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诚杰的腿又长又白,只是上面有不少早年留下的伤疤痕迹,那些痕迹布在白皙的皮肤上,不免让人看着觉得非常不搭。
也许,余诚杰若是不做黑帮头子,他真该到大学里去做老师教书才是,而且以余诚杰这种xing格,肯定能够管好一众不听话的学生。
余俞胡思乱想着,又拧了一次帕子,给余诚杰擦大腿的时候不免就蹭到了那被盖在被子下面的大腿根部早有反应的东西。
余俞没有什么意识,继续擦,余诚杰却先受不住了,腿挪了挪,手上的书就敲上了余俞的头,余俞一痛,抬头看向余诚杰,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
余诚杰道,“好了。”
余俞一直等他这一句,把帕子往盆子里一丢,将毯子给余诚杰盖好,就准备端水盆离开。
余诚杰却拉住了他的手,余诚杰是病号,余俞不敢和他硬着反抗,问道,“大哥,还有什么事?”
对于余俞这种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傻的行为,余诚杰最是恼火,但他又不能像对待以前那种qíng人那样用命令口气,所以,只好迂回着来,一步步地引诱,说道,“你先坐过来。”
余俞于是坐过去了一些,余诚杰想撑起身体来,但无奈腹部有伤,一扯动身体就痛,所以不免心qíng就不好了,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和善了,道,“再过来。”
余俞只好又过去一些,眼睛把余诚杰望着。
余诚杰看他一脸正直神qíng,眼睛幽幽黑黑的眼神也很正直。他只好身手揽过余俞的头,余俞这下知道余诚杰要gān什么了,赶紧制住了余诚杰的手,道,“大哥,你身上有伤。”
余诚杰盯着他,道,“既然你知道我有伤,你还不主动点。”
余俞有想要抽一抽脸皮的冲动,但最终他那张平板的脸没有抽,而是露出略微苦恼的神qíng,手撑在余诚杰的身体两边,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在余诚杰想要进一步的时候,他赶紧让开了,余诚杰不满地盯着他。
余俞说道,“大哥,胜哥还有殷哥他们说不定要进来汇报事qíng了。”
余诚杰不为所动,还是把他死死盯着,余俞只好以一副壮士断腕的神qíng又凑过去和余诚杰jiāo换了个吻,余诚杰看到余俞这个神qíng,在心里叹口气,但最后还是笑了,是那种无奈的苦笑,声音微微有些哑,道,“你心里对我就没有任何一点感觉?”
余俞受得住余诚杰的打骂,受得住他大发雷霆的时候把一本书当成飞刀一样袭到自己面门上来,受得住他发脾气时毫无预兆地用脚踹自己,受得住他对自己冷言冷语,或者命令的时候的威严不可侵犯……,但是,他就是受不住余诚杰露出稍微弱一点的神qíng,比如此时余诚杰露出的这种苦笑,眼神也有些发暗的神qíng。
余俞本要走出去的,但他走不动了,他又坐回chuáng沿上,这回是真心实意地俯下身和余诚杰接吻,浅尝则止的亲吻渐渐又变得不可控制地深入起来,两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qíng绪和沉重的呼吸。
他和余诚杰的这种关系余俞不觉得是在谈恋爱,因为以前和微微和方茗谈恋爱都不是这个样子,但是,两人之间不是在谈恋爱又是在做什么,余俞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他和余诚杰之间的关系做定义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动作已经够多,连接吻都已经熟练至极,余俞甚至在有时候做梦都梦到的是和余诚杰接吻时的感觉,以至于早上起来就必须赶紧洗澡洗内裤。
两双眼睛静静地望着,余俞并不觉得有什么窘迫或者尴尬的,这种近得能够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的距离,呼吸之间全是对方的气息,反而仿佛更能够让人心气平和,心里有种温暖的感觉在流动,仿佛做这种亲密的动作再正常不过。
余诚杰抓住了余俞的手,余俞并没有反对,知道余诚杰的需要,他便将手伸进毯子里,握住余诚杰那灼热的硬物。
余俞是那种心静心纯不往那方面去想就不会有什么要求的人,给自己打手枪的时候少之又少,次数寥寥无几,于是可见其手上功夫有多差,不过,他天生手巧,看着余诚杰的神qíng,也知道应该怎么来让他舒服些,所以,对于余诚杰来说,也算不上全是因为心里满足而达到了顶点。
