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相拥站着,楼下的惊叫喧哗声打破了这只得片刻的平静。
程锦和杨思觅从护栏往下看去,有人不知从哪里摔下去了,被穿在了酒吧后院的尖尖的铁艺栅栏上。
“你帮我在这看着,我下去看看。”程锦跑下楼,酒吧里面的人还在喝酒跳舞根本没听到外面的声音,程锦找出自己的同事,先让两人去后院看看qíng况,再让两人守住酒吧的大门不要让人出去,又让一个人去找到老板让他等下帮忙维持次序,接着又分配了两人去查一下二楼,看人是哪里跳下去的。
程锦赶到后院时,吴坚和李明杰在那维持现场,吴坚说:“程队,救护车马上到,也叫了局里的人来帮忙了。”程锦点点头,酒吧人太多,一会靠自己这些人肯定是控制不了场面,所以一开始他就叫他们联系局里。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被串在铁栏杆上,血沿着铁杆流了一地,程锦上前试了试他的气息,人还活着,程锦皱着眉想:这种状况要怎么办?把铁杆锯断?
旁边还有两人,程锦问了下都是酒吧的工作人员,他们都说是突然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程锦问他们有没有看到是哪间,他们说是第二间,因为那人一跳下来,那窗口就有人尖叫着探身出来看。程锦叫李明杰:“小李,你上二楼去跟老张他们说下,”
后面的吴坚正在拦住一个人:“先生,不好意思,现在不能过去。”
程锦回头一看是杨思觅,示意吴坚放他进来,“怎样,在上面有没有看到什么?”
“除了这个人。”杨思觅看向挂在铁栏杆上的人,“还有三个人,两个在这里,还有一个去找酒吧老板了,老板现在正在前门维持次序。”
“你不冷?”程锦看着他luǒ.露在外面的白皙皮肤,他并不像一个天天在外面风chuī日晒的特种部队的人,“把扣子扣上?”
杨思觅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把扣子全部扣上,又看看那个男人,“那个人活不了。”
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有医护人员进来了,他们看到现场都叹息着摇头,这状况难办,后来还是决定得锯断那穿透男人身体里的三根铁杆,还没锯多久,男人就已经没有了气息 ,最后尸体让警局的法医带回去了。
程锦带着地一队人忙了一夜初步结论是:那个小伙子很有可能是喝多了然后即兴跳了楼,从二楼跳下来本来是没什么的,运气好的人甚至可以毫发不伤,可他倒霉,一下成了ròu串,和他一起的朋友说他今晚闹得特疯,其他的没什么不正常。
当晚程锦不知道杨思觅什么时候走的,他要走时才发现杨思觅不在。
第二天中午法医结果出来了,说死者体内有一种有致幻效果的毒素,就是说他没被扎死也有可能会被毒死。他的朋友们的药检结果都正常,按他们说的他们确实只是聚一聚喝喝酒。
死者叫周海,程锦叫人去查他的家庭状况,看他有没有吸毒之类的行为。
程锦想起前两天听说过刑警队三队那边有个案子是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叫刘昌的男人突然跑到了公路中间,被车撞伤,调查后发现那个人曾经有过嗑药的前科,后来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程锦想去三队那边问下qíng况,但三队的队长葛阅和他关系不怎样,连带三队的人和一队的关系都不怎样,程锦不想让他们认为自己是想找茬。程锦想了想还是叫吴坚和自己一起去找那个刘昌问下qíng况,如果他和现在这个案子没关系那最好,如果有关系那就得上报,到时就不得不得罪三队了。
药品中毒案2
刘昌住的是一个老小区,按了半天门铃才有一个醉熏熏的胡子拉杂的男人过来开门,程锦出示了警员证,男人冷笑着让他们进去:“你们又想gān什么?你们说我吸毒,现在我老婆要和我离婚了,你们高兴了?”
程锦和吴坚走进了房间,一股浓重的酒味,房间乱七八糟不知多久没收拾了,吴坚问他:“你说你没吸毒,那么就和我们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他妈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戒毒好几年了,我绝对不会再去吸那玩意!”刘昌咒骂着。
程锦看着他:“你有没去过一家叫异度的酒吧?”
“我结婚后就没有去过酒吧了,我就天天上班,下班,然后回家,我哪有空去吸毒!”
