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璟臣默,没有反驳。
这时,欧洋拿着球杆朝蔺璟臣问:“打一局吗?”
蔺璟臣没拒绝,起身去挑杆。
开局很顺利。
是蔺璟臣先发的球。
因为欧洋有意要让,他们打得是斯诺克,在双方把其他颜色的球打入袋中,最后抢先把黑球打入袋的就算赢。
而欧洋跟庄佑宁回到沙发坐下休息。
他们三人聊起天,等再看向桌台那边的时候觉得觉得他们打的稍微显得有些激烈,欧洋的攻势很快又猛,而蔺璟臣也没放水,黑眸里注满认真。
顾若州忍不住的低估句:“他们兄弟两怎么回事,打个球怎么好像在参加比赛似的。”
像参加比赛,也就是说两人现在的情况更像是球场上的对手。
“谁知道呢。”
“待会再问问怎么回事。”
最后,蔺璟臣险赢。
打完一局,蔺璟臣沉默的放下杆,看不出情绪。
而欧洋,他本来就擅长伪装。
可即便如此。
欧洋他们又开始觉得哪儿不对劲了。
蔺璟臣放下球杆之后揣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响起,来电电话没有备注,显示是本地号码,他手机里收录的号码并不多,生意上知道他私人号码的并不多,他沉声说:“接个电话。”
等蔺璟臣走到一边。
周年问:“欧洋,你跟蔺璟臣吵架了?”
欧洋放下杆拿起酒又往杯子里倒,他笑了笑:“我们吵什么架?”
“真没有?我看你们刚才打球的架势像敌人似的。”
欧洋不以为然:“错觉吧。”
此时,蔺璟臣已经将手机贴在耳朵旁,“哪位?”
打电话的人是吴芊桐,在得知李豪被绑架之后一直心里不安着,她对李豪没有爱,但是于她而言还是特殊的存在。
她听到蔺璟臣低稳成熟的声音之后,喉咙有些苦涩:“是我。”
一瞬的静默。
吴芊桐问:“我的号码,你拉黑了?”
蔺璟臣恩了声。
吴芊桐眼睛瞬间泛起酸意,一只手捏住白色被子一角,咬了咬唇:“骗我的吧,用你手机拉黑我号码的人是秦昭对不对。”
上次秦昭确实有拉黑过吴芊桐的号码,但是没几分钟就放了出来,之后把吴芊桐号码拉近黑名单里的人确实是蔺璟臣没错,这个决定显然是为了讨秦昭欢心无疑。
蔺璟臣:“是我。”
吴芊桐感觉心口的疼痛比起身上的刀伤还要疼,刚才也许还想自欺欺人,但是她清楚,蔺璟臣是不屑于骗她的,她缓了缓,才说:“你要小心欧洋。”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
“早先前我已经跟你说过他没那么简单,虽然我手里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指使那个记者到你公司闹,但我很确定是他无疑,包括李豪被绑架,一定是他找人干的,我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还是从头到尾都是那么的虚伪,亏我们都是真心待他好,相信他,把他当成重要的朋友亲人。”吴芊桐的声音夹着嘲讽。
话题,自然是有些沉重。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欧洋。
欧洋与他们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早已经知根知底,但现实告诉他们,眼前的这个欧洋,早已经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一个。
蔺璟臣没说什么,只是目光稍沉,对于吴芊桐说做这些事情的人是欧洋他没感到惊讶,因为他已经知道,实则也有些疑虑,怎么就是欧洋。
从他十八岁离开棠安回到京都蔺家,他心底里真正承认的亲人没有几个,一个是蔺家奶奶,一个则是欧洋。毕竟两人同为私生子,大抵是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没有特别的排斥他,久而久之接触下来,不可能连点兄弟情义都没有,他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至于蔺可清这个姑姑,她人是好心的,但那只是女人的同情心在作祟,有时候太喜欢擅作主张他的事情,尤其是感情反面,他避都来不及。
186伺候你你还不乐意
