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澜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乔景宸又道:“走之前,我会回去一趟,爸那边在装修,这是陆鹤琛安排人过来的。”
“哥,其实,我跟陆鹤琛商量过,想要接爸来历城住一阵子。”微澜开口道:“只是现在还是一个多事之秋,所以一直搁浅这个计划。”
“还是江南吧。”乔景宸沉吟了下,开口道:“江南的空气好,爸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
微澜发现乔景宸很冷淡,说话到这里,自己也接不下去了。
“我明天一早回去。”乔景宸再度重申。“就这样吧,微澜。”
微澜有点无奈,只好道:“哥,你真的要这样子吗?好不容易给你一个假期,让你休息下。”
“我不需要假期,我只想忙一点。”他开口道。
微澜一看他这样逃避的样子,就直接道:“哥,你打算什么时候面对你的身世问题?”
乔景宸瞬间呼吸就一滞,冷声道:“微澜,你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微澜:“……”
“如果你做了什么事情没有跟我商量,那是你的事情,有些事情,我现在没想好,我也不想去想,你最好不要没有经过我的任何允许去擅自做什么决定。”乔景宸的语气冷冷淡淡的。
微澜听得心惊。
她张了张嘴,小声道:“哥……我已经做了一些决定了。”
“沈微澜!”乔景宸冷声道。
这是第一次,乔景宸这样连名带姓的去叫微澜的名字,还是叫的沈微澜。
微澜的心里一下子就被触碰到了冰点,她觉得很是不妙。
“哥,对不起。”她只能道歉。
乔景宸冷声道:“微澜,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我真的已经跟褔姨说了。”微澜也不想再隐瞒乔景宸了。
正文 第1237章 ,坚强而脆弱
乔景宸没吱声。
微澜握着电话,好半天都没有听到声音,直到很久后,她才听到乔景宸冷声道:“我一直以为你有分寸,看来也不过如此,你既然说了,那你就自己去给她找一个儿子吧,还有你为了讨好陆鹤琛,居然这样不顾我的感受,微澜,你不是我的妹妹。”
这句话,说完,乔景宸就挂了电话。
微澜一下子就像是被钉子钉在了那里,很是心痛。
她知道,这件事自己有错。
她是不该擅自做决定。
但,她不后悔。
看到微澜的脸色,陆鹤琛瞬间就明白了微澜在乔景宸这里碰壁了。
看来乔景宸是还没有做好这个需要面对的思想准备,他压力很大,把这压力全部都发泄到了微澜的身上了。
他很心疼,走了过去,在飘窗上坐下来,看向微澜,柔声道:“乔景宸很生气吗?”
微澜点点头,倒是没有被乔景宸责怪的怨气,还帮乔景宸解释:“他这样我能理解,也许你们任何人都不理解,我却是知道那个滋味的。”
陆鹤琛点点头,“我能理解,你也有这个滋味。”
“那倒不是。”微澜摇头。“不全然是。我记事儿很早,我记得我妈丢下我在火车站的时候,我被乔爸爸捡回去,我在乔家生活,早已经死了心,我越是长大越是明白,我妈是不要我了,不是无意丢的,是故意的。所以我从来没想过会回去沈家。直到有一天,我也不知道我爸沈天明是不是良心发现,去找了我,把我带回来。”
陆鹤琛伸手拥住了微澜的肩头,把她整个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微澜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里,继续道:“我在知道他们去找我的时候,心里做过很多的思想工作,我乔妈还是让我回来了,我回到了沈家,却再也不是当年的心境,我那种感觉,很茫然,在经历了很多的内心的挣扎之后,我才告诉自己,要做好自己,不要辜负自己这一生,其他的,不要去想。”
陆鹤琛想了想,微澜刚回来的时候,很小的一个小姑娘。
那时候的微澜,有着一双清冷而倔强的眼睛,很吸引人。
只是那时候的他,真的做到了无心考虑个人问题。
他在陆家的地位跟微澜差不多,他自己一个人,总感觉格格不入,尽管他努力去融入,可到底那是父亲和后母的家。
最后,秦美芬觉得他已经长大,并且对陆鹤衍构成了绝对的威胁,才会如此下手,这让陆鹤琛心里才有了谋划假死这一策略,并且付诸实施。
现在,听到微澜说这些话。
陆鹤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们三个,都是一样的人,经历太多变故。”
微澜抬眼,看向他,他的眼睛里都是无奈,却又很平静。
那种看破一切,让人心安的平静。
她觉得看了都很心安。
微澜点点头:“是的,我们三个,都经历了太多的变故。”
“所以,我们又坚强又脆弱。”
微澜也非常赞同陆鹤琛的话。“你说的对,我们都是非常的脆弱和坚强。”
正文 第1238章 ,真正的冰释前嫌
“乔景宸会想明白的,他现在大概是真的觉得茫然,才会不知道怎么办。”
微澜摇摇头:“怕就怕他不是因为这个茫然,而是因为褔姨当初救了你,没有救他,因此才会害得他颠沛流离,我哥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是不是之前的记忆,我们现在都不知道。”
陆鹤琛怔了下,问微澜:“那你告诉了他褔姨是救我没有救他吗?”
“没有啊。”微澜摇头。
“我也没有告诉他。”陆鹤琛开口道:“应该不是这个吧?”
“难道他也有记忆吗?”微澜有点不确定了。“我记得我哥他记忆很好的,我们都知道他记忆好。”
“也许想起来了。”
“如果想起来了,他一定很生褔姨的气。”微澜轻声道:“自己的母亲救了别人的孩子,让自己命运改变,换了我,恐怕也会心生怨怪。”
陆鹤琛不说话了。
这也是这些年来,他为什么对褔姨总是很尊敬,总是褔姨做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去说的主要原因。
因为他欠了褔姨的一条命。
那是褔姨舍弃了自己的儿子的恩情。
几十年来,褔姨的内心煎熬,恐怕无人能懂。
“他回来我去找他谈。”陆鹤琛开口道:“这是我跟他之间该有的一次谈话。我也一直记得那时候他叫小默,我一直叫他默默,他很乖,长得像个丫头,漂亮白皙,很秀气。”
“我真的没想到,你们小时候也认识。”微澜长长的叹息:“果然是人的缘分总是如此奇妙。”
陆鹤琛拥紧了微澜。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微澜道:“不行,我得下去看看褔姨好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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