“在你毒发之前几小时内你有没有吃过喝过什么东西。”
“没有。”刘昌皱眉,“那天我感冒,胃口不好没吃什么东西。”
“什么都没吃?”程锦向他确定。
“在办公室喝了水,办公室的人都喝那的水。”刘昌想了想,“我还吃了感冒药。”说着进去房间把吃剩的感冒药拿给他们,那天后来他被车撞了后住了几天院,这些感冒药也没有再吃了。他开感冒药的和被撞后住的医院都是惠仁医院。
程锦看着一版感冒药少了中间一颗,有些奇怪,一般的人都是从最旁边的开始吃的,“这药都是完全密封好的吧?”
刘昌一怔,破口大骂:“王八蛋,谁敢给老子下药?!我从纸盒里取出时,中间那颗铝膜撕开了,我也没多想,就把它拿出来吃了。”
直到程锦和吴坚他们走时,刘昌还在骂骂咧咧。
离开刘昌家后,程锦拿出手机打给去查周海的老张,让他仔细问下周海死前有没有去过惠仁医院,有没有吃过什么药。
回警局的路上吴坚问程锦:“程队,你真信刘昌说的?”
程锦摇头:“只能说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回去先看看叶子和老张去查的周海那边的qíng况吧。”
程锦他们回去后不久,叶子和老张也回来了,叶子叫叶莱,是个gān练的漂亮女警,老张叫张中伟,不久前从扫huáng组调过来的。他们的调查结果是,周海没有吸过毒,他有胃病,死前几天在惠仁医院开过胃药,他们带回来的那胃药是瓶装的,还没开封,打开来看是一瓶胶囊,叶子说:“这瓶是还没开的,他家人说周海身上还随身带了一瓶。”
程锦让吴坚把这些药都送去化验,虽然他觉得这些剩下的药品应该是没问题的,但还是全部检验下保险点。
程锦叫叶子还有老张和他一起去惠仁医院问下qíng况,又让队里其它人去全市的其它医院问下最近有没类似的中毒病例。
他们查了医院的医疗记录,刘昌体内的毒素和周海的是一样的,但因为刘昌以前有过吸毒史,对毒素有一定抵抗力,也或者是毒素剂量还够,再加上医院的及时抢救,最终得救。
程锦问医院方面最近还有没有其它和这类似的中毒事件,医院主任说还有两例,都在重病房,病人经过抢救还在昏迷中。家属也在医院,经过询问病人在中毒前都在惠仁医院开过胃药。中毒的人都是住得离惠仁医院比较近的人,所以中毒后还是被送到了这家医院。
叶子问那个主任:“你们就没想到要报警?”
主任也知道事qíng严重了,讪讪地说:“这个我们也要经过了家属的同意后才能决定啊……”
程锦留下叶子和老张在医院,回了警局找局长汇报,局长叫曾国新,是个理平头的五十多岁的老头。程锦刚要开始说,手机响了,是他派去其它医院的同事的消息,新兴医院有一个中毒者已经脱离危险,中毒者之前也去过惠仁医院买过胃药,因为她上班是靠近惠仁医院,胃不舒服就直接去了这边的惠仁医院。
老爷子听程锦叫完整个案件经过,知道这个案件非常严重,老爷子马上向上面汇报。最后上面的指示是这个案件移jiāo给他们处理,他们会成立一个特别小组来调查这个案件,惠仁医院他们已经派人过去封锁了,案件其它资料马上会有人来这边取。
“这是定xing为恐怖事件了?”程锦问老爷子。
老爷子摇头:“现在不归我们管了,别乱猜测。”说着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膀,“还好你发现得早,要不这次我麻烦也大了。”这里毕竟是他是管辖区,出了这种事还没能尽早发现肯定是有责任的,“程锦啊,我早就说你一定是前程似锦!”
