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事儿?”梁梦昭笑了一下,“爸,你为了你所谓的面子,硬bī着我和韦清辰结婚。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伤心一辈子。姐姐走了,哥哥死了,剩下唯一的我,你们还是放不下面子,对我连哄带bī,只为了你们曾经答应过韦家的婚事。爸,妈,当初哪怕你们退一点点也好啊。现在你们告诉我,这几十年一直活在悔恨中。我哥和我姐都死了,剩下我这个活人,我心里多难过啊。”
“小姨。”我晃了晃她的手,“别说了,外公外婆才受了惊吓,你提那些往事儿做什么?”
“你让她说。”外婆哭着说,“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憋着气,几十年了,总要发泄的。”
梁梦昭推开车门跳下了车,跑到远远的路边,她蹲下来,头埋进了掌心里。她的qíng绪也是憋到极点了吧,否则,她断不能如此失控。
好在这个时候闹闹哭起来了,拿着闹闹做借口,外婆抱过了他。把闹闹哄好了,两个人老人才稍稍缓了神。
我看着站在车旁的韦御风,他这会儿心里肯定也是憋得要炸了吧?沈月如这么猖狂,完全就像一枚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她下一秒钟,在什么地方,她又炸开了。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柳又昕赶到了,和她一起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冯其薇和她长得很像,我想,那便是冯静了,廖英群的原配夫人。柳又昕大概给冯其薇打过电话了,所以,她把她妈给喊了来。
这一路上,沈月如要是敢再下手,那她就是直接跟廖英群开战了。
不得不说,冯其薇确实也挺厉害的。
有了冯静坐阵,这一路到韦御风的别墅十分顺利。到地儿后,柳又昕和冯静进屋坐了一会儿,要走时,韦御风送她们出去了。几个在车旁聊了几句,回来时,韦御风的表qíng看起来多了一些笃定。
“冯夫人是不是让你有事儿随时找她?”我好奇地问她。
“是。”韦御风没有否认。
“阿风,我总想不明白,以沈月如的身份,她怎么敢这么嚣张?而且她跟了廖英群这几十年也没生个一儿半女,她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廖书记对她不离不弃的?难道她给他下了降头了?”我困惑道。
“很明显,沈月如手里握有廖英群大量的证据。她随时都准备时鱼死网破,廖英群投鼠忌器。这么多年博弈下来,沈月如深刻了解他的每一处弱点。而廖英群仕途上升的空间还很大。”韦御风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想了好一会儿,心里一惊:“阿风,你的意思是,捧杀?”
韦御风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聪明。”
“可是……有些事qíng不一定非要廖书记出手啊。比如冯其微,她那么聪明,要想弄死沈月如,那就是分分钟的事qíng,还能让她死得无声无息的。”我道。
“才夸你聪明,你就马上变笨了。”韦御风看我一眼,“你觉得沈月如会想不到这一点吗?她要是连这一点都提防不了,她怎么能跟在廖英群身边几十年。她心思厉害着呢,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她自我毁灭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可能沈月如忌惮着冯静背后的威力,也可能邓琳也做了一些我们没看到的努力。总之,在搬家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的日子都过得很平静。
平静到我都有一种错觉,觉得这日子再不会有任何变化了。
大约在我们一家搬到韦御风别墅后半个月左右,那天傍晚,韦御风从外面匆匆回了家,他跑到房间就让我换衣服。
“怎么了?”我看他行色匆匆,心中警铃立刻大作。
“去一趟小悦那里,快。”他说。
“她怎么了?”我的心悬起来,边问边走到衣柜旁,拿出衣服,赶紧就开始换了起来。
“具体的还不清楚,温姨也过去了,她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和你都去一趟。”韦御风道。
我悬在嗓子眼的心猛地又沉到底下,有一种眼前发黑的感觉,温湘庭也去了,让我和韦御风也去,陆只悦发生什么事qíng了?
我不敢问韦御风,只敢在心里拼命的念菩萨保佑,保佑陆只悦就只是想见见我们而已,她并没有什么事qíng。
几分钟后,我和韦御风出了房间。我跑到沈姨房间,细细jiāo代了她几句。
“你去吧,闹闹你放心,有我在呢。”沈姨眼中全是担忧,“路上开车慢一点。”
出了沈姨房间后,我还有些不放心,我和韦御风这一走,家里别又出点乱子,那我真的会疯掉。
“柳又平过来了,应该快到了。”韦御风看出了我的担心。
“你们……是朋友?”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不是,但非常时期,只能这么办。”他推着我往外走,走到院子里时,我看到院门口停了一辆车在那里,驾驶位的正是柳又平,车后座好像还坐了几个人。
“走吧。”韦御风拽了我一把,我跟着他往车库走去。
我们的车开出院子,经过柳又平的车旁时,韦御风停了一下,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我很尴尬,只能盯着挡风玻璃前方看。一直到车子开出很远,我才稍微调整了坐姿。
“阿离也去吗?”我问道。
“应该没有吧,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韦御风抽了抽鼻子,“他现在很少在G市了,多数时间都在国外。”
“哦。”我靠到座椅上,回想许多年前,我住在他们那个家里。他们养了狗,还养了猫。他们一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陆只悦靠在他的肩上。那个时候,我好羡慕他们,以为那就是爱qíng真正的模样,以为未来的某一天里他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谁知道,光yīn的彼岸,故事的走向却成一个常伴青灯古佛,一个留在烟火人世成为了别的女人的丈夫。
有什么能永垂不朽?从来就没有啊。
陆只悦就是个傻瓜,她把自己的心禁锢,她能惩罚谁?只不过跟自己过不去罢了。
车子足足开了六个多小时,到晚上十一点多,我们才来了到了一个边陲小镇。顺着导航的指引,车子从大路开到了小路,又从小路开上了山路。
为了赶时间,我和韦御风只在路买了点面包充饥。这会儿一颠,我难受得要命。
“快到了,你再忍忍。”韦御风道。
“嗯。”我弯下腰,用手捂着胃部。
颠簸的山路开了十几分钟,导航终于提示已经到了目的地。韦御风停了车,我推开车门就下了车,蹲到地边吐了了昏天暗地。
“要不要我背你?”韦御风拿了瓶水过来。
我漱了漱口,然后撑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陆只悦在哪里,我们快去吧。”
韦御风指着黑夜中茫茫的山林道:“估计还得爬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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