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北一向素养很好,也就只有在面对浅蓉的事情时会失控。
王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靳珩北,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那个…先生,别墅的很多装饰都是您和夫人结婚的时候夫人亲自置办的,这些都要拿走吗?如果全部拿走的话…这宅子就太空…”
“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靳珩北将茶几上的水晶花瓶狠狠地砸到地上,“只要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的,全部都扔出去。三天后,这栋别墅会迎来新的女主人,我不想小笙难过。”
王妈:……
靳珩北衣服都没脱就躺在了卧房的大床上,闭着眼…却久久无法入睡。
楼下噼里啪啦的声响扰得他翻来覆去,最后索性坐了起来。
王妈处理完一楼的物件后,战战兢兢地上了楼。
她拿了主卧的钥匙,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啪嗒将灯打开,看到床中央盘腿而坐的那个男人时,王妈的心脏都差点吓得停跳了,“先…先…先生,您还没休息啊?打扰了,我…来清理夫人的东西。”
对,这也是浅蓉的房间,必须清理干净。
靳珩北闭目养神,侧躺着,男主人在,王妈总是有些忐忑的。
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碰到了柜子,将藏在柜子顶端素日里都看不见的一副十字绣给撞了下来。
砰——
靳珩北烦躁地起身,看到是自己最心爱的十字绣,怒气都已经腾发到嗓子了,忽然收了回去。
十字绣摔碎了,竟然内有乾坤…藏着一个夹层。
第25章 十字绣的秘密
靳珩北抽出夹层中的信封,用火漆封着,火漆的形状还是他熟悉的B,没想到白笙居然还在这里藏了封信,这些年也没听她提过一句。
熟稔地拆开信封,月白色的信笺映入眼前。
这些曾经的美好再次从记忆的长空里抽出,靳珩北的烦躁和空虚慢慢地被抚平。
白笙才是他的爱人。
当年追他的时候,白笙多么可爱啊!情书一封接一封地写,还不知从哪里得知他的理科比文科厉害,生怕文科会拖累他,还熬夜给他做生词本、近义词本、错词本等等…
当然最后打动他的,还是这副十字绣。
那时候他考砸了,一个常年高居第一名的学神忽然考砸了,老师、家长、朋友都在苛责他,觉得他太过自负。
只有白笙,她绣了这副十字绣,十字绣上是青年时候的他和他妈妈的合影,白笙送来十字绣的时候跟他说,“珩北哥哥,希望这副十字绣能稍稍抚平你失去妈妈的痛。”
那一刻,他彻底动心了。
有一种所有人都不理解他,唯有白笙懂他的感觉。
靳珩北呼出一口浊气,一直淤积在他胸口的块垒似乎疏散了。
浅蓉那个蛇蝎女人怎么值得他伤神?
命运从三年前就错了,现在浅蓉死了,不过是将一切都拉回原点。
毕竟,没有三年前的那件事,他早就和白笙结婚了。
白笙无名无分跟着他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不该负了他。
三天后,他一定要给白笙一场盛世婚礼。
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想法,靳珩北点了点头。
他摊开信纸,一行行地看下去,直到最后,落款处“浅蓉”两个大字跃入他的眼帘,靳珩北的眸子瞪大到了极致。
男人闭上眼,复又睁开,他甚至用大拇指去摩挲那两个字…
真的是浅蓉!
怎么会?
靳珩北在上锁的屉子里将曾经白笙写给他的信件全部都拿了出来。
字迹一模一样。
唯有落款处。
除却十字绣里藏着的这一封,其它的落款处全都画了实心的爱心,现在一看…这爱心似乎都是为了遮掩住“浅蓉”二字。
靳珩北惊了。
他猛然后退,对这些信件忽然避如蛇蝎。
“先生,您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靳珩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右手紧紧捂着胸口,他好像…爱错人了。
叮铃铃——
客厅的电话响起,王妈好不容易等到机会能够逃离这逼仄的房间,立马就下楼去接电话了。
半晌,王妈又大步跑了上楼,嗓音都染着笑意,“先生,医院来电话说靳老先生醒了。”
第26章 靳老先生醒了
靳珩北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换了身隔离服,进了ICU,靳立辉果然睁着眼睛,冲着他微微一笑。
男人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靳立辉眨了眨眼睛,唇瓣翕动,声音还是微弱的,“小蓉呢?”
靳珩北喉咙滚动,吞咽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爸爸,你放心,浅蓉罪有应得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靳立辉瞪大了眼睛,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连监控仪都发出了警报。
靳珩北急忙按了铃,靳立辉已经陷入了昏迷。
他被请了出去。
医生吩咐,至少一周后他才能再来探望靳立辉。
男人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前脚刚走,白笙就鬼鬼祟祟地站在靳立辉的病房前驻足了许久,她捏紧了双拳,喃喃:好不容易弄死了浅蓉,我绝不允许你这个老东西做我幸福路上的绊脚石,本来…三年前你就该死了!
……
靳珩北重新开始着手调查三年前靳立辉被砸成重伤的事件。
他联系公安局,将案宗调了出来,档案袋里里面清楚地记载着当年负责此案件的警察审问浅蓉的全部记录。
那时候,浅蓉斩钉截铁地否认自己做过。
靳珩北蹙眉,问警察:“你们不是说有了确切的证据证明浅蓉是凶手吗?证据呢?”
“那是一份录音,没有文字文件,所以没有归档到这里。”
“录音?我能听听吗?”
警察点头,将录音取来。
“都是我做的,靳爸爸是我砸成重伤的、靳爸爸的遗书是我伪造的、白笙是我故意赶走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嫁给你。”
熟悉的声音响起,靳珩北如至冰窖。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双手死死地扣着木桌,“这份证据从哪里得到的?”
“是有人举报,匿名寄到我们公安局的。您放心,工作人员已经比对过声音,的确是出自浅蓉本人。”
怒火随着这句话烧到了极致,直接蹿到了男人的四肢百骸,他一掌掀翻了档案室的桌子,大跨步跃到警察的面前,揪着制服上衣的纪风扣,额上青筋迸得骇人,“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办事的?单凭一条无头无尾的录音就能定一个人的罪?”
靳珩北和警察打了一架,若不是江枫及时赶到,拦住了盛怒中的他,靳珩北只怕又要吃一顿牢饭。
当晚,靳珩北不顾医生的嘱托,进了ICU的病房。
他尽量心平气和,可在浅立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之后,他还是愤怒地锤碎了门上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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