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则呢,你是要跟我离婚去跟慕十年过下去么?”男人往前迈了一步,侧着的俊颜上缠绕着清冷的寒意,刚刚给他的面孔塑上了一层立体的暗霜,喉骨有些抑制不住的冲出来明灭的冷,指尖扣住女人的下颚,一把板了上去,“宋柒,我早就说过,当初跟我在一起,你的人生就是我的,你心里没住人,那就只能住我,你要是心里住了人,我就让他变成死人,懂吗?”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这根本就不关乎任何人,这根本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们之间都要掺进去别人。
宋柒动了动下颚,眼眶里的泪水被灯光折射的有些有些波光粼粼,只是眉眼里的愠意早已就是被磨成了极具的不耐烦,腮帮被扣的紧,所以出声的话语很是破碎,撕裂着嗓音大叫,“这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顾瑾笙!顾公子!我们的之间的问题你总是觉得是别人的问题,我们之间是有本质的分歧,我们之间磨合不出一样的见解你懂吗?你把我养的是很好,我也够爱你,你事事以我中心,给我最好的爱,我依赖听你的话,也安分守己的待在家里…从前有楚啸,现在有慕十年,你从来只是觉得我为什么要出去招惹男人,可是你从未想过,我不过是需要一点点的不受约束的自由,你就总觉得我会做一些事情碍你的眼……顾瑾笙……你的占有欲是……病态的…你知道吗?”
占有欲是病态的?
是吗?
可是,那又怎么样。
顾公子的表情从未松动,神情淡漠的不行,脸孔的线条绷紧的可怖又冷硬,指节用力,垂首逼近她,开口,“宋柒,我从前也是这样的,怎么那时你不说这种话,怎么那时候,你说,只要摸着我的腹肌你就可以在我的身上待上一整天,嗯?”
几乎是一字一句,就连带着标点符号带掺尽了阴冷的腔调。
“你那时没有这么的草木皆兵,我那时也以为,你的霸权,独断是可以重塑的……”宋柒的眼睛都是红着的,泪水顺着男人的指节落进他的掌心里。
正文 第493章 她说累了,她说有点过不下去了,她说精疲力竭了
重塑。
这是一个很具有主观性的词,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以及不同的地点都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意识。
或许这是刚刚好因为,慕十年出现了,所以顾瑾笙这个男人的一切都被下意识的放大,以至于细微的点点都造成了天差地别的不同。
其实,他从未改过他的霸权,他的独断,大抵只是因为那些时候里,只有他们没有任何人,所以性子什么的都是能控制住的,可如今……
男人俊美矜贵的五官噙着淡淡的笑,温凉的不成样子,随后睥睨着女人的脸蛋,开腔,“所以呢,现在知道我重塑不了我的性子时,所以就觉得跟我过不下去了,嗯?”
宋柒慢慢的阖上眼睛,脸蛋上的寡淡已经除去了三分之二,静了一晌后,才掀开眼眸清晰有条不紊的吐字,“我累了,我真的好累,不要再吵了,可以吗?”
顾瑾笙的眉眼微微的动了动,垂眸以这样的视角去看女人,指节的力道松了松,脚步逼近一步,清俊的五官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意,随后弯身横抱起宋柒,低低的开腔,“累了就去洗澡睡觉,我帮你去洗。”
她说累了,她说有点过不下去了,她说精疲力竭了。
那么,只能去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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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依旧是同往常一样,宋柒醒来的时候,头埋在男人的怀里,臂弯里还具有极暖的温度,稍稍的支起身子,却刚好与男人那一双幽深的眼眸对上,一时间所有的初晨微涨的意识就无所遁形,宋柒拉了拉身上的蚕丝被,梳理了一遍头发才偏过头看着落地窗外的光影。
时间的确是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快的捕捉不到,就像窗外的落叶一样,被风卷起来后,就不知道拂到了哪里去了。
她出了良久的神,直到斑驳的影圈已经稀稀疏疏的洒在地板上时,一点点的跳跃在宋柒黑白大眼的眸底时,那些近乎金色的阳光才明晃晃的折的瞳孔有些疼,一瞬,就回神,看着男人俊美无铸的脸庞淡声的开口,“已经这么晚了,你去顾氏吧。”
“嗯。”男人淡淡的应,嗓音犹如深冬一般,过滤出了冷,还剩下微末的凉,无半分的暖,把身上的女人微微提了提,又道,“等你起来,我就去上班了。”
宋柒微愣,随后起身,踏上棉拖,“我起来了,你去吧。”
男人从另一边下来,随手解开黑色的浴袍,随后慢条斯理的踏进衣帽间,不疾不徐的穿好一身考究的西装,垂手,修长的指尖勾出一件深灰色大衣,才迈步出来,看了一眼宋柒,淡淡的道,“进去把衣服穿上。”
话落,男人就旋开门把脚尖踏向门外,身子隐在了昏暗的光线里。
女人素净的巴掌小脸上,看不出什么,温温凉凉的,只是忽然觉得身子有点冷,所以进衣帽间穿好了衣服,才辗转到楼下吃早饭。
用餐的中途,她接到了沐琯的电话,说是约她去以前的学校走走。
正文 第494章 顾瑾笙,你现在是把我软禁了吗?不许我出去,什么也不许?!
宋柒捏着白釉的调羹,黑白的大眼,盯了好一会面前的小米粥,半晌才道,“好,我过会儿就来。”
她的手机还没放在桌面上,一旁年纪比较小的女佣就微微的笑着,走过来,“少夫人,抱歉,少爷吩咐了,桐城近来天气不大好,您的身子又比较孱弱,所以少爷说不能让您出去。”
顷刻间,女人的脸蛋及脸蛋就僵住了,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连身体的血液都被顿住了。
纷纷扰扰的念头压下来,就像一只枯枝一般,伫立在那里,却又折不断,打不散,最后从仅存的意识里过滤出一个可怕的认知
那就是,她被软禁了。
餐厅里几乎是一片死寂,大小不一的空间里,甚至还能听到暖气呼呼的声响,以及佣人们的低低弱息。
宋柒手里的调羹蓦然被扔进瓷碗里,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女佣人,“如果我非要出去呢,你们要拦我?”
女佣也是不卑不亢,思维都是清晰有条理,缓缓的开腔,“抱歉少夫人,如果您执意要出去,那么我只能告诉少爷,我是不够格来拦您,但是我也只能恪守我的职责,抱歉。”
七号公馆的佣人,白叔亲自调--教出来的佣人。
宋柒陡然起身,餐椅被拉开的震出一圈圈的声响,心尖缠上了不知是冷意,还是烦躁,反正就是盘踞的愈发的深,愈发的强烈。
宋柒抬眼盯了几秒上方巨大的水晶灯,有些突兀的想笑。
她如今真是被豢养的金丝雀了,无需烦恼,无需衡量的计算,就连自由都无需了。
宋柒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给沐琯发了一条微信,才转身踏上楼梯。
起居室里,女人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侧卧在落地窗边的软榻上,静静地回想到昨晚疯狂的景象里,微微不可忍耐的阖上眼眸,将近了过了一刻钟,宋柒就骤然起身,打开电话,拨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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