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起电话,而后不时传出细微的笑。
其他几个似乎终于找到片刻松懈的机会,纷纷停下笔,饶有兴趣地猜测着电话那头人的身份。
“她妈嘛!还能是谁?”阿香断言。
“不对不对,这么高兴,肯定是她小情人。”柏儿笑的鸡贼。
她们三个在一旁议论着,赵文却丝毫不受干扰。
“直接听听不就知道了。”逢欢边说边迅疾地跑到赵文身边,凑到她的电话旁。
赵文抬眼看逢欢,笑了一下,却并未阻止她。
逢欢听到那头传来声音,“大概晚上八点到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清清凉凉的,像夏日里的一缕清风,拂面清新。
“那我不去接你了。”赵文语气欢快。
“是个男的!”逢欢跟另外两个翘首以待的人报告。
大概是电话那端的人问起,赵文含笑答了句,“哦~是我几个室友,猜你是谁呢。”
逢欢她们几个又喧闹地猜测起来。
没一会,赵文挂上电话。其他几只凑上前八卦,“谁呀,谁呀,从来没见你笑的这么甜蜜。”
“我堂哥,今天从北京回来。”赵文笑的欢畅,“你们几个瞎猜什么呢!”
那是逢欢第一次听见段崖柏的声音,却不识他的面孔。
而那时的段崖柏呢,他握着电话,听着那句,“是个男的!”不由好奇,调笑地问了句,“谁的声音这么活泼?”
你的声音清亮,如流于石子上的清泉浸润心田,那一刻,我微微心动。
他说自己记忆力好不过是句玩笑话,不可求证。
但此刻却真实地印证在易逢欢的身上。
逢欢下车时,段崖柏还不敢肯定,如少男般怀抱着微微激动问她,“我们是不是通过电话?”
可她的回答瞬间浇灭他的迫切与激动。易逢欢,即使你不是故意,却也惹怒了我。
他莫名地因此生了气,冷酷地同她道别。
怎么会不是她呢!
后来偶然间,段崖柏见着了逢欢的另外两位大学室友。更使他确信,那个人是逢欢!
他清楚地记着她的声音,不是因为特别。
而是因为你出现了,那个温软的嗓音从此对我来说就是特别的。从此以后,它将成为我脑海中最明亮的秘密,时时闪耀,让我记挂。
☆、认出你低头看书的样子
第十九章(遇见范婉莹的第三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三:四月)
“AM杂志的方总约在几点?”段崖柏穿着一件深蓝色单排扣翻领风衣,衣袖朝上卷了两厘米,里面一件白色圆领T恤衫,脚步疾厉,走在明亮宽敞的办公楼走道里。
身后是助理小纪。不断有走过的其它职员低眉顺眼地同他打招呼,“总编好。”
他微微颔首,不苟言笑,以示招呼。
“约在十点。”小纪看了看表,九点三十八,“还有二十二分钟。”
段崖柏走过全透明的接待室,隔了两秒,他倒退回头,看向屋里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那人。
她低头正专心地看着一本白色封面的杂志。
明明连你的面容都没看见,只是眼角余光偶然触及,停留不过一瞬。他便可确认,那个人是你。
他果然,逃不掉了!
助理小纪直直地往后退去,避开他。怎么了?她也探头向里面看去。
“她来干什么?”段崖柏嗓音猛地柔和下来,偏头低声问小纪,全然不是刚才的雷厉风行。
小纪挠挠头,一脸费解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她叫过刚好经过的百事通阿加。指了指坐在里面的那人问,“谁呀?干什么的?”
段崖柏的目光也投过去。
阿加第一次享受总编如此专注的眼神。她看着玉树临风的段崖柏,心情瞬间愉悦起来,“BJ药业的,来谈下个季度娱乐版A版的合约。”
下个季度娱乐版的合约,不是被花漾潮牌承包了吗?小纪在心里暗想,BJ药业这次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谁负责BJ药业的广告?”段崖柏看着阿加问。
阿加心神一荡,“是周昼吧。”
“周昼?”段崖柏挑眉,思索着,周昼半小时前被他派出去谈和花漾的合同,至少还要两小时才能回来。
小纪猛然想起总编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早饭,于是关切地问他,“总编,你要不要先吃,早饭?”
“不用了。”段崖柏说完推门走入接待室,小纪跟进去。逢欢听到动静抬起头,便看见一身正装、丰神俊朗的段崖柏走过来。
他坐到逢欢对面的沙发上,抬起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九点四十二,面容冷峻地说,“你有十八分钟的时间。”
逢欢看他冷峻的神色,听他冰冷的语气,心里暗暗腹徘:妈~蛋,总编了不起呀!好像只有你的时间是金子做的。“五分钟就好。”逢欢隐了不满的神色,自信地说。
“确定?”段崖柏眯了眯眼睛,不怒自威。
逢欢瞬间被他的气势压倒。
段崖柏拿了纸和笔。
逢欢小心翼翼地开始谈合约。她的声音与段崖柏沙沙的写字声为伴,在接待室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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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过去,逢欢准时结束。
段崖柏停了笔,抬眼询问她,“完了?”
逢欢紧张地点头。
段崖柏把纸和笔递给身旁的小纪,摆着张冷若冰霜的脸说,“按照我纸上记录的内容修改合同,然后打印出来交给易小姐。”
“总编,下个季度娱乐版A版已经…”被花漾承包了。
未待小纪说完,“我知道。”段崖柏黑亮的眼睛严肃地看着小纪,示意她不必再说。
“我明白了,总编。”小纪明了地点头,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第二十章
小纪走出去,接待室里只剩段崖柏和逢欢。他们俩谁都没开口说话,接待室里静谧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段崖柏直直地看着逢欢,打量着她。逢欢束着松散的马尾,上身穿一件蓝色长袖T恤衫,下身一条牛仔裤。简洁明了。
可为什么再往深处看便再也窥不见任何了!
逢欢被他看得不自在,低头翻起桌上的杂志。
段崖柏感觉到逢欢的不安与紧张,脑海中霍地冒出一个想法,易逢欢,你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敢在乎,不够自信。
易逢欢,你不是云淡风轻,你是心怯,是不是?
就当是这样吧,易逢欢,尽管我已探明了原因,却仍然莫名地想要接近你。
“早饭吃了吗?”段崖柏看着逢欢耳上的白色圆形耳钉,漫不经心地问。好看!
废话!这都几点了。逢欢暗暗腹徘,抬头答段崖柏时面色仍是平静的,“吃了。”
“午饭呢?”段崖柏不肯善罢。
“没有。”废话,现在才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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