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办好了?”他问我。
“嗯。”我点头。
“医生怎么说?”他走进来,看着chuáng上的我妈。
“根据前面医院的磁共振和脑电图,他们初步认为是脑内神经受损。具体的原因也说不清楚,明天还有一些检查,说是先治疗一段时间看看。”我捏着手机。
韦御风抬起手,在手机上刷了一会儿:“先转五万给你。”
“什么?”我愣愣的。
“我还有事儿。”他收起了手机往病房外走,走到门口时,他顿住脚步回头:“照顾好自己。”
第卷一:以爱之名29.这样好的男人
韦御风走了,我呆站了一会儿后坐到了病chuáng旁边的椅子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qíng,恍恍惚惚的,真不敢相信我弟真的死了。
好像昨天他还在晃着我的手,跟我要零花钱。他才读大一,虽然家庭遭遇不幸,可他还那么年轻,人生的道路那么漫长,他还有无数的可能。
从现在了解的qíng况来看,我弟是因为意气用事,帮他的铁哥们打架,结果在混战中被铁棍重击导致了颅内出血。一切看起来都跟韦御风没有关系,可韦御风的举动很反常。我弟进手术室,他垫jiāo费用,又一直陪着我。且不说他之前那么冷血残酷,就单单他把乔雨眠打掉的孩子送来给我,就足以证明他心里的yīn暗。可他突然变得有同qíng心,现在,他怕我没钱,又给我转了五万。
我咬着唇,看着惨白的墙壁,我已经这么惨了,他还想怎么样呢?对,我和伊城领了结婚证,他不是要我和伊城结婚么?接下来,他还要怎么折磨我?
我感觉到一股腥甜味,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嘴唇咬破了。
韦御风,我默念着这三个字,你可知道兔子急了也要咬人,你把我bī到绝境,我也绝不让你好过。
次日清晨,伊城来了。他仍然那么贴心,带了满满一大箱的东西。见了我,看我嘴唇肿得厉害,很是心疼,问我怎么回事儿?
我不想让他担心,只说不小心撞门上了,他也就没有多问。
“采采,这几天我就在这里陪你吧。”伊城说。
“这里晚上也不好睡,你哪里习惯,没事儿的,我自己就可以了。”我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心里很难受,“你jiāo通事故的事处理好了吗?”
“嗯,我爸让人去处理了,现在就是善后事宜,主要就是赔钱。”伊城道。
我嗯了一声,然后就低头看着地板。
“对了,瞧我糊涂的,你身上肯定没钱了吧?”他拍拍自己的头,拿过一旁的包,他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卡递给我,“这卡给你是,只要不超过五十万的额度,都可以刷。”
我仓惶地看着他,手垂在那里,怎么也抬不起来。我心里挣扎得厉害,我要不要告诉他关于韦御风?不,我不能告诉他,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连最后一抹温暖也没有了。
我接过了卡,眼泪往下掉:“伊城,我家现在这样了,你却还对我这么好。”
“傻瓜,我们现在是夫妻。我是你的老公,我不对老婆好对谁好?”他轻轻揽住我的腰,捏了捏我的鼻子,“不要怕,一切都会成为过去,有我在呢,别担心。”
我靠到他肩上,眼泪簌簌而落,这一刻的柔qíng,更值万金。
“爸和妈说了,你先在这里好好陪你妈一段时间。等你妈的qíng况稳定一些后,请个护士照看着。我们的婚礼近了,你婚纱还没去试呢。”他抬手帮我拭去眼角的泪水。
“伊城。”我揽紧他的腰,这些天的隐忍,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靠在他怀里,我哭得肝肠寸断。
伊城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
我泪眼朦胧,在心中暗暗决定,我偏要和伊城做成真夫妻,到这种地步,我看韦御风能奈我何?
一周后,我妈的qíng况缓了许多,伊城让人帮我找了一个可靠的护士到疗养院帮我照顾我妈。而我则和他回到了Y城,我让他先送我回了家。
站在空dàngdàng的家里,我又痛哭了一场。
huáng昏的时候,伊城带着我回了他家。
路上,我很是惴惴不安,但伊城一直安慰我,说他爸妈对我家的遭遇很是难过,没有前去参加我弟的葬礼,主要是他出事,大家都急坏了,让我放宽心。
四十多分钟后,我到了伊家。如伊城所说,伊妈妈拉着我的手陪我哭了一场,末了时她帮我细细擦泪,一再保证从此以后我既是她的女儿也是她的儿媳。
我想,这大概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
从这一天开始,我在伊家住下来了。当天中午,伊城父亲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外地公司出了一些纰漏,随即,伊城跟着他爸爸收拾行李匆匆去了外地。
伊妈妈当真把我当女儿照顾,吃穿用度无一不是细细挑选,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在这里,我从最不幸的人一跃变成了最幸运的人。
伊城离家的第三天,我在后花园里遇到了韦御风。他手里抱着一摞书,迎面走来,我紧张得站住脚步,不知道该怎么和打他招呼。
他也停下来,然后把书递了过来:“太太让我给你送过来的。”
我抱住那摞书,谢谢两个字憋在那里怎么也说不出来,韦御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第卷一:以爱之名30.细心呵护
日子一天一天往前滚动着,转眼间,伊城和他爸去外地出差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韦御风只给我送过一次书,然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而伊城每天都要给我打三通以上的电话,睡前更是缠着我聊天,直到彼此都困得睁不开眼睛才肯挂电话。
这正是我心理极度脆弱的时候,我弟死了,我妈疯了,我惶惶不可终日,是伊家细心呵护着我。我在这之前,对伊城的是喜欢的。现在,我对他不仅有浓浓的喜欢,还有深深的依恋。
伊妈妈陪我去看了一次我妈,我妈的qíng况在持续好转,见了我和伊妈妈,她很激动,絮絮叨叨,颠三倒四的说了很多话,临走时她跟我说她很快就会好起来,她说她一定要来出席我和伊城的婚礼。
去看我妈后,伊妈妈又陪我去试了婚纱。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披着白纱的自己,我泪眼婆娑。
我是这么的不幸,我又何其有幸得伊家如此厚待。
伊城离家的第十九天,他回来了。他为了给我惊喜,并没有提前告诉我。
彼时,我正在琴室弹琴,弹的是一首很凄怨的曲子。我钢琴弹得没有我弟弟好,但此时触景伤qíng,我仿佛将自己溶进去了一般。回忆着我和我弟过往的点滴,泪水顺着我的眼角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旋律落下,我双手放在琴键上,一双手轻轻放到我肩上。我惊得立刻起身,转头,伊城眼中含着泪站在我身后。
“你回来了?”我慌忙就要抬手擦泪。
“我回来了。”他抱紧我,擦去我脸上的泪后,他哑着声说:“以后不许弹这种哀怨的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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