程锦一毕业才22岁就在这个局,他是以最优异的成绩从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有很多人觉得他未必有什么真本事,但他在犯罪案件方面确实是有天赋,而且他追击罪犯时也总是打头阵,他受过两次枪伤,其中一次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去年一队的队长调走了,老爷子就提了程锦当队长,老爷子都没想他局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刑警队长会是他提升的,但现在他很欣慰,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有慧眼的伯乐。
程锦笑了,也不想老爷子拉着他继续闲扯,“局长,现在可到下班时间了,没事我就先回去,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我这一队的人都还没合过眼,我通知他们回去休息了。”
老爷子拦住他:“还不能走啊,上面一会就有人来,他们要是问什么问题还是要你来回答。”
程锦苦笑:“局长,你在不也是一样。”
老爷子慢条斯理地说:“不一样地,你就是太低调了,得让上面的人看看我这里也是有人材的,不要以为只有他们能破大案子。”
程锦哭笑不得:“那行,我先去了解下我们那队的人现在的qíng况。”
叶子和老张说他们那边有人过去jiāo接了,他们正要回警局,程锦和他们说了现在这案子会有特别小组来查,让他们回去休息,有事会通知他们。其它的人程锦也都一一联系说明qíng况,让他们都先回去休息。
很快上面的人过来了,三个人,杨思觅也在,程锦看到也不觉得惊讶:“这案子你会参与?”
“昨晚我也案发现场,所以被叫来看看。”杨思觅朝他笑笑。
另两个人一个是个严肃的三十来岁的男人,皱眉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和局长说话。另一个是个总是在笑的桃花眼男人,看起来二十六七的样子,他走过来和程锦打招呼:“你就是程锦啊,我们BOSS和我们说你很厉害哦。”
程锦疑惑地看向杨思觅,杨思觅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哎,你和小杨什么时候认识的?”男人问程锦。
什么时候认识的,第一次见是在十几年前,昨天是第二次见,今天是第三次,程锦只是笑着说:“很久前就认识了。”
男人笑着也没再细问,自我介绍说:“我叫步欢,步步高升的步,欢喜的欢。那边那个叫魏清,魏国的魏,清水的清。”
魏清和局长也说完了,转过头来对程锦说:“你可以来参与这个案子。”
程锦笑了,这人说话像是在施舍一样,只要能破案他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参与了,他不顾老爷子在旁边不停朝他使眼色,拒绝道:“不了,有你们在我就不去画蛇添足了,我昨晚一晚没睡,我得回去睡一觉,再见。”说完向局长和杨思觅点点头就往外走,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杨思觅几步赶上他:“我开车送你。”两人很快走掉了。
步欢说:“我们只有一辆车,小杨说要开走。”
魏清看他一眼:“那你就再叫辆车来。顺便叫人过来把尸体和那些相关证物还有其它相关资料也一起搬走。”
药品中毒案3
程锦问杨思觅:“你一个人出来没问题?”昨天还有人跟着他。
杨思觅轻飘飘地回答“我是没问题,至于他们有什么问题关我什么事。”
“……”程锦无语,希望不会在半路有一队人冲过来拦截。
程锦住得离警局不是很远,他在三年前就买下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了,那时他刚到这个警局工作不久,他奶奶在他大一那年去世了,他就再没回过千明市,那里是他的伤心地,宁可断肠人在天涯,也再不愿再回家乡。
进了房间,杨思觅把手上的盒子递给程锦,“送你的。”
程锦笑:“为什么?”
杨思觅想了想,他没有送过别人东西,不知道送东西给别人还需要理由,“生日礼物?”
“我今年的生日早过了,下个生日在明年2月,还有好几个月啊。”程锦笑。
杨思觅有点疑惑,是不是自己要把这个再带回去,却看到程锦拆开了,纸盒里面装的是个风铃,白色的骨头风铃,一节节雪白的指骨,拿去检验就会发现都是属于不同的人。
“……很酷!”半晌,程锦露出还算正常的笑容说。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程锦看着杨思觅熠熠生辉的眼睛,不忍心说自己没有喜欢,最多只是欣赏,虽然这风铃做工的确jīng美。他突然灵光一闪,杨思觅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不识人间烟火,他怎么会想到送自己礼物,表达对自己的好感?但是为什么他会想到说生日礼物?程锦问他:“你生日是在最近吗,收到生日礼物了?”
“10月25日。我小姨,送了我衣服。”
程锦忍俊不禁,只要理解了这个人的思路,他做的事qíng都很好猜,他自己生日收到礼物,就也送礼物给别人,“10月25日啊,你喜欢什么,我送你。”
杨思觅又想了想,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不知道,等我想到了再向你要。”
“……”这样也可以?这句话挺狡猾的,程锦失笑,“好。”又问他,“还没有吃饭吧?”
“没有。”
程锦想着平时杨思觅去哪都会有人跟着,想必吃饭也是有人盯着的,换种方位思考就知道:杨思觅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程锦找出外卖单叫外卖:“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