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大掌迅速覆在南婉婉的手掌上,“你是金枝玉叶啊,你不配,还有谁配!?”
金枝玉叶,这个词,顷刻之间就让南堇歌明白了她们两人之间的差别。一个是金枝玉叶,一个不过是被丢弃在荒芜之地苟延残喘着的枯叶。
南堇歌不想打扰两位的父女情深,向来只要是南婉婉开口的东西,都没有她南堇歌什么事儿了。她开门踱步出去,朦胧了双眼。
明明都是同一个父亲,那个男人心中的天平连一克都不曾往她这边偏过。
脚步下一个急转,直接撞进了男人的怀抱之中。
“怎么?慌不择路还是投怀送抱?”
男子戏谑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那独特的清冷磁性的声线,作为南堇歌的头号目标,不用看脸也知道是谁。
可惜了,今天她没有心情去征服他。
伸出右手推搡了一下他,可是没有逃脱,男子一只手禁锢住她乱摆的手,另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头,往自己的胸口上压。
特有的木质香调传来,南堇歌有一瞬间的失神,莫名地感到心安。
嘴里却振振有词,“你放开我,这种令人误会的行为二爷还是少做为妙!”
“误会?你爬上我的床难道不是为了让我误会!”
男子抓住她的下巴,一点点抬起,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上面泪光闪闪,一双眼睛里面还噙着水痕,“你这算是软硬兼施吗?”
从床照威胁到现在的泪光涟涟,这个女人的伎俩到底还有些什么?!
“看季先生吃哪一套了!”明明整张脸刚刚被泪水洗刷过,声音还透露着点点沙哑,偏偏,还仰着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季凉北收回手指头,“跟在我后面。”
南堇歌挑了一下媚眼,听话地走在他身后面。
他带着她一路走到了VIP病房,这间病房不似南婉婉的,光从面积上来说,都是她的病房的两三倍。
房门口守着四个保镖,看见季凉北之后,毕恭毕敬地弯腰,到了一声,“二少爷。”
季凉北轻轻将门旋开,里面一个护理人员走进来,冲着季凉北礼貌性地笑了笑,“老爷子的情绪不稳,怎么劝都没有用。”
还没有迈步到床位,就听见里面低吼的埋怨声,“叫那个臭小子给我过来,把他从那小岛上捞回来这么久了,公司倒是抢得一干二净了,媳妇儿和孩子我是连毛都没有看着!是不是等我两脚一蹬,也看不到那天了!”
南堇歌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季凉北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乖乖地站在了门口处,停下。
季凉北转身走进了房间,季老爷子躺在床上,明明就是衣服精神抖擞的样子,伸直了上半身,神采奕奕地在骂人。
偏偏他得到的消息却是,老爷子急得差点儿一口气背过去。
正文 第13章 送来的便宜
“果然,爷爷,您……”
“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还卡在喉咙,就被老头子抢去了话语权。
“什么果然!什么爷爷!你别叫我爷爷!着急!”
老人佯装着喘气,脸上的五官全都皱在了一起,手不停地在心脏的位置上下徘徊。
“你干脆急死我算了!你……你琴姨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孩儿,约你昨晚一起见面的,你把人家晾在饭店里面算什么!人家好歹也是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更看不上我了,爷爷,我有什么样的案底,您比我清楚。”
话还没有说完,柜子上的一个杯子就已经飞了过来,直直地砸在了季凉北的胸口上,传出一阵闷响。接着坠落原地,破碎。
男子一声不吭,站在原地。
倒是急坏了床边的中年女子,立马站起身子,“爸,您这又是何苦?”
“别管他!美得他!把他带回来,德行!记性没有长,脾气倒是长了不少!”季老爷子脸色不好看,季凉北现在快要迈入二十六岁的大门了,虽说男子事业为重,但是季家已经没了一个大少爷;三少爷身体萎靡,从小被送入军营,现在身体是好些了,却又背着一个gay的“美名”;独独一个二少爷,客观条件没得挑,但就是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禁欲的气息,季老爷子就守着这么个老二开枝散叶,可是总是事与愿违。他总是能够完美地错过和安排的对象的约会,即使见了面,也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让人家姑娘心灰意冷。
长此以往,怨气越积越深。
“来来来,你先说说,你昨天有什么非爽约不可的理由!”
男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还是没有丝毫起伏,薄唇轻掀,云淡风轻的一句,“我去追女孩儿去了。”
老爷子脸上的阴霾立马烟消云散,一双明眸来了神色,紧紧地钳制住季凉北的脸。从这个小王八蛋口中听到一句“追女孩儿”,简直是千载难逢。
瞬间明媚起来,“说,是哪家的女孩儿?”
“爷爷。”
转角处,南堇歌见缝插针,微微一侧头,乖巧地对着季老头子喊了一声爷爷。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床上的人凝固了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堇歌的穿着。她今天一套黑色的风衣,从头罩到脚,愈发显得身材高挑单薄,栗色长发编了一个松散的鱼骨辫,侧在右肩,优雅端庄。
“走近点儿,让我好好瞧瞧。”
老人家招招手,南堇歌戴着口罩,只能够看见一双眼睛,明亮清澈。
“姑娘,把口罩摘掉吧,病房的消毒做得很好的。”
这是自然,季家老爷子住的地方,环境当然是最上乘的。可是南堇歌还是呆在原地,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季凉北,投射出一波又一波意味深长的眼光,手指交叉在一起。季凉北抿唇,她是在向他求救。
这屋子里,只有季凉北知道,那一张口罩下面隐藏的是怎样悲惨的模样。
如果被爷爷和琴姨看到她那副无与伦比的容貌,估计刚刚的自告奋勇,要变成自讨苦吃。
偏偏男子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换了一个悠闲的站姿准备看好戏,谁叫你自己没这金刚罩,还偏要揽下瓷器活儿。
南堇歌眯上了眼睛,纤细的眉毛挑起一边,一副委屈的模样盯着床上的人,“爷爷,您要怪就怪阿北吧,是他硬不让我摘的。”
说着走了过去,手环上男子的手臂,整个身子往他身上贴,微微侧着的头冲着男子直眨眼。
男子全身僵硬,恨不得直接一掌戳在她的命门上。
介于对面的两个人传来考量的目光,他一个伸手,直接将右手伸到南堇歌的肩膀之上,拥入怀中,“她这几天感冒了,爷爷身体弱,怕传染,下次吧。”
两个人明白了有古怪,但是第一次见面碍于情面,也不想让大家下不了台,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看着季凉北放在南堇歌肩上的手,暗暗地笑了。
“这个阿北啊,从小就是这样,喜欢的东西啊,生怕被别人抢了去,恨不得拆骨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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