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坐在角落里看书的一位黑发青年身上。
红发恶魔喊道:“你们看,他甚至在地狱还要保持着人型。”
黑发青年终于打算给他的同伴们一点反应了,他合上他手上那本jīng美的珍藏本,淡淡一笑,“这只是习惯而已。”
“习惯?你在人界只生活了二十年,但你在地狱却生活了一千年了!”
黑发青年不在意地道:“那就当是我的怪癖好了。”
“他其实就是喜欢人类!一个纯血的恶魔怎么能喜欢人类?这简直是天理不容!”
“对,他还给他的魔城取名为千明城,到处挂着夜明珠点着火把,那里哪像是地狱的魔城啊,那简直就是一个人界的城市!”
“他还像人类一样管理城市,把千明城管理得井井有条,这简直是我们地狱的耻rǔ!”
“地狱的恶魔为什么增长不多?就是因为他城里的恶魔们都不去诱惑人类,都满足于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界玩意,这怎么像话?!做为一个恶魔,怎么能堕落至此?!”
“……”
黑发青年安静地听着其他恶魔的数落,这种qíng形反正每一百年就要出现一次,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是个纯种恶魔,他的父母都是地狱的原住民,并不是堕天的移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力量qiáng大的原因。总之,他有身份有地位有能力,所以他一点也不怕其他恶魔。不过,他并不是在地狱出生的,他被生在人界,以人类的模样生活了20年才被带回地狱,那时他已经接受了人类的生活方式,这导致他后来把他的领地也改造成了一个像人界一样的地方。
“流放他!流放他!……”
黑发青年出了会神,然后便听到其他魔王都在异口同声地喊要流放他,他好奇地道:“把我流放去哪里?”
魔王们开始激烈讨论起来,“西边的阿加罗斯荒漠!”“不,北边的古古布尼沼泽地!”“冰雪荒原!”“怒火之森”“……”“无主之城!”“……”
黑发青年也说话了,“无主之城?”无主之城在人界,也被称为流放之城,那里流放着各个种族的罪人,光明和黑暗在那里jiāo汇,人类和非人一起在那里生活。
黑发青年点头同意,“那就无主之城。”
“……”魔王们怒火熊熊,“流放他100年!”“200百!”“……”“一千年!”
黑发青年不怎么在意地道:“嗯,到时我保持人型你们该没话说了。”
魔王们面面相觑,对啊,流放去人界一千年,那他就在人界生活的年限比在地狱还多出了20年。一位老魔王道:“还是500年吧?”其他魔王很给面子地同意了。
要被流放去人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堂和地狱在人界的力量要保持均衡,地狱要扔一个魔王去人界,那天堂也得放一位天使下界,要是天堂不打算这么快增加人界的天使数量,那地狱这边也只能gān等着,除非想挑起神魔大战,否则这事就得慢慢商量着来。
所以,黑发青年本以为他被流放的事要被拖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但神奇的是,隔天,天堂便传信给地狱,同意往人界增派一位和魔王同等级的天使,黑发青年纳闷地想,那至少得是六翼天使吧?那位天使又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同伴扔去人界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希望他和自己一样喜欢人界。
92、艺术拼图6
公安局会议室,特案组和永丰公安局的刑警们在开会。
宋治乾代表公安局那边发言,“凶手认识受害人,凶手有一定的美术修养,凶手熟悉陆兰烟的画。综合这几点,我认为我们应该把成沛柯带回公安局来。”
另一个刑警也道:“对,而且受害人死亡死时他在罪案现场附近出现过。我们有必要去找找那个失踪的蔡冬是不是被关在他家地下室里。”
程锦没有反对,他本来的打算是把现在的进展通知其他人,而成沛柯也肯定得来配合警方协查这个案子,“对他客气些,因为如果找不到确切证据我们很快便得放他走,他是公众人物,别和他弄得太僵。”
“你是说我们不抓他来,而是请他来做客?”
