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童让我去找柳又平,可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找他?那天从酒店出来时,我海口已经夸下去了,还没几天呢,我就不要脸的又去找他,那不是落人口舌吗?柳家人再见到我,岂不是谁都可以指着我鼻子骂一声贱人。
更何况,陆只悦还有温湘庭呢。我冷静下来后,觉得自己挠心挠肺急了一个晚上实在是有点可笑了。
午饭后,我gān脆又去睡了个午觉。午觉起来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向云天还是没有回来。我心里又开始有点急起来,但qiáng行按捺着。
huáng昏的时候,阮西岭来了。
“采采。”她眼中有惊恐,“我听说了向先生的事qíng,赶紧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啊?”
“向先生的事儿?你听谁说的?”我好奇问她。
“说是外面都传开了,向先生得罪了顾家,顾家说要铲平横波楼呢。我本来不知道这事qíng,新近一个客人和顾家有jiāoqíng,他下午约我去喝下午茶跟我提了一嘴。我喝完茶就赶紧过了。”
“要铲平横波楼?”我吓了好大一跳,竟然这么严重?
“对啊。”她猛点头。
我若有所思起来,向云天究竟做了什么事qíng令顾家大动肝火?
“采采,你了解顾家吗?我听我那个客人说,说顾家特别有钱,有个垄断行业就是他们家的。你说,向先生这回会不会因为陆小姐就这么栽了?”阮西岭焦虑中带着几分八卦。
“我不知道。”我淡淡道,“我和你一样,对向先生的事qíng并不清楚。我看我们也不要瞎着急,更不要偏听偏信,向先生肯定自有打算的,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吧。”
“哦。”陆西岭有些悻悻的,但还是闭上了嘴。
等了三天,向云天一个人回来了。我刚好出房间准备到院子里走走,向云天从回廊里走来。
“向先生。”我喊了一声。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朝我点头,然后大踏步地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本来还打算问一下陆只悦,可看他的脸色,我还是觉得什么都要不问比较好。
向云天回来了,但陆只悦真的走了,那几天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我无从打听。只是向云天明显的忙碌起来了,他让我搬回了原先的房子,这回连辛童都没有派给我,我独自住着。
我开始回横波楼上班后,我隐约觉得向云天和陆只悦那次出事儿,可能跟我也有点关系。现在向云天已经不跟我见面了,我偶尔跟辛童联系,她不是在外地就是在忙。
向云天似乎要让我自生自灭了。
我离开了一段时间,阮西岭明显要比我受欢迎得多了,有时候候场,捧她的客人一直刷礼,她就不能下台。最夸张一次,她的客人刷礼刷到凌晨十二点。我坐在休息室里,靠着椅子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采采,不好意思啊。”她坐到我旁边开始卸妆。
我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挪了挪坐得发麻的屁股,我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快一点了。”她漫不经心的语气,侧头,她笑:“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你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靠在椅背上,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些。她最近人气很旺,大家都捧着她,连带着对我说话也不客气起来了。欢场这种地方,拜高踩低是常态,这些我都懂,但真的踩到我头上了,我还得觉得很难受。我心里清楚,如果我持续这样下去,很快,后来者就会居上,那我的日子就会越来越难过。
我起了身,睡得久了,腿也麻了,我扶着椅子站了好一会儿才稳了神。
“采采,我昨天看见柳先生了。”阮西岭瞟了我一眼。
我的心跳了一下,那一天从酒店离开后,我和柳又平就没有再见过面了。毕竟有过水(汝)jiāo融的时刻,我还是会经常想起他。想起他对我的百般好,想起还有他的承诺,又想到自己的绝qíng。
“哦。”我弯下腰揉了揉腿。
“他和他的几个朋友在马场,我和秦总去的,他还跟我打招呼了呢。”阮西岭笑起来,“我以为他会问问你,结果他打完招呼就走了。采采,你说这男人多善变啊,当时对你多好啊,不是说给你赎了身吗?你说你也是,怎么就没有好好抓住机会,反而又跑回来,我也是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我先回去了。”我抬步往外走。
“叩叩。”两声轻轻的敲门声,我顿住脚步,阮西岭也转头看着门口。
休息室的门旋开,有个男人倚着门站在那里。我呆了一下,那是刘度,最近捧阮西岭捧得起劲。
“刘先生。”阮西岭又惊又喜,顾不得卸了一半的妆,赶紧就迎了过去,从我身边走过时,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把我给撞了一下。
“你怎么现在才来?”阮西岭娇嗔着,“人家都卸妆了,丑死了。”
“我找殷采采。”他指着我。
阮西岭的脸色当场就变了,但立刻又恢复了笑脸:“采采,刘先生找你呢。”她扭头看我时,那眼神很是不善。
“这么晚了,不知道刘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请你吃宵夜。”他说。
阮西岭走回了梳妆台前,她继续拿着化妆棉擦脸。
“对不起,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我不想淌他和阮柄的混水,便gān脆地拒绝了他。
“真的不去吗?”他抱着胸,玩味的语气。
“不去。”我对刘度没兴趣,再加上他捧阮西岭捧得好好的,现在当着阮西岭的面请我,这摆明了就是要让阮西岭恨我。我最近处境不佳,向云天的态度又很奇怪,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阮西岭。当然刘度也不好惹,只是他毕竟和柳又平不一样,他爹刘高就是向云天的靠山,官小了许多,能量也没那么大。刘度再怎么胡闹,他总是要给向云天面子。我如果坚定拒绝他,他不会qiáng求。
“阮西岭,走吧,那我请你。今天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刘度的眼神从我头顶掠过。
“哦。”阮西岭不高兴的语气。
我跟刘度点了点头,然后出了休息室。我走到一楼时,阮西岭挽着刘度的手臂脚步轻快的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我看着她上了刘度的,我站了一会儿才往停车场走。上了车后,我坐在驾驶位看着外面的夜色发呆。
想想我的人生还真是梦幻啊,说家破人亡就家破人亡了,说被人卖了就被人卖了,韦御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柳又平说要做我的靠山,突然之间,靠山又倒了。就连向云天,莫名其妙的也不理睬我了。
我忍不住失笑,我在想,如果我现在我撒丫子跑了,会不会就再也没人管我了?我这么想着,就很想试一试。那些藏在暗处的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我立刻启动了车子,找了间便利店,买了些吃的后,我开着车往城郊的方向前进。大约开了半个多小时,我的手机响了。我车技不好,不敢握着方向盘接电话,于是靠着边慢慢地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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