蔺璟臣的情绪只是一瞬间的波动,眨眼已经回归平静,如今,耳边除了吴芊桐稍显过激的声音里还夹着不远欧洋跟顾若州他们说话时的风轻云淡,没有在想为什么是欧洋这个问题,所有的一切都在刚才那场充满竞争性的球局里烟消云散。 纵然欧洋表面跟他没有撕破脸皮,可是刚才那场球局,他明显感觉到从欧洋身上透露出来的浓烈敌意。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蔺璟臣淡声问,淡淡的口吻听起来有点冷漠。 蔺璟臣的态度应该已是知道点什么,听着低沉却没有太多感情的声音,吴芊桐用力捏紧了拳,心里面的思绪实在是千回百转。 她拿着手机扭头看着窗外泛黄的树叶,随着风一吹相继飘零掉落,她道:“早前做过心理测试医生说我得了抑郁症,一直有吃药治疗,但是没见好转,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我爸妈找了国外的专家给我看病,后天的机票,你能来送我吗?” 蔺璟臣只说了四个字:“一路顺风。” 吴芊桐眼眶逐渐湿润:“我现在还在想如果我能勇敢一点,早一点回来,赶在秦昭面前先一步重新再追求你是不是结局会有所不一样。” “不会。”蔺璟臣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回复。 但有的时候,沉默也是最好的答案,不管是哪一种,因情况而定,情商不低的人都应该能猜到答案。 蔺璟臣知道吴芊桐现在心很脆弱,但没有好结果的好话说出来欺骗人,倒不如连根拔除,这个问题很早之前就应该说过,吴芊桐已经也有自知之明,但是患有心理病的女人,实在很难揣测她的心思。 这般,吴芊桐心里头仅剩的一根情丝终于被斩断了,就像外面枯黄的叶子没有了生命,这份执着终于是尘埃落定。 吴芊桐之所以固执的想回头不是没有原因,在经历过跟欧洋那段痛苦羁绊的纠缠,她意识到了当初喜欢蔺璟臣时的感情的纯粹,再来,蔺璟臣这个不管什么时候都表现的成熟稳重使人觉得安心,他是一个值得携手一生的伴侣。 蔺璟臣太好。 所以久而久之,在她心里面成为了一种固执。这份固执一直持续到李豪被绑架,她终于是有些松动,加上父母一直在身边劝导让她不要再一错再错,她才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吴芊桐从小家境富裕,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加上近些年来事业顺风顺水,别人将她捧得太高,为人处事难免高傲骄纵,现在试过从云端摔倒了泥潭里,该受的惩罚也受了,她总算有几分清醒。 人一旦固执难免喜欢钻死梧桐牛角尖,早点意识到对错,还来得及补救。 “上次在电视台你质问我skll是不是我派人做的,不是我做的,但跟我也脱不了关系,我逛外网的时候无意中得知到skll这种毒品,后来我确实用马甲小号在上面说过如果能有这个东西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拆散你跟秦昭,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可怕,但我没想到,这种危险致命的东西真的出现了。” “当初你跟我提skll的时候我很害怕,没想打真有人拿这种毒品对付了秦昭,后来仔细想想,我的所有一切欧洋都事无巨细,那时我才恍然大悟,后来我还疑虑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对他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再想想,他也许是想一箭双雕,毁了秦昭能让你痛苦,又能让我看的透彻明白,他何乐而不为呢。” 欧洋的心思,一旦揣测,就会让人觉得心惊胆颤,怎么会有人能可怕到这种程度,温文儒雅的面具下他的心早已经被黑暗吞噬。 其实将吴芊桐心思一直往蔺璟臣身上靠拢的也是欧洋,有部分因素是他造就的,毕竟她自己曾陪伴或者爱过这么一个可怕的男人,她既是失望又恐惧,渴望脱离现状,恰好她曾经喜欢过蔺璟臣,且抑郁症多半是这么来的。 至于李豪,她剩下的只有愧疚,别无其他,现在她只能祈祷他没事,若不然,她大概会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 蔺璟臣不出声,像夜深时的平静。 吴芊桐深呼口气,缓缓又道:“再见,蔺璟臣。” “恩。” 电话结束。 那头,吴芊桐无声叹息,难受的闭上眼睛。 这通电话时间不长,大概就七八分钟左右。 蔺璟臣捏着手机,朝他们道:“去趟洗手间。” 刚才拿球杆的时候摸了些粉防滑,如今手里沾到些,此时,洗手间里,水声开的哗哗作响,蔺璟臣挤出洗手液快速洗了个手。 将水关上拿纸巾擦手时,余光瞥到站在门口的欧洋,他睥睨着:“刚才的电话,是芊桐打过来的?” 