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应该想,总会想的。”逢欢继续轻轻地拍她的肩,像对待孩子不知所措。
“你刚才要问我什么?”范婉莹声音低低地开口。
这茬逢欢本来已经忘了,听范婉莹说起猛地想不起来要问什么,“我忘了。”
“那你好好想想吧,我要回去补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范婉莹灭了烟,朝卧室走去,行至卧室门口时却被逢欢叫住,她回头,“想起来了?”逢欢急忙摇头,“不是,我想说你好好睡觉,别想太多!”范婉莹浅笑,没说话。
第二十七章
想起来了?
其实想起来了。但逢欢没说出口,她想问的事有关于段崖柏。她记得公园那次见面他带着那个胖嘟嘟的孩子,他叫段小路。
范婉莹同段崖柏道歉时她站在一旁,并未搭话。但确实听到了,范婉莹说,柏哥的孩子真可爱,肉嘟嘟的。为什么范婉莹说是他的孩子,还是她误以为段小路是他的孩子?今日她在电梯里听到那两个女孩的议论,可以确定他并未结婚。
怎么回事?她想不明白。
第二十八章(五一:逢欢坐火车回家)
逢欢本来说自己坐公车到车站就好。范婉莹看着逢欢拖着个行李箱,调笑,“你这么大年纪跟小屁孩挤公交身子要散架!”坚持要送她。逢欢说那我打车就好。
范婉莹立刻就急了,“朋友有车你干嘛不用。不把我当朋友是吧!”
“不是。”逢欢着急地辩解,“是朋友我也不好意思麻烦呀!”
“麻烦个屁,朋友就是拿来用的,下次我有事用你你,别拒绝就行。”范婉莹已经拿了车钥匙,要去提车。
逢欢听着范婉莹的话,心里想我怕的就是这个:害怕自己还不起,害怕自己欠太多。
到了车站,火车还没到。范婉莹陪逢欢站在站外花坛边等车。“问你个事。”逢欢看范婉莹。
范婉莹正看着手机发邮件,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那天,在公园那个实时周刊的总编怀里抱的是他孩子吗?”
范婉莹猛地抬头,狐疑地看着逢欢,而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逢欢瞬间感觉被抓到了小辫子,慌不择言地说,“我最近负责和他周刊的合约!”
“所以呢?”范婉莹戏谑地看着逢欢,“是不是电光火石了?”
“去去。”逢欢故作严肃,“你老实回答我问题!”
“好好,不逗你了。”“上次那个孩子是他姐姐家里的。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就随口一说是他家的,听他解释才知道不是。嘿,你当时在旁边呀,没听见吗?”
逢欢心口仿若一块石头落地,“我没听见,好像去接电话了。你怎么会不知道他有没有孩子?”
“我连他结没结婚都不知道。我每次见到段崖柏都跟着南颂,你知道的,我每次见南颂都恨不得长俩翅膀,飞走。”
逢欢一脸你不知道说不过去的表情,但事实就是范婉莹真的对段崖柏的私生活一无所知。首先她不好奇,其次她一个财务部经理,没必要了解杂志刊物界的人物,最后,她基本上应酬能推就推,也许是南颂在背后撑着,公司至今没人当面埋怨她一声。所以在什么场子里也没遇到过他。
“哎,我说你这么好奇这件事干嘛呀?”范婉莹双手环抱,一脸逼供的样。
“好奇高富帅的私生活需要理由嘛。我要进站了。”恰巧有广播提示火车到站的声音响起,逢欢拉着个箱子逃之夭夭。
☆、那日公园
那日公园。
范婉莹松了口气,刚刚看他那凌厉的眼神,连久经沙场的她都有些胆颤。她干笑起来,目光投向趴在段崖柏肩头熟睡的孩童,夸赞说,“柏哥的孩子看着真可爱!肉嘟嘟的。”
男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刚要说话,眼神却触到从他旁边走过去的女人,她举着手机眼睛里携着笑示意范婉莹她要到一旁接电话,他看着风吹起的她的发,愣了愣。
她柔柔的声音渐行渐远地传进他的耳,“小蚊子,你在哪里?”
他看着她着蓝衫远去的影,漫不经心地答了范婉莹的话,“小路是我姐姐的孩子,我并没有结婚。”
☆、不会放过优秀的你
第二十九章(五月四日凌晨)
“我恨你,我恨你。”
“恨我到什么程度?”男生一脸悲痛地看着面前脸色狰狞的女孩,小心翼翼地问。
“恨不得你死!”穿着黑白相间校服的少女,咬牙切齿地说。
画面一转。
夜色下,二十多岁的男人拿了个救生圈跳下水,焦急地叫她的名字,“阿婉,你不要死!我死,我欠你的,还给你!”
他游到她的身边,搂住她的颈,看见少女凄惨地对他笑。
“我会游泳的,你不知道吗?你何必来救我。”她挣脱了他,往更深处游去。但她不就是有意诱他下水?她笃定他看见她落水的那一刻,会失去一切思考的能力,奋不顾身地跳下水,不顾一切地到她的身边。我自信,你依然爱着我。
水浸润着她的身体,却感觉不到冷。如果你要死,就去死好了!如果你真的会死,那就死好了!华腾!
她没预料到,他真的如了她的期盼,永远地沉睡在那片湖水之中。救生圈的破裂谁会想到?看着他快要沉入湖水,听着他有些困难得一如从前地叫她阿婉,她却丝毫不曾回头,也没有朝他靠近,更不用说去救他。
她看着他在湖面上浮沉。几起几落,就快要看不到他的脸?那一刻,巨大的恨意在她身体的每一寸遍布开来,她好像成了这湖水中的一团火焰。华腾,我的爸妈还有他因你而死,凭什么你还可以逍遥地活在这世上?凭什么你还要出现在我面前,说着你仍然爱我,乞求我的原谅?
凭什么?
范婉莹从梦中醒来,面容已被泪水润湿。哭了,华腾,当时的我没有后悔,不曾歉疚。但每一次夜深梦起,为什么总是你在我的梦里?我又为什么会流泪?
是因为你对我太坏却又太好了吗?隔世经年,我始终不能忘记你这个大坏蛋!
她在内心思索。
梦境是真实的写照,但却对过去进行了裁剪。明明她最后也想要游到他的身边,但腿部已经失了力气。险些她也被吞入湖水中,但幸运的是,她被救了上来。而那个人,永生长眠于此。华腾,你会否有解脱的感觉?那样至少证明你曾经歉疚。但我始终无法原谅你,即便你死去。
她起身拿纸巾擦脸。而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了,她记得逢欢是今晚的火车,现在这个点应该已经回来了,怎么没听到动静?
她起身开了客厅的灯,逢欢的拖鞋安静地摆在那里,还没回来!她隐隐有些担心,回卧室拿了手机拨了逢欢的电话,那头隔了好久才被接起。逢欢迷糊糊的声音响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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