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木头讷讷地,“刚才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
周锐皱眉,把绳子踢一边,说:“去睡觉吧。”
木头迟钝地“哦”一声,有些讶异。
周锐平静地出了门。
木头迟疑地追上去,很担忧,“三哥……”
周锐皱眉,“三哥”这两个字变得刺耳。
青山缉毒侦查队成立后,队里的人亲如兄弟。他们以入伍的时间排行,明屹六年,是老大,周锐三年,是老二,巴彦比周锐晚一个月,算是老三。
可周锐死活不愿意被人喊“老二”或者“二哥”,队里的人就善解人意地让他排到了老三。
资历的排名,不过是年轻军人消遣玩笑的噱头,可“三哥”这个称呼一喊,就不知喊了多少年。
如今物是人非,青山缉毒侦察队,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周锐脚步顿住。
木头眼睛黑漆漆的,配着乱糟糟的头发,像一只懵懂的奶狗。
周锐有些欣羡他的眼神,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拍拍他的肩膀。
周锐回了房,那张遗像还在床头。
他若无其事地把相框放抽屉里,又躺上床。
半晌后,他又把照片拿出来,开了打火机,烧毁。
……
与周锐的重逢,冲淡了余绯莫名的浮躁。
她照常上班,听到同事议论,才得知职位晋升的事快有结果了。
她并不急于知道结果,刚从一台小手术上下来,蒋蕤蕤就告知她:“孟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余绯脱了手术服,穿上白大褂去见孟景然。
推门进去,孟景然正站在窗边接电话,语气有些激动。
余绯实在难以想象,平时一向温润和气的孟景然,会有这样急躁愤怒的时候。
他挂了电话,回头看见余绯在,顿时愣住。
余绯一脸平静,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
孟景然的脸色很难看,沉默地坐在办公桌前,拉开抽屉。
余绯问:“是不是我晋升的事情有问题?”
孟景然一顿,说:“的确出了点……意外。”他继续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邀请函,递给她。
这是一张医学交流会的邀请函。
余绯问:“我去?”
孟景然点头,“医院里有几个交流的名额,这张是我的,但是我明天刚好有一台手术,去不了,还是你去吧。”
“为什么要我去?”余绯轻轻地扇着邀请函,“这样的机会,科室里的人肯定挤破了脑袋都想去。”
孟景然说:“谁想去?何文晋?”他蹙眉,“如果他想去,早就来问我要了。”
余绯欲言又止。
孟景然说:“趁着有空赶紧去,不过是两天时间,但是能结实不少国外医者,是个机会。”
余绯并不傻,当然不会错过这次国际交流的机会。
交流会的时间很紧,就在次日。
余绯担心时间太赶,当天晚上,就拎着几件衣服,入住了承办交流会的酒店。
酒店中有专门用于开会的会议室,余绯被人领着签了到,领了证卡,入住房间。
她随后把东西往床边一扔,没顾得上洗漱,就给周锐打电话。
拨了几次,没人接听。
最后一次,电话被掐断了。
余绯气闷地把手机塞枕头底下,被子一掀,蒙住头就睡。
她其实并没有睡意,躺了几十分钟,意识也有些混沌了。
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余绯置之不理。
敲门声继续,酒店的服务生在门外礼貌地说:“您好,你订的晚餐到了。”
余绯心想自己根本没有订晚餐,但一听到吃,的确是饿了。
她不紧不慢地起床,透过猫眼看了门外的人,的确是服务生,才开门。
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门外的服务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一米九的身高,身影高阔。
余绯愣住,这瞬间,他已经端着餐,从容不迫地进了门。
站在他身后,被他完全挡住的服务生向余绯笑了笑,表情意味深长,推走了餐车。
余绯关门,转身进屋。
她盯着周锐的背影,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周锐说:“我去医院接你,但你已经走了。”他坐在沙发上,长手长脚的,显得空间局促。
他说:“我正好碰见你那个叫蒋蕤蕤的学生,她告诉我你来这里开会了。”
余绯眯了眯眼,“我来开会,你来干什么?”
周锐握住她的腰,“你说呢?”
余绯怕痒,想要退开,却被他摁在沙发上。
她扭腰躲开他的手,“你不忙?”
周锐放开她,“我不忙的时候,就会来找你。”
余绯抱住他,有些动容。她轻声问:“订房间了吗?”
他说:“没有。
“那好,我今晚翻你的牌子。”
周锐不说话,轻轻地解开她的衣衫,凑到她脖颈间,亲昵地蹭着。
他表情沉静,就像失散归来的野兽,在她身上汲取温暖。
余绯能敏锐地感受到他的隐忍和压抑。他克制不安的气息,像无形的触手,紧紧地纠缠着她。
她目光研判,却始终没有让他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太抽了
第58章 错过
他们互相从对方身上感受温暖和慰藉,纠缠相融,直到深夜。
酒店送的海鲜烩饭早就冷了,余绯又饿又累,强撑着让酒店送餐。
她问周锐:“你想吃什么?”
周锐看着那盘冷却的海鲜烩饭,蹙眉。
余绯看出他心思,说:“可以让酒店热一下。”
周锐点头,“我就吃这个。”
余绯没多少食欲,也没点餐,让服务生热好海鲜烩饭后,和周锐一起吃。
周锐吃什么都很认真,对食物非常尊重。余绯用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从他碗里舀饭吃,吃了好一会儿,还剩不少。
她裹着毯子,双腿勾住他的,问:“第一次看你这么吃饭。”
周锐看着她:“怎么?”
余绯说:“你以前吃饭就像小狼狗。”
周锐凝眉,“小狼狗?”
“就是吃得快,生怕食物被抢一样。”
周锐一笑,说:“我习惯了。”
“我还是习惯你端着盆狼吞虎咽的模样。”
周锐放下勺子,说:“的确,这又是盘子又是刀叉的,感觉有些娘炮。”
余绯问:“吃得饱吗?”
周锐说:“吃得饱。”
他瞥见她从肩上滑落的披肩,问:“冷吗?”
“不冷。”
虽然已经不冷了,但夜间气温还是凉,周锐开了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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