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请遵医嘱_Munjeet【完结】(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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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与他周旋的耐心,我出言打断道:“你也别再遮掩修饰,事情到底是怎么样,我猜得对不对,相信你自己心里清楚。所以就别废话,直奔主题吧!”说到这儿,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这次过来,是要跟你谈条件的。”

  宋磊闻言挑了挑眉,语气疑惑道:“什么条件?”

  见他没有再扯开话题,我松了口气,赶忙开口道:“你们从开始就是奔着我去的,因为这件事的对象如果换做唐生,其过程的长度和难度都要比对象是我要高很多。所以现在,唐生帮我顶替了大部分的指控的场面,肯定是你们不愿意见到的。我可以主动出面自己承担所有罪责,前提是,你们需要保证,不再为难唐生。我就这样一个条件,能不能做到?”

  宋磊听完眯眼盯了我几秒,不知道想到什么,变了一脸无奈地摇着头说道:“你既然能猜到我父亲参与了这件事,怎么就没想到,这些不是我能决定的。”说到这儿,他站了起来,身后的狱警见状上前握住他的手臂,转身之际,他拿着话筒斜睨着我补充道:“你找错人了,别再来探监了,没有用的。”

  说完他也没等我回应便“啪”地一声挂了电话,眼看着他走到门边,就要将其打开离去,我当即狠下了心,对着话筒大声地吼道:“我知道你最初做的那些事,是因为另一个人,若你还是不同意,我保证拖着跟我们一起遭殃!到时候鱼死网破,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我瞥了他一眼后,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决绝而坚定地向外走去,最后一眼,我终于看到他眼里的惊慌。我松了口气,不只因为消了心中最后的疑虑,更因为在我那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耳中便又响起了连绵不绝的轰鸣,将话说完,已是极限。

  这次耳鸣许久未好,出了监狱的大门,我有些难耐地蹲在路边,勉力忍受着脑袋中传来的一阵阵钝痛。夏日的阳光大多数时候都是热烈的,唯独傍晚,因渲染了云层而显得缱绻。熬过了最初头疼带来的恶心,我终于也感到好受了些,撑起身来向前慢吞吞地走了几步,确定了身体还算正常,我才加快了脚步。

  监狱附近一般人烟稀少,我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才看到一个公车站,之前,连一个路过的出租车甚至是私家车都没看到。因还有事需要到市区去办,我这一路上又急又怕,到了便也难以避免地出了一身的汗。停下后,我扶着栏杆忍不住喘气,大病一场,到底身体还是变差了。想到当初实习的那几年,有一次电梯坏了,我和另一个女医师扛着一个近两百斤的病人,一口气爬了六楼,都没见有多累,这会儿稍稍多走了些路,竟就成了这样。

  想到这儿我暗自苦笑起来,这时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立马没有犹豫地将起接起,放到了耳边后,我才意识到,此时耳鸣还在持续,我并不能听到对方所说的话。叹了口气,我没怎么犹豫地将其挂掉,转而很快地发了条信息过去。

  回复在两分钟后过来,内容是一连串的英文,发件人,署名Medi。这是我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朋友,由于种种机缘巧合,留学的三年,不管是研究还是实习,我与他都被分在同一个小组。也是因为这样长时间的相处,像我这么一个完全不参与社交的人,也难得地交了一个外国朋友。

  Medi算不上是一个活泼的人,为人也算耿直,说话做事简单直接,不会饶弯子。大概也就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我才会在决定不出国的第一时间,想到了将周女士的事,托付给他来办。这样的事,交给第三方其实并不好办,所以也亏得他性格直接,我的拜托没有费多少口舌。

  传来的短信告诉我,他已经和负责实验管理的教授联系上了,同时也确定了前几天,有一个中国的年轻女性来询问周女士的事。知道了威胁的确存在,我叹了口气,当即也决定快一点把交接的事情办好,稍稍与他交待了几句,看到姗姗来迟的公车从远处开来,我随即也结束了话题。

  周转了两三次,从公车坐到了地铁,在夜幕深沉时分,我也终于回到了C城。夜晚城市的街道愈加的车水马龙,我在等红绿灯时,看着面前滚滚的车流,神情有些恍惚。意识到周围的人群已经开始向对面走去,我才后知后觉般抬步动身,只是刚走了还没有两米,手臂便突然地被人用力一扯,瞬间又将我拉回了原地。

  我的腰椎并没有为突然的牵拉做好准备,站稳时,腰部的钝痛又隐隐传来,我皱着眉扶着腰,面上带了些不满地抬头看去。面前不意外站着一位熟人,我的前骨科主治医师——廖佳磊。

  看到来人是他,我心中的不满更甚,十分不乐意地皱着眉,揉着腰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打算。他原本也是皱着眉头,一副责怪的表情,一见我这样,这才又反应过来,换了一脸的懊悔,手探过来,想要帮我揉腰。我当即退身避开了他的手,蹙眉看着他,一副等着解释的样子。

  廖佳磊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手,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从兜里嗖地一下掏出手机,很快地打出了一串字后,便将屏幕面向了我。

  匆匆一扫,看到上面写着:“刚刚又拉伤了吗?快跟我回医院检查一下,这种事可拖不得。”

  我没有犹豫的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他的手机,打道:“不需要,我没大碍,你干嘛突然拉我?”

  他看完后这才好像意识到什么,又变了刚开始的那个脸色,手指飞速地又在屏幕上打道:“你还好意思说,作为一个残障人士,不好好在家呆着,出来乱跑个什么劲?还敢自己过马路,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

  看到他最后的那句话,我脑中无形的一根弦又被戳动了,再加上之前的不爽,情绪当即也冲了上来,这时斑马线对面,下一轮的绿灯也亮起,我白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我此去的目的,是要将关于我和周女士关系的资料,通过外网,传到国外实验室的资料库中。但由于国内内陆网络防火墙的影响,除沿海的几个发达城市外,其他的地方,大多是不能使用外网的。C城虽然已在前几年跻身一线,但在这方面的进度仍是落后,能让我达成目的的,仅有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大型影印店。

  周女士的事不仅是不能不解决,而且还需要尽快解决,这也是我为什么在耳鸣不断的情况下,仍要坚持过来的原因。所有人都要我珍惜生命,所以即使是我现在对于自己的厌弃多于肯定的情况下,下意识地,我也会选择保全自己。但往往越是这样,我心中但别扭越是强烈,因此也越加不愿意听到关于在这方面的话。

  去影印店的一路上,即使耳中不能听得分明,我也隐隐可以感觉到,廖佳磊一直跟在身后。

  因为刚才的事,他不敢再伸手来拉我,但大概也不放心,让我一个人乱晃,这样的纠结,在他身上,是很少见到的。我印象中的廖佳磊,开朗而乐观,再大的事,他也往往不会严肃处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面前的他,变得很是放不开,很多情绪,都是藏七分,露三分,仿佛不加斟酌地面对我,是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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