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请遵医嘱_Munjeet【完结】(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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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他是在害怕我会想不开,因为大概在他,或者其他知道这件事的人看来,此时呆在细胞冰冻柜里的周女士,早已经算不上还活着了。他们还不清楚,我是如何地相信,胰腺癌,以及现存的无数被称作绝症的疾病,终会有找到治愈办法的一天。

  在我为周女士的病伤情费神的那一段时间,患者孙蓉的纠纷,在她的婆婆主动出面澄清的情况下,得到了圆满的解决。而据来看望我的付欣然所说,张越越的情况,也在多次的精神治疗下,虽缓慢却也是渐渐地好转。

  而任惜则将对张越越的访谈,做成了一个有关都市白领心理压力的专题,在电视上顺利播出,并且受到了广泛关注。在我办理出院的前一天,张越越也离开了附院,过来看望了我。

  她从不知道是谁那里,也知道了在我身上发生的事,看见我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与其他人相似的,我见过无数次的略带同情的脸色。我早已见怪不怪,只拉着她,不着痕迹地窥探病情。

  张越越的精神状态果然如付欣然所说,好了很多,而心脏外科的方面也着实没有着急的余地。只寄希望于她今后再不受刺激,早日把心瓣膜的修复术做了,后半生,平平安安地过。

  我的腰椎的第三四节在那次楼梯摔倒时,发生了短暂的错位,由于那之后并没有好好地躺下缓缓,椎间盘突出便也不能避免。由于养病阶段的折腾,我的后续疗养,即使在我已经十分配合的情况下,也堪堪躺了一个多月,才在廖佳磊的点头下,出了院,回到了工作岗位。

  阔别了许久的大办公室,因我几乎没有离开医院,而并不显得陌生,而同事见到我,也往往没有露出久别的惊喜。成为一名医生,真是种别致的体验啊!

  唐生在我还在家乡医院的那段时间,便帮我给院方递了坐诊申请书,由于审批是早就下来了的,所以我回来的第一天,便瞬间陷入早晨的问诊高峰中。

  三年的实习生涯,我早已对问诊流程烂熟于心,再加上急诊所看的病,大多没有太高的专业性,所以一天下来,我身体上也不算劳累。

  临近下班时分,由于胸外科室实在忙碌,我帮着接了几个病人,看的最后一个,却有些奇怪。是一名二三十岁的男性,皮肤很有种病态的白皙,让我一见便怀疑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想到的是,他却只是挂着胸外的号,来看一个普通的感冒。

  存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我没有与他计较,只根据着他所诉的病症,给他开了些治疗头晕,鼻塞的酰基类药物。由此结束了我看诊的第一天。

  下班又久违地坐着唐生的车,回他的公寓,中途去了趟超市,打算买些菜,回去随便做点家常,最近老吃医院的盒饭,实在是倒胃口。

  推着购物车在超市,与他一同目的性不强地逛着,我随意地提起了那位看病的男子,本意是想再说说着窜科室看病的现象。没成想感叹到一半,他却突然打断了我:“你刚刚说,你给他开了什么药?”

  第九十一章 医患

  因他突然抢白,我有些愣住了,转头看去,发现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也仔细回想起来,过了几秒才回答道:“就开了点普通的消炎镇痛药,因为他说的病症中大多都是跟呼吸道炎症有关,我还开了点扑热息痛,让他前期吃。”

  他闻言眉头顿时一皱,低下头,便沉思了起来,我见状没忍住开口不解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眉头紧锁着摇了摇头,看着前方说道:“我也不确定,只是现在看来,他的行为的确是不太正常。”

  我听完更是疑惑道:“怎么就不正常了?”

  他转头看着我开口说道:“据我所知,这位病患,在找你看诊之前,还找过至少两位医师,而且所说的症状,也都大同小异。”

  我怔了怔,眼带探究地看着他问道:“都是跟炎症有关?”

  见他颔首默认,我继续道:“那其他医师也都开了消炎镇痛药?”

  他再次点头默认,随后转过脸,一边拿起一把蔬菜,检查着,一边说道:“现在的情况要想完全确定他有不良的意图还比较困难,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毕竟一切都还只是猜测。”

  我闻言没忍住开口道:“这还不能确定?他以同样的病找了三个医生看病,还都得到了含有伪麻黄药物的处方。他的目的,基本已经可以被确定为制毒了吧!”

  他将手中的菜放回原处,摇了摇头,抬步继续向前走着,说道:“事情还是有可能存在其他的情况。万一他身边认识的人,正好也患了相似的病,或者说,他需要这些药做其他的,没有什么危害的事……总之,还有很多种可能性,暂时不能被排除。”

  我听完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对于能从普通感冒药中,通过提取伪麻黄制备毒品这一现象,国家药监局一直是严阵以待的。也因此,许多的原本应该归类为常用感冒药的药品,通通也和抗生素一同,变成了处方药。

  只是没想到,即使是这样,也总有人能从中钻到空子。有人私藏处方,在外面药店多次购药;有的甚至直接买通药库管理,大批量地购药。当然随着药监的处理越来越严格,他们现在许多的技俩,都没有了作用。

  而这次这位男子要真的是为了购药制毒,倒也真是让我又见识了一次,这群亡命之徒的坚持。

  买完东西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近八点了。出于对夜间消化系统功能较弱的考虑,我只炒了一两个小菜,和唐生一同就着饭将就着凑合了一顿。

  一天的坐诊,我和他都不同程度地觉得劳累,在被唐生逼着喝了一大杯牛奶后,我安然地陷入了睡眠。一夜无梦,第二天在柔软的大床上醒来,没闻到讨人厌的消毒水味,我感到久违的神清气爽。

  一出房门看到餐桌上早已摆好的早餐,和坐在桌旁静静等我的唐生,心中还残余的不安也终于渐渐沉淀。

  到医院时早春的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我内心一派愉悦地来到诊室,做好准备,又开始坐诊。

  第一个到来的病患,有些眼熟,但一时却也难想起什么,只先翻开患者递来的病历。本就要开口询问病情,一入眼却顿了顿,略一思索,还是转了口,看着她问道:“怎么是挂在胸外的,我这诊室是看急诊的。”

  她闻言面上显出些不好意思来,搓了搓手,开口说道:“我从护士那也知道你不是看胸外的,但我认识的又信任的胸外医师就只有你,所以还是拜托了挂号的同志,帮我挂在你的名下。”

  我一愣,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来,她的年龄大概在三十到四十之间,相貌平平,肤色稍显暗黄,身材偏瘦。由于没有发现眼球突出的现象,所以脖子上大概是由于脂肪堆积,显得有些粗大。

  这些都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当我一看她的眼神,那种熟悉的感觉便油然而生。在她任我打量了好一会儿后,我终于想起,她不就是之前我的病患倪山的家属,那个我教过她基本临床检验手段的妇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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