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酒酒不懂这些情情爱爱,更不了解世间风情,但是却懂得,别人的不愿意,不能因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去将就。
顾瑾笙整整抢救了一天一夜,才把血给止住了,才把三颗子弹给取出来了,转移到医院后又过去一天后,才完完全全的醒过来。
他床边坐着的是宋柒,仍旧是英俊的眉眼一怔,这幅景象仿佛是睡着后,入梦时才会有,阖眼良久后,直到女人的嗓音传来,他才舒开眉眼,重新掀开眼眸。
男人有些低低的笑,嗓音缭绕又低淡的模糊,唇畔出勾出的弧度深长又浓重的自嘲,眯眼睨了睨她,脸庞有些冷漠缠绕着,语调倒是有几分的漫不经心,可是宋柒知道,淡漠渗进骨髓里,才会是随意兴味,“我没死,你还能来看我?我以为只有我死了,你起码是念着,一场夫妻,来吊唁吊唁。”
宋柒面色冷静,容颜上几乎是没了她刚刚醒过来的寡淡,自然也是褪尽了她从前的眉目娇软,唇角翘着,淡淡的道,“顾公子用不着讽刺我,毕竟你这三枪都是为了我,于情于理,我来看看你都是应该的,你知道的,我从不喜欢欠人,人情也好,什么都好,我喜欢干干净净的泾渭分明,所以这一个月里,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出院为止。”
正文 第710章 世间这么多女人,你非要吊死在她身上,还是一个没心的女人身上
泾渭分明?
从不喜欢欠人,所以喜欢干干净净,即便是欠了,那也要在日后做到泾渭分明。
呵!
男人缓缓的低头,垂眸而笑,眉眼间的神色隐隐戳戳的不清晰,时而的光圈洒进来,还是那副的漠然。
宋柒。
可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给我倒杯水。”男人重新抬起头,嗓音还是低低的,眼眸极深又漆黑,静谧的很,眸底的底蕴很浓,却丝毫不在女人的面前的显山露水。
是她自己说的要照顾他,所以这些倒也不算是为难她的。
宋柒应声,起身就去给她倒水,须臾片刻,把手里的玻璃杯递给男人后,病房里的门就被旋开了,来人是陆司祁,大约是听闻顾瑾笙把自己的生死交付于一场赌局后,所以面孔冷硬又吓人,阴鹜深沉且密麻。
宋柒斜睨了一下一袭深色系西装的男人,而后转身看见手中的玻璃杯没有被接,施施然的放在桌面上,对着床上依旧是俊美如斯的男人开腔,“我出去,你们聊。”
顾瑾笙一直是阖着眼眸的,闻言女人得话,没后搭腔,什么话都没有说。
宋柒一路走到陆司祁的身庞,擦肩而过之时,被上方男人淡漠略显的阴冷的嗓音给叫住,“我待会儿有话跟你说,你在走廊里待着等我。”
女人不明所以,皱起精致眉眼刚想反问,却在下一瞬被陆司祁关在了门外。
门声落,男人不疾不徐的淡漠的嗓音就响了起来,声线里是任何人都可以听出来的极度不悦,“你凶她干什么?”
是以,冷硬英俊的男人冷冷嗤笑,“我凶她,你心疼?”
“嗯,心疼。”
“呵,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贱?顾瑾笙,追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是想让别人歌颂你,还是觉着宋柒曾经爱你,所以看看她至此对你几分情意。”
躺在床上的男人大约是因为伤痛,所以素来都是矜贵清贵的五官里徒然的染上了一股股的阴美,直直的掀开眼皮,脸庞面无表情,“你是来落井下石的?”
陆司祁抬手慢条斯理的松了松领结,随后淡淡的道,“老子要是落井下石,这些年我是闲的没事给你处理这处理那的。”
他们的视线是相交着,对视了一晌后,立在光圈里的男人才垂手去摸烟。
“要抽滚出去抽,我这里不准抽。”
陆司祁眉骨突突的跳,他就是搞不懂了,宋柒那女人没心没肺,看不见他等了她五年也就算了,现在那女人都不爱他了,他还生怕让宋柒待会儿进来后闻着烟味难受。
半晌,一个个冷哼的笑音就溢出了唇齿间,嘴角的弧度弯着,兀自的拿出火机点火,直到徐徐的烟雾升起后,他才牵起唇畔笑了笑,漠意很深,“世间这么多女人,你一定非要吊死在一个身上,还是一个这么没心的女人身上,如果当初你的确是对不起她,她如今这幅样子我一定会觉得是你作成这样的,但是你自始至终都没对不起她,宋柒依旧是这么不讲当年一点的情面,你可以理解为,我替你不值。”
正文 第711章 若是凭她这么不讲情面就不要她,那怎么能称得上是非她不可呢
若是凭她这么不讲情面,这么没心没肺就放弃不要她了,那又怎么能称得上是非她不可呢。
非她不可。
她好亦或者她坏,她满腹心计亦或者她温静纯良,她善于虚与委蛇亦或者她温软黏人,这些全部都不重要,他从始至终要的就只是她。
凉薄也好,不爱他也罢,反正他又不会放她走,而这样才在一定意义上称之为非而不可。
顾瑾笙勾了勾唇角,深邃狭长的眼眸完全舒展开来,缓缓的抬起修长的手,淡淡的朝几米开外的男人道,“给我来支烟。”
陆司祁下一瞬就皱眉,抬脚就是一脚踢到了病床上,轻轻的嗤笑了一声,“怎么,你不心疼你大女儿了,她待会儿还要进来。”
“你给不给我。”
“你他妈现在要死不死的,抽什么烟?”
男人掀开眼皮,“那你就滚出去。”
最终没有拗过他,垂手抽出一根烟稳准的丢进了男人的手里,下一秒,火机燃了烟,袅袅轻轻的烟雾就笼罩在他英俊的五官上,抽烟的幅度很像是为了疏解某种阴郁的情绪。
良久后才漠漠漫不经心的开腔,“当年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她,我怕她现在精神还没有完全缓冲回来,现在告诉她亲生父母的事情承受不了。”
陆司祁挑眉,眯眼看着指尖上冉冉升起的烟雾,唇角扯了扯,一袭黑色名贵的西装上都是弥漫的烟,凉凉的笑了几下,“你倒是为她想的好,你要知道,你就是等她好点了再去告诉她,她一样是不爱你,这跟时间没关系,这跟人心有关。”
这话不假,真相就在这里摆着,她沉睡了这么多年,她或许已经是不在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真相与否,她只想顺遂自己的心意,不爱就是不爱了。
顾瑾笙重新猛的抽了几口后,随后面无表情的捻灭烟头,随手扔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掀唇吐字,“你出去吧,我想眯一会儿。”
陆司祁淡淡的睨了一眼他,而后也是掐灭了烟头,迈着徐徐的步子出去。
门一开,靠墙而立的宋柒就立刻抬头,看向冷硬阴冷的男人,有些无声的咽了咽喉骨,陆司祁这男人,某些时候,的确有这种令人生畏的本事,“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死了五年,除了瑾笙难受,琯琯也难受,你不去看看她?”
“你不让我在这里等你,我已经在琯琯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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