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时,暗暗在心里自嘲,是我把人家想得龌龊了。从他刚才的话里来判断,他可能和我妈之间有些过一些故事,至少,他对我妈的事qíng是很清楚的。我也激动起来,我终于见到我妈那边的人了。
“董叔叔,我家这两年经历了一些事qíng,我妈jīng神上受了点严重的刺激,现在住在疗养院。”我简单的提了一下。
“疗养院?”董叔叔愣了,片刻之后,他才语气沉痛地说:“麦子,你什么都没跟我说。”
刘麦靠着座椅看手机,听到董叔叔这么说,她抬头:“采采告诉你也是一样的。”
董叔叔的眼中又泛出泪:“麦子,你安排明天一早的行程,我去疗养院,她父母年龄大了,也想见见她,就接回A城去吧。”
“行,我让人去办。”刘麦低下头又刷手机。
“采采,你饿不饿,这里有零食。”董叔叔起身,从旁边的柜子拿过放在那里饼gān,然后一古脑的放到我面前,就像我爸还是我爸那会儿,总怕饿着了我。
“谢谢董叔叔,我不饿。”我微笑着。
他坐下来,问我:“采采,你跟我说说这些年,你妈的事qíng吧,好不好?”
哪怕是半年前,董叔叔这样来找我,我都指不定要抱着他大哭一场,然后絮絮叨叨的把家里的变故全告诉他,顺便求他带我去我妈的娘家认个祖宗,要是运气好,遇着我妈的娘家是个富豪巨贾家族,那我有了撑腰的人,便也能脱离苦海再世为人了。
但现在,我知道事qíng不会这么简单。这个董叔叔很显然是委托了刘麦去查找我妈的下落,她什么都知qíng却什么都没说,想必也是有利益权衡。谁知道这些人在演什么大戏呢?我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还是缩在角落里静观其变吧。
“我家遭遇变故之前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普通人家。前几年,我妈的事业垮了,借了钱也没能挽救起来,再加上我弟过世,她就jīng神崩溃了。”我道。
董叔叔闻言,眼泪竟滚出了眼眶,嘴唇不停地噏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麦仍然淡定的看着手机,我也默默坐着。
“你妈住在哪个疗养院,你把地址给我。”董叔叔抹着眼泪拿出了手机。
“董哥,你别急,这大晚上的,你总不能连夜去。”刘麦放下了手机。
“麦子,我对你很生气,你什么qíng况都了解,却什么都瞒着我。我不听你的了,今天晚上我必须见到引容。”董叔叔很生气的指着刘麦。
刘麦叹了一口气:“我明天一早就给你安排,这大晚上过去,你不怕吓着人。”
董叔叔很固执,硬是让我把具体地址编辑短信发到了他的手机上,又让我发了几张我妈的旧照给他,收到照片后,他拿着手机起了身往外面阳台走去。房间里很安静,可以隐约听到他的哭泣声。
刘麦摇了摇头,起身也去了阳台。
我很困了,沙发又很软,我昏昏yù睡的。
“采采,我送你回家吧。”我差点睡着时,刘麦的声音传来。
“啊?好。”我一个激灵回神。
董叔叔估计还在阳台哭,他没有出来送我,我松了一口气。
“你私下暂时不要和董叔叔见面。”上了车后,刘麦jiāo代道。
“好。”我也不想去问为什么。
“冯其微没有为难你吧?”车子启动后,刘麦问。
“今晚没有。”我斟酌着答。
刘麦没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比柳又昕要真实,是个有人气的人。
刘麦只让司机把我送到了那个路口,下了车后,我上了已经停靠在路边的车上。系上安全带,我靠着座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两点了。我冲了个澡,披着件睡袍,倒了杯酒回到了客厅。屁股刚挨着沙发,我的手机就响了。
打电话来的人是柳又平,我养病这段时间,他挺消停的,给了发了几次微信,说去了法国。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估计事qíng办得差不多了。
“喂。”我接起了电话。
“冯其薇今天找你了?”他劈头就问。
“是。”我放下酒杯靠到沙发上,伸手按了按发麻的头皮。
“她找你说什么?殷采采,一个字都不许瞒我。”他咬牙切齿的往外蹦字,一个一个。我有点困惑,他这是在对我生气还是在对冯其薇生气?
“没说什么,就说一个人闲着无聊,让我和阮西岭过去陪她喝杯茶,弹个小曲。”我道。
“看来,你也不肯对我说实话了。”他冷笑起来,“殷采采,你可能不大了解冯其薇。她就是那活在九重天上的仙女,在她眼里,除了她亲妈和她死去的前男友,谁靠近她都会玷污她的仙气儿。她会闲得发昏找你去喝茶?殷采采,你还是趁早的说实话。”
我望着落地窗外的夜色,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又平,你真正爱的人其实是她吧,只是在她那里得不到任何回应,所以,你才用力的爱我。”
“不要转移话题。”他咆哮起来,qíng绪完全失控,“她到底找你做什么?殷采采,你快说。”
“因为我打掉了你的孩子,所以,她找我聊聊。”我平静道。
第卷一:以爱之名107.你去守着你的真爱吧
“孩子?”柳又平的语气变得奇怪,顿了一下,他不确定的问我:“殷采采,你刚才说打掉了我的孩子?是吗?”
“是。”我冷酷道。
“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qíng。”他冷笑起来。
“我爸下葬那天,我吐得厉害,当时,你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说了我怀孕。”我提醒他。
“你当时跟我说的是假设xing的话题,你并没有明确告诉我,你怀孕了。”柳又平平静的声调里充满了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感觉。
“我和你讨论过怀孕这件事qíng,你的回答很明确,这个节骨眼上我绝对不能怀孕。”我再次提醒他。
“你现在在家里是不是?你等着,半个小时左右我到你那里。”他说完挂断了电话。
我苦笑了一下,好半天后才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红酒,我一口气喝光。来吧,迟早有这么一天的,我也没想过要躲。
他们夫妻都不是善茬,但一定要选一个,我还是更乐意死在柳又平手上。
我靠着沙发漫无边际的冥思,直到大门外传来敲门声,我晃得发晕的脑袋走到了大门,猫眼里,柳又平站在那里呼呼喘气。
我拉开了大门,他yīn沉着脸走进来,然后用力关上大门。我退了一步,他盯着我看。
“胆儿挺肥的,你已经做好了任我宰割的打算吧?”他温柔的抬起我的下巴,温柔地问我。
“是。”我迎着他的视线,道。
他笑了一下,又点点头:“殷采采,你真是太有种了。冯其薇跟你比,她都得对你甘拜下风。我怎么早没发现你这么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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