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细。”
“嗯。”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他说,“我能爱你一辈子。”
“一辈子很久……”
“那我就爱你那么久。”
总是听人说,年轻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但是苏阿细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那么这样说来,那个让苏阿细惊艳的人,姑且就认为是江垣吧。
因为她愿意承认一点,他是她的沧海水,也是她的巫山云。
一期一会的意义在于,苏阿细对于爱情全部的渴望,止于这个男孩。
整条巷子,在大年初一的傍晚,显出了几分凄清。
有小孩子年三十聚在这里玩过烟火,地上全都是灰烬和烟火棒,零落地淹在化雪后的小水塘。
苏阿细感觉到凉凉的东西落在睫毛上,她睁开眼睛,感觉到一片雪花近在咫尺,被放大了好多倍。
她轻轻地说:“下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处过一个吉他手,当年弹了首虎口脱险就把我骗过去了,应该是张磊的版本,现在听到这首歌还是觉得好感人。
这卷结束了!
下午还有一章。
我要坚持日万的。
25、长不大的公主「一」 …
今年冬天的这场雪下得有点儿狠了, 气温拖到二月底也不肯回升。全城冻了半数水管,连澡堂都给封了一整个寒假。
一场大雪把很多准备返校的学生都绊在了故乡。
江垣让宿舍长统计了一下人数, 班上有五六个同学没能赶回来,按照学工办那群师太的性子,他都害怕他们冲到班上来把这班给端了。
好在个别老师通情达理, 表示天气原因能够理解, 把课程往后延了几天。
江垣把冬眠的日子也往后延了几天。
奇怪的是, 苏阿细没回来。
报名那天她没来, 他也没问, 以为她第二天回来, 结果她第二天也没回来。
他打电话给她,她声音虚虚的,说家里有点事。
江垣听她声音不对劲便问了句:“你哭了?”
苏阿细那头笑了一声:“大哥, 感冒好吗。”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明天。”
好了好了, 正常就好。
开学前夕学工办老师都在忙上学期的奖学金评定工作。
江垣收到一个通知,要他找班里的几个班委,给班上评选困难家庭的同学做一个认定。
那天他喊了几个人去自习室, 自己却是最后一个到的,班主任已经坐在前面讲评定规则。
江垣鬼头鬼脑地溜进教室, 坐在柳惠心旁边。柳惠心正在刷微博, 抬头看了他一眼。
江垣问:“她没来?”
柳惠心摇头。
班主任说:“我们这个评定一定要是公平公正的啊, 不要说因为一些同学关系就存在包庇现象,你现在不好意思说,可以等会儿结束了私聊我也行, 总之我们这个结果,不能影响困难奖学金的发布,导致该拿的人拿不到钱。这个大家良心也过不去对吧?”
“然后我们今年评定的要求,首先大家互相了解一下,有几个要求,用苹果手机和笔记本的同学是不可以参选的,还有就是我们要特别留意一下家里这半年发生一些大事的同学。比如说我们14级有一个学姐,她爸爸十二月份的时候查出来一个癌症,本来家里条件是不错的,但是因为看病的花销太大了……”
江垣摸出手机,给苏阿细发消息:“你在哪里?”
她说:“在外面吃饭。”
“一个人?”
“嗯。”
他捏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了。看样子苏阿细也不打算回他了。
老师把填报困难学生的名单发下来以后,江垣才知道她也申报了这个奖学金项目。
老师问苏阿细家里情况的时候,基本都是柳惠心发言的。
班主任听完柳惠心的意见,转而问江垣:“你觉得呢?给不给这个名额。”
江垣有点头疼,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也不知道……我跟女生不是很熟。”
“这样啊,那你跟苏阿细平时也要多交流交流哦,班长跟团支书打好关系,班级才能稳定和谐。”
他点点头:“好的。”
旁边柳惠心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班主任锁了下眉,拿出下一份申请表:“白安安呢?”
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班主任冲着柳惠心扬了一下下巴:“柳惠心,白安安也是你们寝的吧?”
柳惠心敷衍地“啊”了一声。
“她什么情况?”
“她……我也不知道哎,她表里怎么填的?”
“填的是她爸爸残疾,妈妈失业。拿低保。”班主任坐在桌子上,往后挪了挪,抿着嘴唇,表情凝重地说,“白安安用什么手机?”
“三星吧。”柳惠心又开始胡诌。
“三星还可以了哦。”
班主任沉思了一会儿,给白安安和苏阿细分别打了电话,让她们过来一下。
现在的情况就是还剩一个名额,要给这两个女生其中一个人。
班主任没有明确的态度,仍然希望大家大公无私,不过她在最后指向暧昧地说了句:“苏阿细这个是我建议她填的,因为我听说她奶奶……”
她话说一半,已经有人在外面敲门了。江垣过去开门,却只看到白安安一个人站在门口。她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探了两眼,然后跨过门槛往里面走。
江垣问:“苏阿细呢?”
“她不在学校。”
班主任点点头:“找你来了解一下情况啊。”她把白安安招过去,两个人小声地聊了一下。
聊到后来白安安有点情绪激动,江垣听见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苏阿细她爸妈都是在日本做生意的,特别有钱,一个月生活费都好几千呢,她每个月买化妆品都五六百。”
白安安的声音越大,周围人就越沉默。直到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渐渐地收了声。
柳惠心突然生气地站起来凶了她一句:“阿细家的情况你知道个屁啊!”
白安安愣住了。
班主任也愣了一下。
江垣有点无语,他是真的特别搞不懂女生,明明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难道都没有感情的吗?为什么要为了这一点点利益争得头破血流?
算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
困难生评定这个工作本来就很尴尬,被白安安这么失控地一闹,班主任更没辙了。她说等苏阿细回来再了解了解。
散会之后,江垣拉着柳惠心问:“她奶奶怎么了?”
柳惠心调整了一下针对白安安的情绪,说:“你自己去问她吧,别人家的事情我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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