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将吃痛惨叫的余老爷嘴巴仍旧堵上,恨恨吩咐道:“给二爷我搜!将余家库房给爷砸开,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给爷搜刮了!”
五十大寿寿礼?娘的,明明是当年阿瑾出生的时候他这个当亲叔叔的花重金求购送的满月礼,什么时候变成这糟老头子的寿礼了?
自己珍而重之求购送给亲侄儿的重礼,结果被人偷了来孝敬旁人,纪修定要是不发脾气那才是怪了!
事实上他此刻连拆了余家的心都有。
余家父子三人听了这话挣扎得更加猛烈了,睁大眼睛瞪得血红呜呜的叫唤着。
众亲兵乐得眉开眼笑,响亮的应一声是,如狼似虎直扑余家库房和上房。
要知道这种时候都是他们发横财的时候,顺手将什么金银珠宝往身上揣,二爷是不会怪他们的。
纪修定走近余家父子三人,凑过去冷笑道:“你们余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先王妃的东西也敢偷偷的弄回来?好大的胆子!横竖这一切原本也不是你们的,今日二爷我收了回去,你们可不亏!”
余家父子三人脸色齐齐煞白,眼中除了愤恨不甘更涌上了几许惧意。
他们当然知道不少好东西都是先王妃的东西。
要知道余氏之前在穆南王府的日子过得滋润着呢,想什么时候回家坐坐便回来了。
她自己贪了先王妃那么多好东西,自然也会给娘家分一点。
话说当时余家人看到余氏带回来的那些精品摆件瓷器、珠宝首饰、以及各种珍贵锦缎,无一不精美绝伦,无一不是他们见都没有见过的的好东西。
每次余氏带回来什么,一家子必定细细大观赏一番,一边笑眯眯的观赏,赞叹:“前头那个从京城来的,怪不得有这么多好东西!啧啧啧!”一边贪婪的笑。
当然要笑了——即便是属于前头那位的又如何?谁叫她短命呢?
不但她短命,她儿子也一样短命,今后她和她儿子的一切就再也不是他们的了,而是他们余家的姑奶奶和余家的外甥的,当然,也是他们余家的。
将先王妃的东西占为己有的时候,他们可是半点儿心虚都没有,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在他们眼里,纪连瑾已经是个死人。
谁知峰回路转,会有这么一天。
余家这十来年搜刮的东西可真是不少,纪修定领着众亲兵足足折腾了一天,直到天黑许久,才将所有值钱的东西用大木箱子胡乱装好,命人回去赶车来,将东西全部运去王府。
纪修定这回是真的恼得快要气炸了肺,什么都没给余家留下,就连那做工精致的黄花梨木家具、嵌玉紫檀座插瓶等等,全部搜刮一空。
等将东西搬完,早已月上中天了。
余家人一片愁云惨雾,看着被翻得满目狼藉的家,就连藏在床底下的私房钱都被搜刮一空,不由得抱头痛哭: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完全忘记了以前他们的日子还不如这个呢,还不是照样过?
穆南王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此事。
听纪修定忿忿说了此事,穆南王虽然觉得他行事有点儿太冲动,但事已至此,也没有说他什么,反而更厌恶余家人,只等纪连瑾娶亲,那时才是真正处置他们的时候。
八月十五过后。
这一日,卢乔村来了一行不速之客。
县里的师爷领着四名捕快,直奔乔小如家,惹得无数村民们看热闹。
菊花婶忍不住道:“他们家不会是犯事儿了吧?”惹来周围人侧目,菊花婶一惊,想起乔小如上回教训自己的狠劲儿,连忙灰溜溜的回家去了。
回了自家忍不住嘀咕:“老娘又没说错,要是没犯事,好不好的怎么有捕快上门了,真是!”
菊花婶的乌鸦嘴这次还真猜了个七八分,乔小如家不是犯事了,而是被人找麻烦了。
说起来,找他们麻烦的不是别人,是周淑荷。
不过,如今的周淑荷已经不是周家的大小姐了,而是东昌省城里窦知府的新姨娘。
她被爹娘哥哥送到东昌灵犀寺里休养,巧合之下偶遇窦知府。
她敏锐的察觉到窦知府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目光一亮,心里立刻就动起了主意。
这辈子她也就这样了,将来嫁人也不知还能嫁个什么样的。
想她周淑荷,以她的本事,凭什么要委屈自己?既然无法两全其美,她当然要选择利益最大化的。
于是,经过一番设计策划,她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了窦知府的新姨娘。
☆、第810章 周淑荷回来报复
窦知府虽然已经年过五旬,可是位高权重,比没出息的窝囊男人自然要更合她的心意——她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必须这么安慰自己。不然,每天的日子她怎么过得下去?尤其是晚间,面对一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要大两三岁的男人,她如何曲意承欢?
越是如此,她心里越是恨。
恨乔小如和卢湛,甚至恨上了独孤豫章。
如果不是他们,她如何会落到这等地步?
周淑荷很会做人,并且知道应该怎么做人。
在窦知府面前自然奉承讨好,哄得窦知府对她疼爱不已,刚进门就把大小姨娘们统统踩了下去,成了窦知府的心头肉。
与此同时,她又心甘情愿做窦夫人手里的一把刀,对窦夫人同样百般柔顺奉承,替她对付大小姨娘们。
窦夫人与大小新旧姨娘们斗了一辈子,终于遇上了一个像周淑荷这么识趣的,窦夫人大感满意,有意抬举她,给她体面,将所有姨娘都比了下去。
因此在窦府中,周淑荷两边吃香,生生闪瞎了众人的眼,要知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于是,过了中秋之后,当周淑荷先求了窦夫人、再求了窦知府,便顺顺利利的带着窦府的仆妇仆从、以及窦知府宠她额外拨的四名侍卫便回了随云县看望父母。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周家才知道周淑荷做了窦知府的妾。
周老爷父子目瞪口呆而变色,周夫人不敢置信眼泪汪汪,他们都认为周淑荷肯定是被强迫的。
做妾除非是做皇室的妾,不然在哪儿都不是个光彩的。
周淑荷自来好强,自然不肯让爹娘兄长知道这个“妾”的身份非但没有遭到强迫,反而还是自己处心积虑谋算得来的。
于是顺水推舟,含糊其意。
等到一家子关起门来说话的时候,爹娘兄长不是怒不可遏就是眼泪汪汪抱着她哭“我可怜的女儿呀!”。
周淑荷想起落到如今这样的下场,想起在窦知府两口子面前周旋的种种苦处,想起娇花一般的年纪却不得不委身一个糟老头子,还必须得欢欢喜喜的讨好他、让他舒坦、让他迷恋,心里越想越伤感,越想越恨,忍不住也哭起来,与周夫人抱头痛哭。
周老爷父子见状更是抽心抽肺的痛,咬牙切齿大骂窦知府缺德,想要豁出去的为周淑荷做主。
周淑荷哪里需要他们做主?
痛哭一场发泄之后,周淑荷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被满满的恨意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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