来吗?”
“是,刚接到了二爷的电话,是说堵车,大概还有半小时才能到。”保镖阿七躬身回答。
简家目前,大爷简国华已经去世,留下遗孀和三个孩子,都没有成家。
二爷简国栋是做生意的,结了三次婚,有一儿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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