余俞因此这才脸色些微泛红,扯了纸擦了手,又去洗浴间端了一盆热水来给余诚杰擦了,又给他换了内裤,穿了长裤,看伤口没有没扯到,这才松了口气。
以前他还一心用自己是在伺候瘫痪病人对自己做心理建设,现在即使这样对自己说,他也觉得是自欺欺人了。
不过,有阿Qjīng神总比没有阿Qjīng神好。
余俞尽量让自己做得自然些,之后并没有多看余诚杰,便又去通知要来和余诚杰说事qíng的人可以来和余诚杰谈了。
余诚杰之后心qíng似乎非常不错,殷谦出门的时候还在说大哥jīng神状态非常不错。
余俞心想自己都那样任劳任怨了,余诚杰要是心qíng还差,那自己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暧昧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在余俞不知道的qíng况下,帮里不少人都知道了大哥对小余心思不一般,于是,那些帮里的长老,以前并不怎么拿正眼看余俞的,这些天有来问候余诚杰身体状况的,有来汇报事qíng的,不免都要多看余俞两眼,看得余俞莫名其妙,只好也看回去。
后来即使神经粗如余俞也发现了众人看他的眼神不一般了,拉住几个弟兄问了,在他的拳头的威胁下,余俞得到了答案,大家都知道了他在和余诚杰谈恋爱。
得到这个答案,余俞惊奇得眼睛瞳孔都收缩了一下,放开那告诉他答案的弟兄,他就有些愣愣然,一副神游状态。
——原来,他真的是在和余诚杰谈恋爱啊。
他自己本还想着不是谈恋爱呢,没想到真是的啊。
于是在余俞知道他和余诚杰的关系后,每次再去伺候余诚杰,不免心里就有些怪怪的,以前觉得可以当是在伺候瘫痪病人,现在这个瘫痪病人是自己的恋爱对象之后,他就有些不自在了,给余诚杰擦身体的时候,动作比以前要快很多,而且不怎么敢仔细打量余诚杰的身体,只是余诚杰是非常爱gān净的人,每天至少要擦两次身,于是余俞只好压抑自己煎熬着。
这种煎熬也说不上是好或者不好,反正就是让余俞不知如何是好就是了。
余诚杰睡着了,余俞将他枕边的书收起来放在旁边chuáng头柜上,就站在chuáng边看着他的睡脸,心想最开始的微微是个非常好的能够给他生儿育女的媳妇,但微微后来没有了;之后又有了方茗,方茗是个很会撒娇的又善解人意的媳妇,而且人也娇小乖巧,让人喜欢;方茗走了,现在他居然是和余诚杰在谈恋爱了,这个比他大很多,又是他老板,人也qiáng硬的媳妇,真是让他觉得不好对待了,余俞有些犯难,最后觉得想这些也无用,便也不想了,毕竟,说不定他和余诚杰的关系也不会太久。
有过两次失败的经历之后,余俞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认为只要在一起谈恋爱之后将来就一定会结婚,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到老到死。
第四十三章
余诚杰被刺杀这样的大事,余诚杰之后居然没有什么大动作,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余俞之前还奇怪了一阵,不过,后来在他给余诚杰当贴身小厮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的阶段,一天,田永受了点小伤而归,但是却jīng神十足亢奋,向余诚杰汇报说那些要给万老四报仇的人已经被一网打尽,只是虽然有抓到人严刑拷问,却依然没有问出清晏帮这边到底是谁做的叛徒的事qíng。
余诚杰听到这个消息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个叫陈易的人的事qíng,最后说让余俞也跟着去和这个人接触接触。
余俞这才知道余诚杰虽然躺在chuáng上每天像个瘫痪病人一样地任由他伺候,但其实余诚杰一点没有闲着,该做的事qíng一件也没有落下。
这个陈易原来是万老四的手下,一直以来虽然面上对万老四服服帖帖,其实早就有反心,所以这次余诚杰就是利用他来解决了那个要为万老四报仇的幕后黑手,又收了陈易入帮,给了他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让他处理东南亚那边的事qíng,不过,虽然面上是说让他全权处理,但其实余诚杰自然另有安排,在那边安cha了不少人进去。
余诚杰说到陈易的时候,对余俞讲的是陈易不是个安分的人,先给他一个位置让他心里放松安分两天,待通过他让清晏帮打入东南亚那边的势力,时机到了这个人就必须得除去。
而且余诚杰还细致地向余俞分析了当前形势,和为什么要这样做。
余诚杰并不是多话的人,他会对余俞说这些,余俞自然明白这是余诚杰将他当成了心腹在看,而且显然是在培养他。
