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阿风已经登机了,最迟五点多他就能到家。他要是见到了沈月如,肯定会翻脸吧。”我也郁闷了。
“我想办法把她送走。”梁梦昭转身往楼下走去。
我跟着下了几个台阶,竖起耳朵听她们说话。梁梦昭喊沈月如到外面说话,沈月如起了身,两个人去了阳台。
大约五分钟左右,沈月如从阳台上回来了,回来后,她就跟外婆说有点急事要赶回去。我心想,还算识相。
“采采。”沈月如喊了一声,“你能送送我吗?”
我猜测她有些话只想和我说,于是我应道:“好。”我立刻下了楼,梁梦昭不放心,要和我一起送沈月如出去,我冲她使了个眼色,她迟疑着,但还是停住了脚步。
我和沈月如下了楼,穿过大厅,出了院子,然后来到了她的车旁,她是自己开车来的。
“舅妈,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我笑眯眯的。
沈月如背对着别墅,到了这会儿,她才换上了真面目,她冷冷地笑着:“采采,你还算聪明。”
“谢谢夸奖。”我道。
“我以为你肯定要激动得扑上来跟我撕打一番解解气,想不到,我低估了你。”她拂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我不敢,就算我对你的心思一无所知,我也不会让外公外婆伤心。更何况,你敢大摇大摆来别墅,说明你不怕。你为什么不怕呢?”我倾身过去:“谢谢你啊,怕我被别的人先下手了,你还想办法给我送了个保镖过来。刚才在楼上,你说这别墅的格局不错。舅妈,我小姨这幢别墅的构造你恐怕早就烂熟于心了吧。我有点好奇,你准备连窝炸掉我们呢?还是准备不小心把别墅图纸送给那个仍然不肯露面的别人,然后你好来一个隔山观虎斗。”
沈月如yīn恻恻的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既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如再跟我说点实话吧。我妈到底是怎么疯的?她那么聪明的女人,是不可能真的发疯的。有人告诉我,有一种蛊,种到人体内,种得过量了,人在短时间内就会出现jīng神幻觉,一旦超过解蛊时间,这个人就会变成一个疯子。舅妈,你好狠毒啊。”我也敛了笑。
“你妈为了一个卖皮ròu的男人,害死亲哥,害死我的孩子,并且毫无悔过之意。比起她,你不觉得,我的手段只能称得上一般吗?至少,我让她享受了这人世间二十多年天伦生活。有老公,有孩子,有钱,有尊严。还想怎么呢?”她恨恨道。
“是你让的吗?”我bī近她一步,“只怕她防守太严,你一直没办法下手吧。如果你不把我妈弄疯,你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哪怕你借用廖英群的力,也不是她的对手。”
“闭嘴。”她恶狠狠地打断我,“我看到你这张脸就讨厌,那你那个卖ròu的爹长得一模一样。”
“你羞rǔ我爸没有用,他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不堪,我妈,我小姨,昕姐,还有更多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为了他痴迷。”我反击道。
“殷采采。”她伸手轻轻的摸着我的脸,“你爸的媚术很厉害,你知道吗?听说,他死于媚术,可真是报应。他早就该死了,不过我不会对他下手,因为他不配脏我的手。”
我的手颤起来,极力的忍着想甩她两耳光的冲动。
“既然你想听实话,那我就再告诉你一句话。你和韦御风包括柳家,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我报的只是私人恩怨,还有人要报的,可是杀父之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她说完这几句话时重新换上了笑脸,“好了,采采,舅妈要走了,你别送了。”
“慢走。”我从牙fèng里挤出这两个字。
“你如果对媚术有兴趣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可以给找高人教你,你看,你爸那么成功,你这后làng,可要加油哟。”沈月如拉开车门坐了上门。
我挺直着后背站着。
车子启动,缓缓地往前滑行,慢慢的,车子就远去了。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我知道沈月如当着大家的面时是装的,但我没有料到,她在我面前会如此刻薄。她的一番话,深深的刺痛了我。那些我回避的,不愿意面对的事qíng,被她生生的扯出来。
她说,还有人要报杀之仇,那个人,又是谁?
第:此qíng难尽57.你在找什么?
下午五点多,韦御风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我还在想要怎么跟他说沈月如来过这事儿,外婆就迫不及待的先提起来了。
韦御风的脸色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外婆,我想吃你做的芋头煮青菜,你可以做给我吃吗?”韦御风笑着问道。
“好,好,我这就让王妈去弄芋头,我做给你吃。你先上楼去放行李,洗脸,最多半个小时就好了。”外婆开心得不得了,这是她最爱吃的菜,但外公不能吃,我和梁梦昭不爱吃,只有韦御风给面子,只要来就一定要吃一大碗。人老了大概就是这样吧,迫切的想要那种被需要的感觉,哪怕只是做一碗芋头煮青菜,那也是一种被需要。
“谢谢外婆。”韦御风笑眯眯的,说完,他就拉着我往楼梯走去,他拽着我的手使了几分力气,很明显的能感觉他在努力的控制qíng绪。
我们上了楼,进了房间,他将房门关上,又打上反锁,然后就沉默着走到chuáng边坐了下来。我在门边站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我只好走了过去。
“在跟我生气吗?”我语气淡淡。
他摇了摇头。
“那就说话是什么意思?”我问。
“没想到她居然敢这么大摇大摆的上门。”他伸出手,拉着我坐到他旁边,“她来做什么?”
我把沈月如说的话简述了一遍给他听,韦御风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
“阿风,沈月如说的杀父仇人?你觉得是在说谁?”我问。
他默了片刻,然后叹了一口气:“也许在说我母亲吧,我出生那年,邓家一场大火,我外公也在那场大火中丧了生。”
我记得之前陆只悦和我提过邓家大火的事qíng,她那会儿是说邓琳生下韦御风,将韦御风送走,她自己也悄悄的走了。差不多是在她走的时候,邓家起了一场大火,这场大火不仅烧死了韦御风的外公邓先颂夫妻俩,连他的两个儿子也全都罹难,上上下下二十几口人命。那会儿陆只悦和我聊起时,两个人都很震惊,还专门跑去问了温湘庭,温湘庭说邓家的事qíng后来不了了之了,按理,那是非常严重的事故了,但当时的市长正是韦清辰的父亲韦震。为了不影响仕途,这件事qíng就被大事压小,小事化了。
“如果沈月如说的杀父之仇是你母亲的话,那么,当年的那场大火又是谁放的?”我道。
韦御风苦笑了一下:“这是我这么长久以来一直在寻找的一个答案,只有找到了这个人,才能真的冤有头,债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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