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莎莎立刻摇摇头。
她能理解。
她觉得特别理解。
她觉得那才是理想的恋爱方式!
高兴的时候可以和对方分享,不高兴的时候也可以得到对方的劝解和安慰,平淡如细流,却涓然不断。
直到现在,她也难免会觉得,和秦知年的恋爱纯粹就是麻烦。
顾西琅最遗憾的是当初在察觉到那女孩的动摇之后,没有和对方好好交谈,直接导致没法收场的局面发生。
如果当时好好谈过了,至少不会让他觉得遗憾。
——可是顾西琅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件事,还是在暗示她吗?今天的副部长超级奇怪,不肯好好说话,一直都在暗示她各种讯息!
但是……
暖色的灯光有些暧昧,顾西琅眼睫上像是染上了点点光晕,眸底一层浅金流动。他一张脸本来就极为俊秀,现在更是因为酒水光影,多上了一点诱人。
不行。
唐莎莎想着。
她紧张地一直喝着酒。
自己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或许把话题偏到这一点上面去,应该会好些。
唐莎莎犹豫了一会儿,清了下嗓子,一本正经:“副部既然说了自己的故事,那我也和您等价交换,说一下我父母的故事吧。”
——不。
这个话题怎么想都不对吧。
唐二傻,为什么等价交换来的,是你父母的故事?
顾西琅看着她,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她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年轻女孩居然是认真的。
她已经开始说起了家长里短。就着酒。
顾西琅永远都是让她觉得舒服的人。
正因为对方是绝对成熟且可靠的人,所以唐莎莎会不自觉把假面都摘下来,毫无保留地想要把自己的在意的事情告诉对方。
在顾西琅把自己和前女友的事情告诉她之后,她也就憋不住,叨叨起自己家里面的二三事来。
副部长和她一样,在倾听的时候,都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虽然时不时会露出嫌弃她的样子,也会有盐人一脸的反应的时候,可是好歹能够不打断她,任由她说个没完没了。
唐莎莎把心里想要说的东西都倾吐出来后,末了,瞧着副部长,可算是笑了:“副部。”
“嗯?”
她眼睛里面光影流转着,笑眯眯道:“您知道么,我和方缘打了个赌。”
话题突然从她的家庭跳到了这个上面,顾西琅微微一愣,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姑娘现在双颊绯红,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了下来。
顾西琅冷静地分析着她现在的行为:“唐二傻,你喝多了。”
唐莎莎摇摇头:“我没喝多。”
顾西琅看了看旁边的粗瓷瓶,量了一下:“这里面的酒,你大概喝了三分之二,我只喝了三分之一。”
越桔酒虽然好喝,但是度数超过已经超过50了。
喝起来倒是甜蜜,后劲也不是盖的。
“那好吧。”她没有要强势否认下去的意思,“我喝醉了。”
——只有傻瓜才会沉溺在感情当中。
——我很清楚自己到底能喝多少酒。不是我吹,我从没喝醉过。
顾西琅嘴角抽了抽:“唐二傻,如果把你的故事写成小说,并且配上打脸两个字的话,这部小说绝对是一个悲剧。”
“为什么?”
他从善如流:“因为没见过标注打脸的小说,打的是女主角的脸吧?”
唐莎莎露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只是眼神有些涣散,像是没法集中精神似的。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缓慢又认真地说道:“如果把我的故事写成小说的话,我会把副部您当成男主角的。”
顾西琅一怔。
小姑娘这会儿眼神虽然飘忽,可是一双眸子水盈盈的,极亮。
顾西琅有些嫌弃:“是男主角一辈子都不会喜欢女主角的那种悲……”
唐莎莎的声音打断了顾西琅的话。
她好像真的在思考一部小说的构成一样:“标题就写《我的老父亲》。”
顾西琅的声音一瞬间停止。
唐莎莎掰着手指头,和他念着:“我的父亲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虽然看起来还很漂亮,是个大美人。但是,生活作风有如老干部,性格像是龟毛又爱唠叨的老头子……”
顾西琅已经不知道怎么阻止她了,怜悯地看了她半天,才摇摇头,有些嫌弃似的:“闭嘴。你那个是作文。”
唐莎莎念了一会儿,大约是觉得没意思了,看他:“副部,您说喝醉之后一般会发生什么样的行为?”
顾西琅想了想:“不太好说,不过,大概是想要做潜意识里面想做的事情。比如说想哭的人抱着灯柱直哭,比如说想睡的人躺在绿化带里面打鼾,比如说大声把心里话宣扬得人尽皆知。”他说完这些,忽然一皱眉,“如果你做出以上任何一种行为,我就打算把你扔到路边不管你了。”
顾西琅虽然说得认真,但是唐莎莎知道,副部长的威胁听听就好了。
她笑起来:“您放心,这些我都不会做。我想做点别的。”
听到她说不会做丢脸的事情,顾西琅便放心继续填起自己肚子来。
晚上的时候全在帮这位新人助手夹菜,他尚且还饿着肚子。
唐莎莎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他,保持着笑容。
三秒钟后,她语出惊人。
“副部,我想和您发生性行为,”她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补充说明道,“也就是俗称的酒后乱性。”
……
!
顾西琅差点噎住,咳嗽好几声才平复下来。
他看着唐莎莎,眼神惊恐莫名。
这姑娘喝醉之后的言辞举止,简直比他能设想的还要可怕!
关键是,看起来好像还十分清醒。
如果不是眼神迷茫,脸颊绯红,表情僵硬的话,他大概会以为这个人没喝醉。
这种杀伤力,实在是过于让人震撼。
顾西琅一时半会都没能缓过来。
许久后,他嘴角抽了下,终于决定无视掉她的无理要求,埋下头继续吃:“你做梦。”
他想,他和喝醉的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唐莎莎笑容柔美,脸庞因为染了醉意,仿佛明珠生辉。
她缓缓说道:“刚才的话,我是在通知您,并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您只有被动接受的权力,并没有选择的权力。”
顾西琅头也不抬,重复:“你做梦。”
副部长的拒绝让她觉得十分不爽,甚至觉得那拒绝中隐隐约约还有鄙夷的意思,所以唐莎莎的笑容后面多了许多恼怒。
显然这种时候干坐着的话,实在是有些太傻了。
她觉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句话,着实是最有用的经验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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