疑惑之中,是肯定。 蔺璟臣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开腔:“既然猜到,问来做什么。” 欧洋忽然就笑了下,一脸兴致蛊然的,用着淡然的口吻:“她特地打电话给你说了些什么?” 蔺璟臣目光投落过去,却是问:“说你虚伪。” 吴芊桐说的那些话蔺璟臣很完美的总结了两个字。 欧洋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可明显是不在意对方怎么看他的,他只是懒洋洋的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真面目,那我就不必再跟你玩什么兄友弟恭的把戏,都这么多年了,早腻味了。” 过去两人之间的交情在他那儿仿佛只是无所谓的逢场作戏。“找人对你那小姑娘下手,包括要给她注射毒品,车祸,狗仔跳楼,盗取你公司的机密文件,我暗地里做了这么多手脚,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手?” 语气,眼神,**裸的挑衅。 这回,大抵是真正意义上的撕破脸皮了。 蔺璟臣看着他。 欧洋再道:“看你还能这么冷静的面对我,看来是我做的还不够狠。” 蔺璟臣只看着他说:“好自为之。” 然后阔步走出门口,头也不回的走掉。 说再多都没任何的意义。 况且,蔺璟臣从来不是多话的人,欧阳的所作所为,本身就是错的,不管如何,都需要给一个交代。 欧洋独自站在门口一会,面无表情。 蔺璟臣回到休息室的时候,里面的气氛相当的沉默。 后来顾若州喝了一大杯红酒的时候才开口说话:“刚才后脚跟着欧洋的尾巴去洗手间,不小心听到了你们之间的谈话。” 他回来的时候还恍然的很,周年看他实在不对劲便问了怎么回事,顾若州也没藏着掖着,便把自己听到的告诉了他们。 “那些事情,都是欧洋干的?” 震惊,诧异。 此时无声胜有声。 欧洋没有再回来休息室,他是直接离开休闲会所,俨然变相的跟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画上一个句号。 李豪自在酒店被敲晕绑走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因为他的眼睛被蒙上了眼罩,双手双脚捆绑在椅子上。 这些天没少吃苦头,因为视线一直被遮挡,他根本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而且时常挨鞭子,现在浑身都在发疼,而且根本不看时间,对方随心所欲,把他当成玩物一样来摆弄。 彼时,门突然被推开,李豪感觉有人走进来,顿时,他一颗心悬起来。 不会儿。 李豪艹了一声。 因为他现在又在挨鞭子,大抵是对方心情欠佳,这次打的比平时还要重,好像再拿他发泄那般。 一鞭又一鞭的。 李豪怒声问:“你是欧洋?草泥马的,说话啊!有种打老子,没脸让我看?”他是个有骨气的,挨了好几下的鞭子至今忍着没喊过疼没低过头。 在李豪嚎叫大骂许久。 欧洋终于开口说话:“不,只是不想看见你的脸而已。” 李豪愣,气结,“你到底想干什么?” 欧洋一声轻笑:“愚蠢的问题。”于是重重的一鞭子再度落下。 蔺璟臣回到梨安园家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大概六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开始在屋里头寻人,后来在书房里找到了秦昭,身上盖着毛毯裹成个粽子般,蜷缩成一团的睡在扑了毛毯的地上,身旁侧,有做着笔记的书本,在女孩的脚边,还有一只同样蜷缩着的胖猫。 瞬而,蔺璟臣的目光渐渐温和下来,眼睛里,柔光缱绻不已。 蔺璟臣半蹲下身子把她抱起来回房,不过刚把人抱起来,秦昭就醒了,她只是看书累了想闭眼睛休息会,抬头瞥见男人下巴的青色胡茬儿,熟悉的味道里夹着酒香,紧随伸手搂住蔺璟臣的脖子问:“你有没有喝醉?” “没醉。” 秦昭勾勾唇角,伸手摸了摸蔺璟臣的脸,凑上前:“我看看,要是你喝醉了抱着我摔了怎么办,摔一个还好,摔两,得不偿失。” 蔺璟臣似乎被她说的话逗笑。 此时,秦昭对上蔺璟臣那双深邃的眼睛,因为视线看不到前方的路,他索性站着不动,避免真摔。 男人问:“看清楚了吗?” 秦昭耳朵有点发热,别了别脸:“恩。”接着女孩又道:“没醉但也喝不少,你休息,粥,我来做。” 蔺璟臣目光更柔,哪会感受不到秦昭现在对他的体贴。 女孩心细敏感,纵然蔺璟臣什么都不说,总觉得他回来之后的心情一般。 