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表情都格外凝重,惶惶不安的模样。
“阿琛人呢?他怎么样了?”张佩兰一见到他,就“连珠炮”似的紧张兮兮地询问。
张钧名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方丹璐的心里甚觉愧疚,此时虽不是因她而起,但要不是为了尽快赶来帮她,恐怕许恪琛也不会心神不宁,开快车出了意外。
张佩兰听完以后,瞬间陷入了沉默,满脸的忧心忡忡。
在他们一派死寂的忧虑中,只听得“砰”的一声,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急急地跑了上去了,以张佩兰为首,焦急地向主治医生询问情况:“秦医生,我儿子没事吧?”
“病人的手脚都有些轻微的骨折,已经为他做了包扎,不算什么大问题,就是头部遭受了撞击,有轻微脑震荡的迹象……”
“什么,脑震荡?”医生话音未落,张佩兰当下就被吓到了,赶紧诚惶诚恐地打电话给许振昌,让他马上联系脑科这方面的专家。
“许夫人你也不要太担心,我们为他做了手术,情况基本稳定了,再住院观察几天,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秦医生低声安抚他们。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他了吗?”她又急声问道。
“他现在需要静养休息,你们过三个小时再去探望他吧。”秦医生一丝不苟地嘱咐交代。
这三个小时真的过得格外的漫长,这期间,包括许振昌在内的几个许家人也都陆续赶来了。
当护士过来通知他们病人已经醒了的时候,大家纷纷站起身,一股脑儿地想进去探病,却被护士拦了下来。
最后只放了许振昌、张佩兰进去,至于没名没分的方丹璐,很自然就被拒之门外了。
她只好眼巴巴地望着病房的门轻轻合上,在门口干着急,悬着的心,久久都放不下。
病房内,张佩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病床边上,看着缠满绷带的儿子,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心疼得不行,急声哽咽地关切:“阿琛,我的儿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你说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让爸妈可怎么办啊。”
“行了,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阿琛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许振昌也快步走上去,低声宽慰。
“是啊,爸,妈,我挺好的,你们别这么担心。”许恪琛声音微微沙哑地开口。
“你看看你这伤的,哪里还会好,头还疼吗?”张佩兰眼眶红红着关心地问。
“头还好,但我这里很痛。”许恪琛用手指了指胸口的位置,低声道,“妈,能拜托你下次别做这种事了吗?她真的很好,为什么不能祝福我们呢?”
“阿琛,你真的非要她不可吗?”看着他认真的目光,张佩兰头痛地反问。
“恩,她让我感到安心和踏实。”许恪琛直言不讳,努力地说服母亲,“妈,那次从香港回来,你看到我买了很多东西放在储存间吧,你当时还问我怎么买了那么多包,那是因为,我想和她一起走下去,这是之后各个节日的礼物,我都提前买了。”
经他这么一说,张佩兰很快回想起了那些包包:古驰的、香奈儿的、LV、爱马仕、克洛伊……各种牌子都有,而且个个款式精美,大小各异。
以许家的经济实力,许恪琛这么一掷千金地挥霍替女友买包送礼物本也无可厚非,但难得的是,他愿意为了一个女生,一家店一家店的精心挑选。
这么为一个女生上心,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可他越是这样,张佩兰越是觉得心里堵得慌:“阿琛,要是我执意不答应呢?”
“爸,妈,那我宁愿今天已经缺胳膊少腿,或者,撞得半身不遂算了。”许恪琛语气坚定,不容置喙地回答。
“呸呸呸,阿琛,你可不能说这种赌气的话,妈妈会伤心的。”张佩兰一听这话,急得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阿琛,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父母也都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呢。”许振昌见状,严肃地开口道,“行了,先让阿琛好好养伤吧,这件事可以慢慢从长计议。”
许振昌和张佩兰从病房出来之后,方丹璐忙站起身迎上前去。
她的表情有些落寞,也没多看她,默默地绕了过去,许振昌倒是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叔叔,阿琛他……我可以……”她礼貌地和他打招呼,想打听许恪琛的情况。
“你进去吧,他在等你。”他下意识地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点了点头,低声应允。
“谢谢你,叔叔。”方丹璐轻声道谢,投以感激的目光,然后就匆匆拉开门进去了。
“阿琛。”一进门,她一边疾步走上前,一边轻声地唤他。
“璐璐。”许恪琛也看着她,低声回应。
“还好吗?很痛吧?”她看着他遍体鳞伤的样子,隐忍许久的情绪终究爆发,眼泪唰的一下就掉落下来。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否则你也不会开快车发生意外了。”方丹璐喃喃低语,不停地自责。
“傻瓜,我没事,也根本与你无关。”看她伤心的模样,许恪琛一下慌了神,勉强伸出没伤的手臂,轻抚着她的背,低声安慰道,“是我的问题,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我先处理的,是我没和母亲更深的交流,要不然她也不会冒冒然来找你了。”
“阿琛,阿姨也是为了你好,我很理解她,其实如果你夹在中间真的很为难的话,我可以放……”她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手就已经被他紧紧握住了,“方丹璐,我不许你说那个词,你不是喜欢我那么多年了嘛,现在就快要水到渠成了,你倒退缩了。”
“可是你父母那边,还有我们两家的差距确实是赫然可见,怕是阿姨和叔叔他们……”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方丹璐又怎会轻言放弃,只是最深爱的是成全,她不希望他为了这份爱情,受委屈和伤害,宁愿所有的难受都自己来承受。
“璐璐,我说过的,家庭不重要,至于父母,我们刚才恳切地谈过了,虽然一开始会有些不适应,但他们会慢慢接受的。”许恪琛不容置喙地表决心道,“我们以后也不会经常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你不用有太多顾忌的,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相信我。”
对上他那笃定的目光,那些忧虑和彷徨,似乎正在一点点地消弭。
“阿琛,谢谢你。”方丹璐轻轻地反握住他的手,同样坚定地凝神注视着他。
谢谢你,走到了我身边,愿意与我相爱,谢谢你,替我扫平前方的障碍,谢谢你,选择站在我这一边,与我并肩作战。
“傻瓜,我们之间,很快就不需要这么多的客套了,所以这些礼数,你都可以收起来了。”许恪琛嘴角浮现笑意地看着她道。
“额……”就在她还没完全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稍显木讷之时,忽然感觉手指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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