“可以。”程锦道,“他愿意主动配合最好。但搜查令还是需要申请一张,你们去他家看看,游铎,你一起去,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以游铎过目不忘的眼力,如果成沛柯家里有和案件相关的东西,那他肯定能注意到。
游铎道:“好。”
程锦道:“那么就这样,我会让步欢和叶子把成沛柯带回来,你们现在去他家?”他看看手机,“现在是六点一刻,晚高峰,你们应该在七点半左右能到他家?”
宋治乾一脸认真,“一定要在七点半前赶到?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没有。只是在想什么时候能收到你们的搜查结果。”程锦笑道,“那么,没其他事qíng就散会吧,辛苦大家了。”
大家陆续起身,走出会议室。
成沛柯很好说话,叶莱和步欢向他表明自己的警察身份后,他便跟着他们上车了,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嫌疑人。
公安局这边,小安挖出了很多成沛柯和陆兰烟的八卦,“他们结婚有五年了,当然,实际上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三年。他们夫妻两人在圈子里很出名……有件有趣的事件,淳于潇和他们很熟。”
“这不正常吗?”程锦没觉得哪里奇怪,在他看来美术和音乐都是艺术。
“不正常。”杨思觅在程锦口袋里摸来摸去。
程锦抓住他的手,“找什么?糖?都被我吃掉了。”
杨思觅看着他,疑惑地眨了下眼,“什么时候?”
程锦笑道:“就刚刚你睡着的时候……”
小安道:“淳于潇在他们家住过两年多,直到陆兰烟病发后去了神经病院。”
杨思觅道:“我没有睡着。”
“嗯嗯。”程锦搂住他,但注意力在别的事上,“为什么淳于潇会住在他们家?他们是亲戚?”
小安道:“不是,据他们说是一见如故,他们三个人都这么说过。”
“……是吗?”程锦看看旁边,想听听其他人的说法,但步欢和叶莱不在,韩彬倒是回来了。
韩彬简洁地道:“我不能理解。”
程锦也不太能理解,单身女子很少会住到新婚夫妻家里去吧?或者艺术家们的想法和普通人不同?程锦正想着,突然被杨思觅拉了过去,并被他吻住,程锦都来不及推开他。纠缠片刻后,杨思觅放开程锦,“你没吃。”他起身走开,找到程锦挂在墙边的外套,准确地从口袋里抓了把糖出来。
“……”程锦抿了抿唇,“小安你继续。”
小安道:“所以,淳于潇和成沛柯的绯闻一直都有,很多人认为他们有关系,而且还有人认为陆兰烟会得jīng神病也是因为他们的刺激。”
韩彬道:“是神经病,是她的神经系统发生了病变,而且她家有这方面的遗传史。”
“对,神经病。”小安托着下巴看向程锦,“后来陆兰烟住院了,成沛柯要照顾家里的老人,所以是淳于潇在医院陪了她很久,再后来淳于潇搬出了他们家,或许他们就是好朋友吧。”
程锦道:“这得问当事人。”
“但他们不会说真话。”杨思觅剥了颗糖,“你要吗?”他虽然在问程锦,但却放进了自己嘴里。
程锦顺了顺杨思觅的头发,“不用,你吃吧。等成沛柯来了我们问他。”
半小时后,成沛柯到了,程锦和杨思觅去和他聊,其他人坐在隔壁房间里吃盒饭边看现场直播,步欢道:“游铎呢?”
“去他家了。”小安抬抬下巴示意步欢看屏幕上的成沛柯,又撅着嘴道,“这蛋炒饭好多油……”
步欢幸灾乐祸,“你自己选的。”
叶莱道:“你想和我换吗?”
“你的是什么菜?”小安研究了一下,“分我一半,我的蛋炒饭也分你一半。”
隔壁房间里,成沛柯看看空dàngdàng的房间,再看看坐在桌子对面的程锦和杨思觅,“这是审讯吗?”
程锦道:“有些事需要你帮忙证实。你有两个朋友最近被谋杀。”他把吴熙和郑万维的照片摆到桌面上,“这事你知道多少?”
成沛柯皱眉,“不知道多少,只知道他们死了,具体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
“你说的‘谁’是指你圈子里的那些朋友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是这样。”
程锦道:“有没有人特别关注这两个案子?”
