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莉的死亡当时是有报纸进行过报道,这就很有意思了,从报道来看,应该能够知道她是个大学生这样的信息,但是这个人却留言将她称之为女高中生,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在唐一莉高中的时候和这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因为印象过于深刻,那个人对她的印象才会一直停留在女高中生上面。
唐一莉高中的时候果然是遇到过什么事情。
唐莎莎愈发肯定自己这个推断。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顾西琅没来。
相反,是周婷出现在了自己办公室里面。周婷把门一关,然后递给她一串钥匙。
十分眼熟的钥匙。
唐莎莎抬起头,不解:“怎么了?”
周婷凑近她,小声道:“刚才刘瑾和我说,顾西琅好像是生病了。反正你今天不跑会见,能不能你过去照顾一下?”
闻言,唐莎莎的担忧在一瞬间就涌了上来。她立刻点起头来:“好,我过去!”
从来没请过假的唐莎莎,今天第一次要请假了。周婷对她笑了笑,把钥匙推给她:“地址你应该知道了,我们就把副部交给你了。”
唐莎莎拿起那串钥匙。
周婷又说:“我部门那边还有事,就先过去了,请假条我会帮你写的。你直接过去就行。”
唐莎莎径直抵达了顾西琅的公寓,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大傻正警觉地看着门的方向,待看到出现的人是唐莎莎的时候,立刻开心了,在地毯上打了个滚,就撒欢朝她跑了过来。唐莎莎俯身摸了摸它脑袋,轻声问道:“大傻,你主人呢?”
大傻没听懂,只顾着舔着她的手心。
唐莎莎猜测副部长大概现在在楼上卧室里面,等把大傻安抚完后,就将包在沙发上放好,想着上去看看。没想到却听到了些微的响动,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着顾西琅正皱着眉看着她。
“副部?!我吵到您了吗?”
唐莎莎很是忐忑,有些不安地看着他。在她的印象里面,生病的人就就只用在床上睡觉就好了。
顾西琅一时有点发愣。
这姑娘……
普通来说,突然出现在别人家里,不应该解释一下出现的理由么,为什么这姑娘的态度这么熟稔?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相反开口第一句话就好像是理所当然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样子。
顾西琅这会儿看起来不太好,脸色略有点白,眼睛也不似以往清亮。
他只穿着深蓝色的睡衣睡裤,衣服大概是真丝的,贴合在身上,仿佛能隐约窥到身体的线条一般。
唐莎莎只见过他穿白大褂还有衬衫的样子,这样的家居服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不由得想着,大家对顾西琅禁欲这个词的评价真是到位,就算是在家里穿的家居服,也是一副禁欲的气息。
顾西琅咳了两声,嗓子发疼,没回她话。
唐莎莎赶紧说道:“您要是需要什么的话,直接支使我就可以了,您快躺下吧!”她一边说,一边又走过来,伸手摸了摸顾西琅的额头,差点叫出声来,“好烫!”
她扶住顾西琅:“您先上去休息吧。”
顾西琅转过身慢慢往楼上走去:“你今天不工作?”
是要赶她走?唐莎莎认认真真道:“我今天的工作就是照顾病人!”
顾西琅说道:“这里不用你照顾。”末了,又微微一笑,柔声补充一句,“比起照顾人,你应该更喜欢工作的吧?”
“普通来说是这样。”唐莎莎抿了抿嘴,很诚实,“但是对于我来说,比起工作,照顾你更重要一点。”
顾西琅沉默不语。
唐莎莎想了想,问道:“您吃过药了吗?”
“还没。”
意料之中的回答,唐莎莎点了点头。
她尾随着他也上了楼,然后督促着顾西琅躺回了床上。
唐莎莎生怕自己照顾不到位,就算顾西琅自己把被子拉上了,她还是不放心地掖了掖杯子角,确定密不透风了之后,又轻手轻脚出去,开始找起屋里的日常用药来。
也幸好之前她早摸清楚了顾西琅房子的构造和这个人习惯,很轻易地就在电视柜旁边找到了药品抽屉。
楼上隐隐约约传来顾西琅咳嗽的声音。
唐莎莎更加担心了。顾西琅工作狂的属性可以说一点都不比自己少,估计是昨天没倒时差,又陪自己加班到很晚,身子是在是撑不住了,这才生病起来。
她找出退烧的药,兑好水,然后取了根帕子用凉水浸湿拧干,一并带着上了楼。
顾西琅按照她的要求,吃过药,再次躺下后,才哑着嗓子又说起话来:“唐莎莎,我这边没什么大事,我自己来也可以,你要是还有工作的话,就先回去工作吧。”
果然副部长还是没有放弃赶她走的念头。
而且连“唐莎莎”这个称呼都冒了出来了。私下的时候明明一直叫她唐二傻的。
唐莎莎在他旁边坐下来,端端正正的,板着脸:“我不走。”
“我一个人也能行。”
“你不行!”她固执地反驳着他,郑重其事,“副部,我并不认为您是屹立不倒的大树。虽然您很可靠,但是我也不想一直都是我单方面受您照顾。我依赖您,您也可以依赖我的,不是么?”
顾西琅不语。
唐莎莎又歪着脑袋,笑得可爱:“今天就让大傻二傻一起陪你,好不好?”
顾西琅轻轻叹了口气,些微睁开眼睛,看向她,移开话题:“那天晚上你和秦知年道谢了吗?”
“什么?”
这茫然的样子已经说明一切了。顾西琅轻声道:“有天晚上你喝醉了,秦知年送你回了家。”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便觉得有些异样。
这个姑娘喝醉了酒的时候,看起来乖乖巧巧,但是一旦动起来,简直就是一个人形炸弹,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她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不仅仅是额头发烫,就连耳根都有些红起来。
瞧她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估计也是忘记那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吧?
唐莎莎的确是不知道,又有些好笑,副部长就连生病了也还要操心她的事情,天生操心命。
她把帕子在他额头上放好,说道:“我不记得了,有机会再道谢吧。”等她放下手来的时候,又犹豫一下,和顾西琅说了实话,“我本来以为应该是您送我回家的。”
顾西琅笑了笑,声音很轻:“我也以为应该是我送你回家的。”
唐莎莎愣住。
这句话后面藏着的东西已经不用追究了,就好像是一个心结突然被打开了一样,她有些如释重负的感受。
“秦教现在已经和沈怡开始同居了。”她面色平静地把这一个月的事和他报告着,为了不让副部长多想,又多说一句,“我一点都没难过。”
顾西琅再次闭上眼睛,声音低沉沙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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