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的蓝眸紧缩了一瞬,而后也是从容的笑,又不迫的的疏理了一遍发梢,随意指着窗外攒动的人流,也随口问,“那如果现在一个人放你去外面呢?”
宋柒把抿起的嘴角,拉上去一点,呈现出一种轻轻微微的笑。
从贝利的视角去看,女人的举手投足都是自然又名媛气质。
可是奈何她是心理医生,又主修过心理学,清晰的察觉到那黑白分明的大眼蜷缩的不那么……自然。
人在经历惊俱可怖的事情时,瞳孔会出现零点几秒的收缩,即便对方如何冷静克制,都控制不了那些微自然的生理反应。
她又问,带着微笑得问,“柒柒,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现在要去外面你会怎样,或者说,你要做些什么?”
女人的眼睛里黑压压的一片,只有眉梢掠过了某些波动的痕迹,低着嗓音开腔,“我不能出去,也不会出去,如果非得出去,那么我会在这之前吃药。”
“那好,我刚来中-国,想去逛逛,从前在美国时就听闻,桐城银慕囊盖了全球的奢侈品牌,所以我想去逛逛。”
正文 第101章 真的是太痛苦了
她看不懂贝利的笑意深层次的东西是什么,也听不明白她那段话里的意思有什么。
她还在盯着她,眉眼里的不解也就一下次布在了面面庞上。
贝利妩媚轻懒的笑了几声,拿起一边的包低头打开,摸出口红和粉底看着镜子补起了妆。
女人化妆总是认真又耐心的,且容不得任何一点瑕疵。
所以时间等的有点过长,长到宋柒再回神时已经分不清过了几分钟。
不紧不慢的低下眼皮,细数时间,想,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纠结女人补妆时间的这个问题,但是她自己所能给出的解释就是。
今天没拿药因此想拖延时间,即便是一秒也好。
直到明明灭灭的侧影拢聚在女人眼眸里时,她才后知后觉的仰头看那张立体的脸庞,说,“贝利,我没有带药出来。”
贝利没有俯身看她,只是平视着窗外的风景和人形,放低嗓音淡淡道,“柒柒,你有我,怕什么?而且我帮助你治疗三年了,再陌生再抗拒也给了你1000多天的缓冲期了。”
三年了,1000多天了
嗯,时间放大,放细来说,的确是个累积层叠又庞大的数字。
“好,我跟你走。”宋柒突然有些直白的站起来,闭了闭眼眸,两指探上眉骨处,反复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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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柒出来的时候是坐着顾家的车来的,所以司机和黑色的轿车都停在咖啡厅门口。
几乎是她一出来,司机就一路小跑下来,匆匆看了一眼贝利后,才弯出一道恰到好处的微笑,“少夫人,您是要回去了吗?”
宋柒眉目里掠过极浅的笑,温度温淡的指腹扶住细瘦的小臂,风吹过来,撩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病白的脸上蓄了浅浅一层影翳,看不太清晰。
抬眸,淡淡回他,“我跟我朋友去银慕。”
肤色黝黑的男人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接着迅速跑回车里,发动车子。
不远处的贝利始终都微笑着,她一直觉得,像宋柒这样的女人就应该是被保护的好好的。
所以那些逼迫的事情她不会去做,可如今她做了,因此更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唤她,“柒柒。”她的嗓音一出来就被风吹的飘散在四落中,可却还是执拗的开口,“我一直都不想逼-你,也一直不想让你失控,可是你始终不肯告诉我你跟那个你心中的朱砂痣的过往,也不肯告诉我你的一切,我没办法再能想出更好的法子来治疗你了,于此对比之下,我只能强迫你了”
她从医四年,也看过很多的病人,可从没有一个像宋柒一样那般的不要命,那般的执着。
哪怕忍受病痛折磨也绝不接受更好更快的治疗方法。
女人就这样立在她的对面,明明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可却模糊的捕捉不到任何的焦点。
清风将那身仙裙席卷起来,长发也是飘飘,出尘绝美。
她的嗓音像是被风给压在了喉底,所以出声的时候只有绵绵不断地漂浮,“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配合你的所有强迫治疗。”停了半晌,“贝利,那段记忆我真的不想再去回想了,真的是太痛苦了。”
正文 第102章 柒柒,你是顾太太,你远比他们要来的高贵
是真的痛苦,是那种一牵涉到九年前任何细微的事,就会无端勾勒出某种爆破的欲念。
再往深,那种念头就会疯狂的衍生为痛苦。
她平静温淡的笑,所以啊,那是真的痛苦啊,是真的会随时想死的痛苦。
贝利不顾风中女人摇曳的裙裾,直步走过去,抱住住她。
嗓音也在陡然之间夹进了暗涩,绯色的唇贴在宋柒耳骨上,“相信我,我是你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她们两人就以这样情人间的姿势相拥在大街上七分钟。
马路中央的人流是最多的,也有着形形色色的各种人。
囊括了,正常人,非正常人,好人,坏人,还有就是性-取向正常的人和性-取向不正常的人
很快,人群分为几路人马,好几十米开外,有用手机拍的,也有用单反拍的。
宋柒有些哑然失笑,扶起酝酿情绪的贝利,点了点十几米开外的人群,“贝利,我不想逛个街还能被说成lesbian。”
松开女人纤弱的腰肢,贝利红唇齿白的笑开,轻轻慢慢的,很是独具西方女人的妖媚。
睨了一眼逐势变多的人流,“你要是变成了同-性-恋,沐大少爷是会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
那男人就是这样,宁愿错杀全世间的人,也独独不会让宋柒受一份委屈和伤害。
她慢慢的想,怎么办,好像真的挺嫉妒的,也挺嫉妒那个有病又让人疼惜的宋柒。
可是,嫉妒什么呢?再怎么嫉妒,她都不敢跟沐景辞那个阴柔俊美男人捅开那层淡的都快忘记的膜,所以罢了,以什么样的关系来维持都是一种系带,何必再去纠结。
她还在笑,身侧的手掌也不知在什么时刻被宋柒牵了去,极富淡幽的嗓音徐徐传来,“我相信你,所以去银慕,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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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慕
她们到的是时候,正居晌午时分,因此银慕底层全是一些达官显贵和国际内外的大牌一流明星。
“柒柒,我们也去吃点东西吧,我有点饿。”
贝利来自美国上流名媛圈,与宋柒在桐城的响亮第一美人儿的称号相媲美,所以对于吃穿住行是来自骨子深底的讲究和品味。
她或许并不是饿,也并不是想吃东西,只是因为看到令她满意的东西而后勾出某种情绪。
下颚一挑,笑眯眯的弯着眼眸,看了过去,“就那间,格调和氛围都是我中意的。”
被贝利点中的是一家欧洲风格的餐厅,里面是一派的绅士矜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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