成沛柯道:“特别?没有,大家都很紧张。因为听说蔡冬失踪了。”
程锦道:“你知道这事?”
成沛柯道:“他家人到处找他,而且听说你们也在找他。”
程锦道:“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会失踪吗?”
成沛柯摇头,“不知道,或许只是关了手机出去散心了?有些人喜欢这么做。”
程锦道:“你也这么做过?”
成沛柯道:“年轻时有过。我不知道这些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那就来说些和案子有关的事。”程锦把陆兰烟的画的照片摆到桌面上,“熟悉吗?”
成沛柯看着那照片,好一会儿后才道:“这照片是哪来的?”
“别人提供的。”程锦道,“陆兰烟还画过类似的画吗?”
“我不知道。”
程锦有些惊讶,“你不知道?”
成沛柯摇头。
“你是她丈夫,而且也是她的经纪人。”
成沛柯皱眉,“那不代表我欣赏她画的每一幅画。你们是想和我谈案子的事吧?我很关心为什么我的朋友会出那种事,我希望能帮上忙,但你现在问的这些到底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关系。”程锦把犯罪现场的照片摆到桌面上,“眼熟吗?”
成沛柯看着那些照片,愣住了,“这是……”然后他又拿起那些照片细看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思觅道:“有人很欣赏陆兰烟的绘画风格。”
“不……”成沛柯摇头,“她本来的风格并不是这样,她……我觉得这个系列很yīn暗很让人不舒服,我为了这个和她吵过……后来才知道是她的神经系统出了问题,我觉得是因为这个她才开始画那些画,她产生了幻觉,像是能看到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她开始画这些诡异的画,我猜她至少画了三幅以上,我不知道……除了第一幅之外,其他的我没有仔细看过,而且自从她去了疗养院后,她就不再让我看她画的画了……”
程锦道:“她现在在疗养院?”
成沛柯道:“在兴山疗养院,据我所知她不被允许出院。”
程锦道:“你最近一次去看她是什么时候?”
成沛柯道:“大约一个多月以前。”
程锦道:“三幅以上的画,而你既不记得画的内容,也没有拍下过照片?”
“抱歉……”
程锦道:“那些画现在在哪里?”
成沛柯道:“我不知道,她都带走了。”
程锦道:“我们会去和她联系。你知道还有谁看过那些画吗?”
“那些画没有公开过。”
程锦道:“淳于潇呢?她有没有看过那那些画?她和你们在一起住了那么久。”
成沛柯道:“看过。”
杨思觅道:“和你不一样,她喜欢那些画。”
“对。”成沛柯道,“她们很欣赏对方,或许是因为她们经历类似。”
淳于潇和陆兰烟都是年少成名,而且都是先在国外成名。程锦道:“她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
“不,回国后才认识的,我先认识的淳于潇,兰烟不太关注外界的事。”
杨思觅道:“你和淳于潇有xing关系?”
“没有!”成沛柯脸涨得通红,“我们之间没发生过任何事。你们有什么权力这么问?”
杨思觅道:“淳于潇知道并喜欢那些画,她有创造能力和艺术天赋,她和受害人认识而且关系不佳。我认为我们很有必要深入了解她。”
程锦倒不知道淳于潇和受害人的关系都不好,没有人指出这点,但从淳于潇的xing格来看她应该不会特地和某人jiāo好。“我想你们之间是有感qíng的。”
成沛柯脸色变来变去,最终道:“或许。但我们之间从没发生过什么。”
杨思觅道:“遗憾吗?”
程锦轻咳一声,握了下杨思觅的手,看着成沛柯道:“这么问是很冒昧。但为什么不呢?毕竟以你妻子现在的状况,你们之间已经没有阻碍了。”他很想弄清楚这三个人的个xing。
成沛柯皱眉,“没有为什么。我和她从没谈过这方面的事。我想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能离开了吗?”
没有为什么。无疾而终的感qíng吗?就像他一开始喜欢陆兰烟后来又变了那样?“好,我没有更多问题,但请你稍等一下,几分钟就好。”程锦拉着杨思觅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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