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欢的心在看到他关门的那一刻忽地没了着落,害怕!
“段崖柏。”她轻轻地敲他的门。
里面没有动静。
逢欢在门口呆呆地站了一会,终是没有再去敲响那扇门。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门突地打开了,她被那人大力地拉了进去,他紧紧地抱住她,“易逢欢,如果你再给我凌迟般的痛,我不会再原谅你!”“你要记住,我说到做到。”他说得凶狠且坚决。
逢欢心中猛地一动,段崖柏,你怎么这样好!她回抱住他,叹息地道了句,“段崖柏,对不起。”
“易逢欢,你必须彻底忘掉他,要不然,你就狠狠伤了我!”“而我,可是个容易记恨的小人。”“如果有那一天,你离了我,伤害我,我会将我所受的伤十倍百倍地还给你!”他咬牙切齿地威胁她,别无他法。
他将她松开。
她眼眸深沉地看着他,一时竟无话答他。段崖柏,倘若我不离开你,我怀抱着对他人的心思和你在一起,这样对吗?
他也看着她,几乎是以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
“段崖柏,你不要生气。”
“生气?”他勾了唇露了自嘲的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易逢欢,我非常生气呀。可是我生气又能怎么样呢?”我又怎么会看不出你是故意说错话,怎么会看不出是你想走。我段崖柏竟也会故意装作痴傻来挽留一个女人。“我能怎么样呢?我不过是生气。”
若世间有什么□□能让不爱的人朝他走近一步,他也甘愿服了。
他看着她充满歉疚怜悯的神色,眯了眯眼睛强迫自己恢复镇静道:“易逢欢,回去睡吧。”他推她出去,关了门。
半夜时,段崖柏起床上厕所,客厅的灯刚打开,便看见穿着白日里的衣服蜷缩在沙发上的逢欢,毯子掉落在沙发与茶几的间隙。他走过去,为她轻轻地盖上毛毯。她突地睁开眼,段崖柏的脸色立即冷了下去,“干嘛在这里睡?”
她看着他冷漠的脸,胸口一痛。
原来我如此害怕你冰凉的脸。
你不再温柔地待我,我会这么难过。
我后悔了。为什么不能继续和他这样下去?为什么偏要走?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就算自己可能,并不喜欢他。
段崖柏刚要直起身,却被勾住了颈,然后那女人凑近了他的脸,柔声道,“段崖柏,我要折磨自己,你才会心疼我。”
“易逢欢!”“谁允许你说出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话?!”他斥责她。
看到他脸上凌厉的神色时,她竟感到身心一舒。你在乎我,段崖柏,你依然在乎我。“段崖柏,这是我道歉的诚意,你感受到了吗?”崖柏,不要生气。我只是理不清自己的情意,我只是看不清自己的心。你对我这样好,我不会容忍自己对你有分毫背叛的情意,这样对你不公平。而且我曾经遭人背叛,也更加不会把自己尝过的伤痛施加于爱我的人的身上。
“我感受到了,回房去!”他抱起她,把她送回房,送到床上,她却依然搂着他的颈不放。
她是贪恋着此刻他的宠爱的。
那我也喜欢你?不,这不对!!
“易逢欢,我是起来上厕所的。”
逢欢眸色深沉地看着他,突然惨然一笑,乖乖地松了手。
段崖柏,我不该拥有你。
段崖柏看着那人凄惨的笑,胸口一阵绞痛。易逢欢,是你要离开,又为什么装作舍不得、很在乎的样子来迷惑我。
☆、天下何处无女人
第八十四章
段崖柏第二天突地不见了踪影。
逢欢几乎是即刻慌了神,找不见段崖柏的影,才不过六点钟而已,他去了哪里?
她打他的电话,却一直提示转接,转接。她慌乱且无措,段崖柏,你这样突然消失不见我原来这么害怕。她又打给他的助理小纪,被告知他临时出差,时间待定。
逢欢的心突地凉了下来,无限的惧意如毒蛇般缠绕在她的周围。
段崖柏,你要放手了。
她习惯了他的存在。
可那天后,下班之后,却再也等不到他。
她在阳台的躺椅上小憩时,没有他突然出现,从后面温柔地搂住她的颈。
梦醒时分,她一摸旁边,那里没有他的身,没有他的气息。夜晚一个人住在这样宽大的房,她其实会感到害怕。
段崖柏,这是你的房间,你的家,你为什么不回来?
一个星期以后,段崖柏回来了,逢欢下班后打开门便感受到他的气息,于是放了包小跑到他的房间,他果然在那,却是正在收拾东西。
“段崖柏。”她站在门口无所适从,紧张地叫他的名字,他冷淡地应了一声,连目光都不屑于施舍给她一个,只是继续从柜子里拿出衣物朝行李箱里放。
他太冷淡了,好像她只是陌生人又或者压根不存在。
好像她是这个家的闯入者,好像她站在这里是对他的打扰。
好像在对她说,你赶快走,赶快滚出我的家!
果然亲近容易的人冷漠也如此轻易。
“又要出差吗?”
又是一个“恩”字。
逢欢心如刀剜,忽地走上前按住他的手颤声道,“段崖柏,我们是要完了吗?”
段崖柏不发一言,只冷冷地看着她,似乎不含任何怜悯之情。
“段崖柏,这是你的家,要走也该是我走。”她说完走回自己的房间,拿出行李箱,收了全部衣物,这个房间,本来就没有多少属于她的东西。而她孤身一人在外,也从不想带太多累赘的身外之物。
段崖柏在客厅拉住她的臂,他舍不得,“易逢欢,我没逼着你走。”他甚至想要用这种拖延的办法留住她,她却已提前摸索了各条道路远离他。
“对,你没有逼我。”她突地感觉眼眶一湿,强自镇定道:“是我自己要走。”那是陈述的语气。
她说是她要走。
他留也留不住。
“钥匙放这里。”她把钥匙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段崖柏站在客厅一动不动,目光如炬,紧紧跟随着那女人。
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她顿了顿,回头苍白着脸却是笑着看他,“我真的谢谢你,段崖柏。”
“谢我什么?”
“谢谢你照顾我,我真的谢谢你。”
“只是谢谢我吗?”这么久了,你对我,只有感激吗?你说的对我的感情,只是感激吗?易逢欢,于你而言,我究竟算什么?是不是就是最开始认识时你对我说的所谓“好人”。可易逢欢,我绝不是什么好人!伤害我的,我会加倍奉还,“一句感谢是不够的,易逢欢。”
“那你要什么?”
“把你的房租,水电,一切的一切都算清楚。易逢欢,我今年三十二,我不是愣头小子,不会做无回报的投资。”他说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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