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推?
当事人还在昏迷,完全得不到答案。
工厂没大方到处处布满摄像头,楼梯间更是不可能,所以在楼梯间发生的事情,根本就别想从工厂监控里瞧出半点儿端倪来。
昌南说:“现在晚了,到工厂去怕也问不到人,等明天一早吧,我们去问问曾庆祥的同事。”
也只能这样了。
隔日一早还不到八点半,两人便再次到了五金厂。
曾庆祥的同事大都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在曾庆祥办公室里的文员小妹倒是支支唔唔地似是有话要说,但又惧于经理在场,不敢多言。
出了生产区A幢后,白朝给昌南使个眼色,让他缠着经理到处看看转转,以曾庆祥家属好友的身份与经理代表的工厂谈谈工伤赔偿。
当然算不算得工伤,这还有待商権。
主要就是把经理请走,让她有机会回去找那个文员小妹谈谈。
文员小妹没想到白朝还会回来,且还是独自一人,她很是惊讶:
“白姑娘!”
白朝反手把办公室门轻轻关上,微笑着走到文员小妹跟前:
“这不是瞧着你好像是有话要说么,所以我瞅了个机会偷偷又独自跑回来了!”
文员小妹嘴边的笑容瞬间没了,低下头,喃喃道:
“我也没、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觉得、觉得或许有关系……”
而且昨天白朝与昌南来的时候,她也在场,后面两人走了,曾庆祥的异状她更是看在眼里。
“异状?”这倒是让白朝没有想到,“什么异状?”
文员小妹本来很想说,可临了临了,她又犹豫了:
“其实……也许不算异状,可能是……是我多心了……”
白朝拉着文员小妹的手一起到办公桌边上的两张凳子坐下,她认真地看着文员小妹:
“现在呢,曾先生还在医院里昏迷着,他的妻子我的老同学还在陪床,眼睛哭得都是肿的,两人的儿子这会儿还寄托在邻居家,天真活泼地以为爸妈很快就会回来,接他回家,再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围在饭桌一起吃饭……”
“白姑娘!”文员小妹突然叫了声,她眼眶红红地,泪快掉下来了:“你别说了,我说,我说!”
自白进与昌南离开工厂后,曾庆祥很快便给蔡青打了个电话,问她关于两个高中同学的事情。
文员小妹说:“那会儿曾主管是避着我打电话的,我也一直在工作,没想多听,所以也听得不多……”
电话那边蔡青的回答应该是说她没有什么高中同学,也没什么双胞胎姐妹,让曾庆祥多乱想瞎掺和,更让他以后不要再见白朝与昌南。
这话本来不说还好,一说本已觉得白朝与昌南肯定是认错了人的曾庆祥一下子改变了想法,挂了电话之后更是问了文员小妹的一句话。
白朝问:“什么话?”
文员小妹说:“曾主管问我,说‘在什么情况下,自已明明有个双胞胎姐姐,可却死活都不肯承认呢’?”
当时她回答不知道,说这种事情她无法想象得到答案。
曾庆祥也没再问。
但接下来的工作,很显然,他已经开始心不在焉,她连唤他几回,他都没听见。
白朝问:“还有呢?”
文员小妹摇头:“没有了。”
白朝只好问起关于昨天两人离开后曾庆祥是怎么滚下楼梯的事情,但于此事,文员小妹也是一个摇头三不知。
离开曾庆祥办公室后,她重走了一趟曾庆祥滚过的楼梯。
站在第五楼,从第五层的楼梯口往下看,看了许久,怎么也想不出曾庆祥是怎么从五楼滚到一楼的。
倘若真有人趁他不备,把他推下楼梯,那按着滚速,滚下第五层楼梯转弯处便会撞到墙,这又不是一条长长的直伸楼梯,人怎么可能从五楼滚到一楼平地呢?
除非那个把他推下去的人一直在推他,一层一层地推,直到推到一楼平地!
倘若真是如此,那等曾庆祥从昏迷中醒过来,便能知道真相。
但倘若不是呢?
白朝边想着边走下楼梯,一层一层地走,一个楼阶一个楼阶地数,数到最后,数到平地站定。
她看到昌南和经理向她走来,昌南向她招手:
“小白,我们该走了。”
白朝走过去,微笑着向经理告辞。
在车上她把文员小妹的话说给昌南听,他听后问:
“曾庆祥相信我们的话,而不相信蔡青的话?她可是他的妻子……”
白朝说:“或许他们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幸福,或许他们之间存在着外人无法得知的问题。”
但不管什么问题,就像蔡青本身的异常一样,曾庆祥与蔡青夫妻间的问题,都指不定是她把案子查下去,并想达到大突破,取得让案情明朗的关健。
第一百六十一章 难缠
曾庆祥仍在医院昏迷不醒,蔡青陪床,曾宇寄放邻居家。
曾庆祥未醒,蔡青情绪激动,白朝与昌南都能理解,也只好先从曾庆祥为什么会突然就滚下楼梯这事儿查起。
可查来查去半天,也没能查到些什么。
白朝不放弃,在工厂生产区A幢重走了不下五遍,从一楼到五楼,从五楼又回到一楼,她从午后再次回到五金厂,便走到日落西山。
这期间她问过工厂的人,他们都说自曾庆祥发生意外后,这原本就没怎么打扫过的楼梯,更是不曾再打扫过。
也就是说,倘若曾庆祥真是被谁一层一层推下楼梯的,曾庆祥滚下楼梯时磕破脑袋,血迹是沿着往下一直星星点点,许多楼阶都被沾到点点腥红。
假设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当时曾庆祥要么本身就是昏迷着,不醒人事,所以被谁推下滚下楼梯才会安安静静没大声求救。
反之,他清醒着却安静到五层楼里当时都在上班的工厂无人知晓,这说明他的嘴巴一定发不出声音来。
比如说被塞了布团,被贴紧了大胶纸。
可惜蔡青情绪很激动,激动到让她看到曾庆祥的状况都看不到,医院那边的诊断报告也大概说的是曾庆祥脑袋被磕的大问题,没有提到曾庆祥身上还没有别的伤痕。
昌南一直在工厂里陪着白朝,也一直站在楼下看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走上走下。
终于她走完,站定在他面前时,她开口便道:
“晚上!我想法子引蔡青出病房,你趁机看下曾庆祥身上的伤势,里里外外!”
昌南明白,这是让他剥完了曾庆祥衣物仔细地查看。
行,这任务确实也只能他干了。
……
蔡青看到白朝的脸,真的很想往白朝那张美美的脸上扔杯子,可白朝的一句话成功止住了她手上已作势要扔出去的玻璃杯。
她错愕:“你说什么?”
白朝道:“如你所听,你丈夫曾先生是被人从五楼推到一楼的,以致脑袋多次磕伤见血,虽无性命之忧,可这明显就是个警告,难道你不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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