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锐说:“尹涛交代,白狼在南溪有一家养殖场。他利用养殖场的牛羊,运毒。”
巴彦瞠目结舌,“把毒品藏在牛羊的肚子里?”
周锐:“不错。”
巴彦:“我*!”
警察帮忙找回了余绯的行李和手机,交给周锐。
刚把手机接过来,就有电话打进来。
没有来电显示,电话归属地是首都。
周锐没接,对方挂断了。不一会儿,发来一条短信:“余绯,你回来了吗?后天医院要开援医交流总结会,你准备一下。”
手机屏幕暗下去,周锐放进衣兜里。
他说:“先回招待所休息。”
第46章 唯一
警局安排的招待所很安全。周锐拿了房卡,刷开了余绯的房门。
她还在睡,连睡姿都和他离开时的一样。
房间隔音不太好,木头和巴彦猴子在隔壁打游戏,呼喊声一阵一阵的。
周锐摸了摸余绯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他把她的行李放在床尾的地上,手机放在床头,然后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时,余绯醒了。
她茫然地坐在床上,拽着他放在床上的外套。
听见声音,她放下衣服,转头看过来。
周锐穿着薄薄的T恤,宽松的黑裤,趿着拖鞋,走到床边。
“醒了?”他问,“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余绯跪坐起来,依旧要仰视他。
她什么都不想问,什么也不想说,只是看着他,然后抱紧了他。
他刚洗完澡,头发是湿的,衣服底下,是结实健硕的身躯,体温滚烫熨帖。
她蹭了蹭他的脖子,感受到他动脉跳动的节奏,强劲有力,像一头按压不住的野兽。
床头上的手机又开始铃声大振,余绯充耳不闻。
周锐看见了来电显示,说:“是你的学生,他们肯定担心你。”
余绯放开他,伸手拿了手机,接听电话。
“老师!”蒋蕤蕤的声音非常焦急,“老师你在哪儿啊?我们到了机场都没看见你。”
余绯蹙眉,问:“你们没上飞机?”
蒋蕤蕤顿了顿,有些愧疚,“上了,本来我们打算等你的,可一直没等到,飞机又要起飞了,我们赶时间,都回来了。”
“那就好,”余绯说,“我这边还有点事,你们不用管我,我晚点回来。”
“哦……”蒋蕤蕤讷讷的,“那援医交流总结会,你来吗?”
“我会准时参加的。”余绯说。
结束通话,余绯关了手机,扔在枕头上。
周锐看了时间,说:“你该吃药了。”
他打开抽屉,把药一颗颗数出来,接了水,递给她。
余绯吃了药,发现自己全身汗味。
她想洗澡,可周锐给她裹上被子,说:“再捂一下,等会儿起床吃东西。”
余绯皱眉,“我浑身都是味。”
“没关系,”周锐说,“我不介意。”
余绯吃了药,嗜睡,又趟回床上。
再醒来,已经是傍晚。
房间里没人,壁灯温柔,窗帘紧闭,外面的光星星点点,是城市陆离瑰丽的灯火。
隔壁房间,传来木头唱歌的声音——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
巴彦喝止:“洗了澡就赶紧出来,嚎什么?难听死了!唱得像草原上的母羊叫!”
木头怼:“你家母羊唱这么好听啊?”
猴子插话:“都别吵,余医生在隔壁睡觉,吵醒了她三哥要骂人。”
于是隔壁安静了。
余绯失笑。
再睡骨头都要睡瘫了,她起床换好衣服,周锐进来了。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高大的身躯遮蔽了光。
余绯脚步有些虚浮,扶着墙壁走。他靠过来,拎着她胳膊,带她去隔壁吃饭。
青山缉毒侦查队的几个男人特意叫了清汤火锅,还让酒店送了营养的鸡汤,给余绯备着。
一进屋,几个男人顿时围过来,招呼余绯坐。
余绯坐好,木头立刻殷勤地说:“余医生,三哥特意去对面酒店叫的,菌汤炖鸡,有营养。”
论起吃,余绯肯定比不上三四个大男人。
原本以为一桌人一起吃饭,一定会很热闹,但这些男人常年在外,吃饭好比打仗,只顾埋头夹菜,大快朵颐,吃得很认真。
余绯不忍心打扰,也专心地吃。
木头把口蘑扔下锅,说:“余医生,吃啊,别客气。”
余绯:“嗯。”
汤汩汩地冒着泡,周锐给她盛了一碗。
巴彦起身离开,回来时拎了两个酒壶。那酒壶是蒙古人专用来喝酒的,形状像月亮。
他摆上酒杯,每个杯子倒了一点,最后把酒壶都放在余绯手边,说:“余绯,喝酒,马奶酒,我媳妇儿亲手酿的。”
猴子和木头没客气,一口干掉。
木头当即酒意上头,说:“余医生,我跟你说,我们又沾了你的光,巴彦平时舍不得给我们喝一滴马奶酒。”
余绯轻笑,端起酒杯,慢慢地喝,酒味淡,但后劲足,有奶香,很甘醇。
周锐也喝了一杯,对她说:“喝慢点。”
余绯喝完,巴彦豪爽地说:“要喝自己倒啊,别客气。”
木头和猴子立刻自力更生,抄起酒壶往自己杯里倒酒。
巴彦一巴掌抡过去,“你们不是喝过了吗?”
木头:“……”
猴子嘟囔,“……小气。”
一米八几的蒙古壮汉,心里怀着柔情,两三年回一次蒙古,偶尔有人给他带一壶媳妇儿酿的马奶酒。他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藏着,一滴都舍不得喝。
他的确小气。
可余绯觉得他大气豪爽。
他骨子里有硬气,但内心很柔软。
余绯喝了两杯马奶酒,酒气有些上头,吃过饭后,被周锐带回房休息。
她说:“你带的人,都不错。”
周锐给她接水,“喝醉了?”
余绯摇头,“没有,马奶酒又不烈。”她侧首,眼神慵懒,神态像柔软的猫,她问:“你喜欢什么酒,我下回给你带。”
周锐没做声,慢慢地收紧拥抱她的手臂。
隔壁在收拾碗筷,酒店的人过来结账,周锐放开余绯,到隔壁帮忙。
结完账后,木头擦桌子。筵席过后,像曲终人散,房间安安静静,有些冷清。
木头问:“三哥,我们要走了吗?”
周锐正扫地,也没抬头,“嗯”了一声。
木头又问:“我们要去哪儿?”
周锐说:“追白狼。”
木头又问:“白狼在哪儿?”
周锐把垃圾扫成一堆,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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