蔺璟臣抱着女孩下楼。 秦昭双脚落地跑去厨房给蔺璟臣冲了一杯蜂蜜水,在蔺璟臣眉心的位置亲了一口,然后,轻轻莞尔。 进去厨房挽起毛衣的袖口,把昨天煮粥剩下的蟹虾给拿出来。 昨天已经整弄过,现在拿出来解冻就可以。 在她淘米洗米的时候,喝完蜂蜜水的蔺璟臣进了厨房,背后靠近,温声说:“出去,我来做。” 秦昭抿抿嘴:“不是说好我来做。” 蔺璟臣反问:“什么时候说好了?” “” 秦昭手还弄着锅里的米,蔺璟臣开水冲了冲她沾了米的手,再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净。 秦昭叹口气:“我伺候你你还不乐意。” 蔺璟臣闻言,不由看着她,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有化不开的柔情,“晚点再伺候也不迟。” 灯光下,女孩白皙精致的脸显得有些娇艳,薄薄的耳廓也已经粉粉的,明明她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秦昭低头看着地面,她还记得自己以前撩拨蔺璟臣的时候,他三番四次失几乎控,现在风水轮流转,明明相处这么久了,到头来每次脸红心跳受不了的都是她。 秦昭转身要出去出去厨房,可是没走几步路,她又折步回来,趁着蔺璟臣动手洗米的时候,手缠上他的皮带道:“就要现在。” 蔺璟臣身子一顿,但是并没有阻止秦昭的动作,并且给出了最原始的生理反应,本来,在秦昭面前,他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欲念,但现在,更多的是因为她而觉得心里温暖不已。 解男人皮带没花费多长时间,称不上熟练,但是能够利索的解开便是,紧随,柔滑的小手摸到裤链的位置,秦昭脸越来越红,但还是慢慢的往下拉,双手覆上去。 寒假的来临,秦昭这个在读大学生时间显得特别的充足,看了两天的书她有些腻味了,所以趁着今天又点太阳她换身衣服出门,拜访了夏警官一家,夏警官的身体现在在做调养,过个半年可以正式回局里上班,吃过午饭,秦昭之后又去医院探望封锦文。 “腿怎么样?” “好很多了。” 封锦文看着外面有阳光:“能推我出去晒晒太阳吗?” 秦昭点头。 他单脚撑着拐杖可以自己坐到轮椅上,秦昭看着他还打着石膏的脚,好会儿才移开眼睛,坐电梯下去到医院的花园,此时,有很多病人在散步。 逛了一圈,大抵是半个小时左右。 封锦文不想耽误秦昭太长时间,便让她推自己回去病房。 坐电梯回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原本关着的门此刻是半掩着的,秦昭伸手推开,便看到房间里多出两个一男一女的身影。 这两人,毫无疑问是封锦年跟吴芊桐。 封锦文看到他们,不禁一愣。 徐映雪站在窗口的位置,听到有动静便侧过头,眸光微冷。 封锦年也盯着。 场面安静小会,还是秦昭先反应过来,她推着轮椅进去。 封锦文并不不知道封锦年现在为了跟吴芊桐一起跟家里人唱反调,毕竟躺在医院里很多事情很难传入耳中,加上封家人有意要隐瞒。 封锦文撑着轮椅的扶手站了起来,然后单脚的跳回床上坐下,封锦年看着,稍抿了抿唇,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先走了。” 封锦文点点头。 秦昭把轮椅推放好便出去病房。 在秦昭出去把门关上时她隐隐听到徐映雪的声音响起:“我怀孕了!是锦年的孩子。” 秦昭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病床上的封锦文,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至于之后是怎么样,因为彻底把病房的门给关上而没办法得知。 徐映雪大抵是有意报复。 而封锦年,大抵是真的想要封家人同意他们在一起,如果封锦文发话,那么他们在一起的可能性机会会相对高出许多。 封锦文跟徐映雪分手还没多久,徐映雪就怀上了,秦昭推算了下,查出来怀孕起码要两周以上,那他们搞上的时间估计还要早一些,起码那时候徐映雪肯定还没跟封锦文分手。 封锦年就是这样对他的胞胎哥哥的? 秦昭出了医院,脑子里没在想着他们的事情,因为苏紫给她打来电话,说自己参加个酒会遇到了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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