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采,我明白你的心qíng。”陆只悦似乎在走动,“连我爸留下的四合院都被查封了,而且,风哥现在的qíng况,你守着的意义不大。”
“你什么意思?”我颤声问,她不是说韦御风脱离危险了吗?脱离危险后不就是后续治疗的问题,为什么说我守着他的意义不大?
“他还没有醒过来。”陆只悦说,“采采,你不要固执了。”
“如果我一定要回来呢?”我冷声问。
“有一批警察会到机场等你。”陆只悦道,“采采,现在的qíng况太乱了。等过一段时间,qíng况稍微明朗些,再另作安排吧。”
良久之后,我才应了一声:“好。”
挂了电话后,我将手机还给了柳又平:“有一件事qíng,我想告诉你。”
他抬抬手,示意我说。
“我怀孕了。”我道。
他的眉头皱起来,然后他点点头,笑了笑,他说:“恭喜你。”
他要为我作一个妥善的安排,那么,我就没有必要瞒着他我怀孕了的事qíng。
“走吧,接我们的车已经快到了。”他转了身往回走。
我们走回酒店门口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那里。柳又平让我在车上等他,他回酒店去拿东西。我靠在那里,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这一夜,车子没有停过。司机和柳又平换着开,我侧躺在后排,半梦半醒。梦境都很吓人,一会儿韦御风满身是血,一会儿我自己满身是血。睡得满头大汗,天快亮时,我被反胃的感觉刺激醒,拿着方便袋,吐了个天翻地覆。
坐在前排的柳又平好半天才递了瓶水给我,我想到当年,我怀他的孩子时,他远远地丢了瓶水给我。
清晨五点多,车子开进了山里。顺着弯延的盘山公路往上,我看着车窗外的林海,总觉得这地方有点熟悉,但一下子又记不住来什么时候来过。车子开到山顶时,我才震惊的发现,这山顶,就是当年柳又昕带着我来找刘麦的那座山头。
看来,我们上山是走了另一条路。
车子直接开进了院子里,下了车后,我看到院子里一片荒凉。当年刘麦在这里时的瓜果成林不复再见。
“采采。”熟悉的声音传来,王妈颠着脚从廊下跑出来,见了我,她加快了脚步,“采采,你来了啊,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王妈。”我见到熟悉的王妈,心里也激动起来。
“你累了吧,我接到柳先生的电话就起来了,熬了粥呢,还炒了新鲜的菜。你这坐了一夜的车,肯定累了,吃点东西,你就赶紧去睡觉。”王妈拉着我的手往屋子里走。
多年前我来这里时没有进过屋,今天才发现,进了大厅,后面是一个大院子,院子的两面有两排房子,还有一面是天然的石头山。
“采采,你幸好没有在家。那天半夜,来了好多警察。把人都抓走了,我也被警察抓上了车。你说我哪里见过那样的阵仗,进了公安局,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在里面关了一天,柳先生派人来接的我。然后连夜就送我出了城,我就来了这山上。我寻思着我一个老太婆住这山上可要怎么办?谢天谢地,你来了。”王妈说到向宅发生的事qíng,后怕得紧紧地掐住了我的手。
“阮小姐和辛童都被抓走了吗?”我问她。
“是呀,是。”王妈猛点头,“我也不好多问柳先生,回头,你去问一下。她们两个犯了什么法?没犯法的话,是不是也该放出来了?”
说话间,我们进了厨房。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粥和几碟小菜。我闻到粥香味,一阵反胃,急得我赶紧往回折身,想跑出厨房去吐。才转身,就和柳又平撞了个满怀。
我没忍住,“哇”一下,吐了他满身的酸水。
他呆住。
“对不起……”我不说话还好,一张嘴,又一阵酸水涌上来。这下,连他的裤子都没能幸免。
“这上面,我没有衣服换。”他咬着牙说道。
第:此qíng难尽43.孕吐
我哪里管得了他那么多,捂着灼烧得火辣的胸口,我跑到了厨房门口,蹲在地上,我恨不得连胃都一起给吐了。
王妈端着水跟出来,她一边帮我顺后背,一边用了然的语气说道:“采采,你这吐得这么厉害,是有了吧?”
我接过她手中的水漱了口,漱完口后喝了一口水,还没咽下肚呢,一张嘴,又吐了个jīng光。我撑着王妈的手起了身,眼前有些发黑,闭了闭眼睛才稳住了神。
“我下山了。”柳又平的声音传来。
“再见。”我轻声道,睁开眼时才看到他把外套给脱掉了,大冬天的就那么穿了件米色的线衣。寒风中,他快步往院子外走去。
我不禁皱眉,这个男人也有点太奇怪了,似乎对女人怀孕一事儿特别的不能接受。难道他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柳又平随后就下了山,而我呆在了山上。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和王妈。山上没有暖气,只能靠电热暖气片取暖。我吐得厉害,几乎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给我妈办丧事时,我几乎耗费了全部的心血。这一吐,没几天的时间,我就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
王妈很着急,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架不住吃的没有吐的多。我躺在chuáng上,终日昏昏沉沉。到了这般光景,别说自杀,连动脑子都觉得费劲。
我怀柳又平的孩子时下手快,只遭了一天罪就算完了。现在才知道,怀孕这么惨。这样想想,我妈和我爸生下我和我弟,她一定是爱我爸爱惨了。
可我爸到底有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爱他?我感觉就算到我死,我也想不明白这一点了。我又想,我要生下这个孩子吗?不,我不要生下他。可我现在连起chuáng的力气都没有,就算能起chuáng了,我要走路下山吗?
我不应该上山的,可是昨晚的qíng况也容不得我有太多的考虑。
要怎么办?
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横波楼查封了,辛童和阮西岭应该不会关太久吧?刘高会落什么样的下场?这幢房子是刘麦,柳又平带着我来到这里,是柳又昕牵的线还是柳又平和刘麦也是朋友?
邓琳死了吗?
还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它们像发了疯一样,拼命的在我脑海里钻来钻去。我凌乱的看着它们,没有力气思考。
“采采。”王妈欢快的声音从门口传进,一阵冷风跟着窜进来。
我微微搭了搭眼皮,连着三天吃了吐,吐了吃,我感觉连睁眼皮都有些费劲了。再闭上眼睛,我听到王妈坐到了chuáng沿边。
“来,你来尝尝这个酸梅汤。”王妈把我扶起来,温热的碗边沿抵到我唇边。
我本能的张了嘴,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好滋味。我一口气喝了半碗下去,胃里稍微舒服了些。
王妈扶着我靠到枕头上:“你这吐得也太厉害了,我还是年轻那会儿看向太太吐得这么厉害过。采采,你一定要想办法吃东西了。这山上太远,也没法去医院输葡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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