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身体不好?”
“嗯。”
“什么病?”言锦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我只是关心”
“马上就能治好的病。对不起,我不想谈论这个弄得心情不好,又有点像在对你摇尾乞怜。”叶青璇低着头,闷闷不乐地很久没有说话。
“我和你说说这个小吃摊的故事吧。”
“你说,我就听。”
“这是一家夫妻店。妻子你刚见过了,她负责打扫和点菜。丈夫就在那里,负责烹饪。”言锦城指着不远处。
叶青旋抬头看去。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在油烟缭绕中忙碌地炒菜。明明是冬天,他却累得大汗淋漓。
很温馨的是妻子拿着毛巾在一旁给丈夫擦汗。
“也是一个冬天。我从办公室出来,很晚了,街上几乎没人。那晚我没有开车,走得很慢,不想回家。忽然看到这个小摊,锅里煮着馄饨,冒着热气。我就坐下来吃了一碗。摊上只有我一个客人。他们闲着,和我聊天。我问他们生意怎么样?当然好不了。白天怕被城管抓,只能晚上出来。晚上客人实在是少。我又问他们日子过得苦不苦?你猜他们怎么说?”
叶青璇摇摇头。其实她猜得出。但是她想听他说下去。
“守着一个收入微薄的小吃摊,还要起早贪黑,他们居然说很知足,能在这里安定下来,吃得饱穿得暖,真的知足了。”言锦城顿了顿,语气一转,“可你看看还有那么多人永远不能满足,贪欲无穷。”
“因为他们太喜欢比较。有几个人能甘于比上不足比下的状态?”
“我说那些成天忙着赚钱的人,一定没有他们幸福。”
叶青璇举双手赞成。
“小言,菜来了。姑娘,你的。赶紧趁热吃。”透着香气,热气的菜让人口水直流。
“小言,你好长时间没来,尝尝叔的手艺没变吧?”老板也走过来,急着看言锦城的反应。“哎。这姑娘没见过呀?小言,你女朋友吧?”
这是第几次被误会了?习惯了。叶青璇没红脸,笑着否认。
“姑娘不好意思呢。姑娘,别客气。你们吃着,我招呼别的客人去了。”“我锅上坐着火。”
“今天客人挺多的。”五六张桌子全坐满了人。
“和以前不一样了。生意越来越好了。东西干净卫生好吃,就做出名声了。你尝尝。”
叶青璇夹了块年糕,嚼了几口:“嗯。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
“那就多吃一点。”
“我想吃你的。”
“不是一样的吗?你也真厉害,第一次来就和我这个老主顾点得一样。”
“可我觉得你的比我的好吃。”
“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你就分我点吗?”
叶青璇和言锦城展开筷子大战。叶青璇胜利。
叶青璇是不是说过回来就会恢复上司下属的关系?可现在好像不是。
也许改不回来了吧?
像妈妈说的那样,真的没有必要顾忌。
☆、不欢而散
言锦城穿着休闲的家居服,站在一栋豪宅面前,冲着叶青璇微笑。叶青璇怎么看都觉得她是羊入虎口。
“言总裁,你好。”
“请进。”言锦城领着叶青璇走进屋子,叶青璇手心捏着把汗。他真的只是叫她来谈公事?
“你坐一会儿,我去泡茶。”叶青璇独自踱步,打量着房里的布置。看不出来言锦城的书房还挺雅致的。
“茶来了。”
叶青璇喝了一口……
“奇怪怎么没有佣人?我这里的佣人有双休的。而且图个清静。”
“我又没问。”
“你眼睛里写着呢。”言锦城举起自己的一杯,“好茶。”
“我不懂茶。你说是就是吧。”
“你是不是还很奇怪为什么我让你来我家里加班?”
叶青璇点头,借着喝茶实则在注意他的回答。
“在家里办公比公司自在。最重要的是我想让你参观一下我的家,也许将来会是你的家。”
“唔”,叶青璇被滚烫的茶烫到。
“小心一点。”言锦城笑道。
“笑什么?周日还要让加班,没人性。”
“没人性?好吧。现在就开始。”
叶青璇的长发垂下,她用心地记录言锦城关于下周一会议的要点。言锦城突然住口,凝视着她认真的模样。他的手覆上她的长发。
叶青璇一震,见言锦城并无恶意,也没躲开。
手机铃声响起。“不好意思。接个电话。”言锦城走到一边。他回身对叶青璇说:“去二楼书房拿一份蓝色的文件。”
“在哪儿?”
“向左拐第二间。”他不再理叶青璇,用英文和电话那头交流。
叶青璇上了楼梯,“向左第二间。”没费什么力气,她就找到了文件。
她离开书房,恰巧经过靠近的一间房间,透过门缝,她竟然看到类似灵堂的布置。她吓了一跳,倒退几步,撞上了什么,她惊叫:“啊!”“是我。”听到言锦城的声音,狂跳的心逐渐安定。她被请到一边。她瞥见言锦城的脸色难看得吓人。她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她想道歉,可开不了口。为什么这个刚刚还在和她说笑的男人一下子变得这么陌生?眼里一片空白。她立在墙边。言锦城推开门,进去之后,很恭敬地对着里面两张黑白照上香。
一男一女,他们是谁?
言锦城退出来,还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锁上房间。叶青璇觉得很不好受,好像她是一个小偷。
“对不起。”自尊心逼着她说。她想快点离开。
“没关系。”他虽这么说可心里未必就没关系。
她问:“工作还有多少?”
“没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那我先回去了。”其实她心里有一点盼望他说不要走。
“好。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谢谢。”
“不送。”言锦城还是冷冰冰的。
叶青璇跑下楼,收拾了她的东西。言锦城正好下楼。她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她的样子和被主人赶走的没什么差别。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怎么不直接说呢?
她跑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幢房子。她看到言锦城坐在落地窗旁抽烟,眉间锁着沉重的哀愁。
☆、拥抱
像往常一样,叶青璇做着跑腿的工作,送文件买咖啡等等一切繁琐的事情。为什么她的工作要叫秘书呢?她觉得应该叫保姆还差不多。
言锦城很舒坦地品着叶青璇十分钟前买到的咖啡。他已经不停歇地工作了八个小时,就连午餐也是在办公桌上解决的。一个三明治填补了一个总裁空空如也的胃。谁想到他仅仅离开短短三天,文件就堆积如山地放在桌上。叶青璇觉得有点幸灾乐祸。因为言锦城的天涯相随又给她带来不少声誉的破坏。公司里几乎人人都在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当然没人敢像之前一样当面给她白眼。总裁跟前的红人,谁敢得罪?叶青璇懒得理这些谣言,任由他们在她背后说三道四。这种事只会i越描越黑。清者自清。再说谁规定有产阶级不能和无产阶级谈恋爱?这都什么年代了?但是她不能原谅罪魁祸首的行为不检点。谣言都是他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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