余诚杰身体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剧烈运动,其他事qíng一概没有问题。
只是,余俞想余诚杰也许是故意要让他伺候他,所以其实余诚杰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却依然在chuáng上当病人,要余俞忙上忙下地伺候着。
对方是大哥,余俞想自己伺候他是理所当然,而且对方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再说两人是在“谈恋爱”,这样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不假他人之手任劳任怨也是应该的。
陈易到K城来见余诚杰,最开始是余俞去接待的,和陈易有了接触,余俞便非常佩服余诚杰的判断了。
虽然陈易很知道收敛,让人感觉存在感非常弱,并且在余俞眼里完全是个“面白无须”“奶油小生”一般的人物,但是余俞由此更加深刻地感觉到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余诚杰说的等时机成熟之后再解决这个人说不定就会晚了。
余诚杰去见陈易是在帮中名下产业的“炫彩暮色”里,这里是K城非常有名的夜都。
余诚杰这天穿着一身rǔ白色的西服,系着枣红色的领带,本来余诚杰是不喜欢穿西服的,但也许是觉得病刚好,穿得jīng神些比较好,就穿了这套非常修身的西服。
挑领带的时候,余诚杰让余俞挑的,余俞对这些没有什么搭配审美,随意拿了一条他最喜欢的黑色领带,还没有取出来,余诚杰已经骂道,“不要那一条。”
余俞只好又拿旁边的那一条蓝灰格子的,余诚杰拧了一下眉,于是他又换成旁边的那一条藏青色的,余诚杰瞪了他一眼,他心想余诚杰为何不自己过来拿,偏要自己挑了他又不满意。
最后余诚杰对余俞的挑选能力无语了,指着几条枣红色和朱红色的领带,让余俞拿出来,然后又让余俞一条一条地在自己胸前比较了,问余俞道,“你比较喜欢哪条?”
余俞本想回答“哪一条都好。”但最后还是没有说这一句显然会惹余诚杰生气的话,看了那几条领带,拿了中等宽度的枣红领带,这下余诚杰才总算满意了。
系领带的时候也是,余诚杰明明可以自己系,却偏偏要余俞给他系,还问余俞道,“你会几种系领带的方法?”
余俞想了想,他系领带的方法是微微教的,最开始只会微微教给他的那一种,后来到K城后又从永哥那里学了一种,所以此时就是“两种。”
余俞回答后,余诚杰挑了挑眉,道,“你得多学几种方法才行。”
余俞边按照微微教给他的方法给余诚杰系领带,边想自己又不是做妻子的人,做什么非要学那么多种打领带的方法。
余诚杰看着余俞那打领带的专注的神qíng,看他长而黑的眼睫毛掩住了眼睛,心里萦绕着的是如窗外夕阳西下的温柔而缱绻,他甚至有亲吻一下余俞额头的冲动,不过,余俞很快就系好了,退开两步,打量了一下,说道,“大哥,好了。”
余诚杰点点头,和余俞一起出了门。
跟在余诚杰身边,余俞眼睛不时飘到余诚杰身上去,很多人穿rǔ白色的西服会不好看,比如他自己就是,但在余俞此时的眼里,rǔ白色的西服就像是专门为衬余诚杰而生,让余诚杰看起来果真很jīng神,卧病在chuáng的那些病气仿佛也一扫而空了,又带着儒雅和温润,气质斐然,有些让他移不开眼,总是要把眼神瞟过去。
在包厢里坐下,余俞坐在余诚杰的身边,经理送酒进来的时候,余俞就让经理给余诚杰送了白开水来,余诚杰病刚好,喝酒不宜,但杯子里装着白开水看着和酒差不多,余俞的擅作主张余诚杰没有说什么,反而眼神温柔地看了余俞一眼。
以前余俞坐在余诚杰身边就是块木头,一般不会有什么存在感,但经过照顾了余诚杰一段时间后,他坐在余诚杰身边就开始为他选择他可能会吃的点心或者水果,为他的杯子里添其实是白开水的酒,比起是个保镖,他更显然地是保姆。
这是余诚杰第一次见到陈易的真人,以前只是看到过他的照片,觉得是个长相不错的年轻人,但是那双眼睛实在给人透露出太不安分的感觉,余诚杰对他的印象就是那双不安分的眼睛。
陈易被搜查后进包厢来,在包厢里坐着的人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因为陈易这天也穿着一身rǔ白色的西装,系着枣红色的领带,非常俊朗而且文气的一个年轻人。
甚至余俞都多看了他两眼,认为白色西服也是为衬陈易这种人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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